第四百零二章:趙承允出征
獨孤太後一共就這麽兩個兒媳,一個是大兒媳,也就是從前的太子妃,如今的皇後娘娘,總是善妒,又心狠手辣,做事不帶腦子,常常要讓獨孤太後親自出麵幫她收拾爛攤子。
而二兒媳,也就是嚴婉了。同皇後相比,嚴婉真是太令獨孤太後滿意了。她不僅知道為獨孤太後排憂解難,行為舉止也如同一個正經的大家閨秀,不曾為皇家招來罵名。
嚴婉知道獨孤太後還是挺喜歡自己的,想了想,道:“要不,我進宮,同太後娘娘商量一下,換別的將士去,別讓你去了?”
趙承允搖了搖頭,道:“你是沒有看到今日太後娘娘的樣子,她是鐵了心地讓我去了。到時候聖旨一下,我為人臣子,如何能夠拒絕。”
嚴婉知道兩人的分離是注定了的,一時悲從中來,落下了兩行清淚。趙承允見她哭得傷心,便出聲安慰道:“好了好了,快別哭了。我如今還好好的呢,你怎麽反倒提前哭起來了。”
嚴婉聽他這樣說,急忙用手掩住了趙承允的嘴,道:“王爺,妾身不許你說這樣不吉利的話。”
趙承允知道嚴婉也是為了自己好,便點了點頭,道:“好好好?我不說就是了。”
嚴婉歎了口氣,鬆開了手,道:“那王爺,您打算如何做呢?難道還真要對付趙承璟不成?”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趙承璟比之趙承乾,那兩人真是相差太多了。趙承璟才是哪個真正能夠帶領北照回到昔日輝煌的那個人。而趙承乾呢,他隻知道自己享樂,完全就不顧忌百姓們的感受。
趙承允雖然當初因為無憂,和趙承璟一直不大對付,但最最基本是是非對錯,他還是分得出來的。讀了這麽多年的聖賢書,他當然知道,若是真的替趙承乾出兵,那就是真正的助紂為虐了。
趙承允自然是不希望自己成為北照的罪人。所以嚴婉覺得,他並不是像是會真的鎮壓趙承璟,這才有此一問。
趙承允自然也明白嚴婉問自己這個問題的真正用意,便答道:“左右都是為了百姓。不如倒戈。”
“倒戈”這兩個字一出,便說明趙承允是打算答應獨孤太後,隻是,他並不是如獨孤太後所想的那樣,而是帶著軍隊,去投靠趙承璟,助他一臂之力。
嚴婉點了點頭,表示明了,又道:“總之,王爺你且記住,不論發生了什麽事,不管你做了什麽樣的決定,我嚴婉,都一定會陪伴在你左右。”
嚴婉的這番話,趙承允說不感動,那是假的。有這麽一個女人,甘願為了他默默付出,不計回報,願意站在他的身後,告訴他至少還有她在,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何其有幸。
一直以來,趙承允都覺得無憂才是他心上的那束清潤瑩亮的白月光,可如今他才發現,原來他一直有意無意地忽略了就在身邊的嚴婉。
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此刻,趙承允卻覺得嚴婉就像那過冬的厚衣服一般,雪中送炭,讓他的心裏流淌過陣陣暖意。
“婉兒……”趙承允看著嚴婉,而後冰冷的薄唇,輕輕印上了嚴婉的唇。
第二日一早,趙承允便進宮,徑直找到了獨孤太後,道:“母後,兒臣想通了。我要帶兵出征,為皇兄分憂。”
獨孤太後見昨日趙承允明明這樣堅決,不過才過了一個晚上,他便什麽都想通了,以為了嚴婉勸的他,所以才讓他想通,心裏對嚴婉的好感也就更甚了幾分。她拉著趙承允的手,輕拍道:“你能夠想來,母後真是太高興了。既然如此,這幾日,便出征吧。此事不宜久拖,須得越快越好。”
趙承允點了點頭,道:“好。母後,兒臣這就回去收拾東西,明兒一早,便帶領大軍,出征邊關。”
獨孤太後很是高興,道:“好好好,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就同皇上說去。”
趙承允點了點頭,朝著獨孤太後又行了個禮,便告退了。獨孤太後等他徹底沒了蹤影,便趕忙找趙承乾去了。
趙承乾今日又沒上早朝。昨日,他讓翠花和湘荷兩人一同服侍他,今兒早上實在起不來,便讓大太監傳話,就說他今日不早超了。
趙承乾不早朝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大臣們聽了大太監哦話,二話不說,便走了。隻有獨孤無極,歎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大太監,最後也還是離開了。
獨孤太後才到皇上的寢宮,便見到兩位美人一絲不掛,整個寢宮香豔無比,活色生香。
趙承乾聽到動靜努力抬了抬眼皮,見來人是獨孤太後,便驚奇地道:“母後,你怎麽來了呢?”
獨孤太後冷冷地掃了眼翠花和湘荷,道:“你們兩個,都先給哀家出去。”
湘荷聽了太後的話,乖巧地應下,就要離開。翠花其實並不願意離開,因為她知道,太後要和趙承乾說的事情,定然是和趙承璟有關係的。隻是,太後都發話了,若是她賴著不走,也不是個法子。
正遲疑,趙承乾忽然一把抓住了翠花的胳膊,後者因為心裏有鬼,大驚,遲疑著看向了趙承乾,問道:“皇上?”
趙承乾並沒有答她,而是轉頭對著獨孤太後道:“母後,她們都是朕的妃子,你有什麽話,直說就好了,不必刻意趕她們走。”
趙承乾都這樣說了,獨孤太後也隻好留下了翠花和湘荷。獨孤太後想著,左右翠花和湘荷都是趙承乾的妃子,就算是在她們的麵前說了,想來她們也泄露不到哪裏去。
獨孤太後對著趙承乾道:“乾兒,你弟弟允兒已經同意代替你出征了。”
趙承允的同意,在趙承乾的意料之中。他原先就打定了主意,若是趙承允不同意,那他就下旨,趙承允膽子再大,身份再尊貴,也不敢扣上一個抗旨不遵的罪名。如今他自己能夠想通,這樣也好,省得他再派人去禦書房找聖旨放哪兒了。
獨孤太後見趙承乾點了點頭,便道:“乾兒啊,既然事情都已經決定下來了,你明日就上個早朝吧,順便把虎符交給允兒,讓他早日出征。”
趙承乾聽說明天就要上朝,有些不情願,但他也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若是自己連早朝都不肯,怕是要被獨孤無極罵死了。
想起那個老頑固,趙承乾就頭疼,隻好點了點頭,道:“好的,母後。你就放心吧。我明日一定會上朝的。”
獨孤太後滿意地點了點頭,便是明了。待了一會兒,就走來了。
翠花將母子倆所有的對話聽進了心裏,等獨孤太後走了,翠花就抬手,輕輕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佯裝不適。
趙承允自然看出來了,問道:“美人兒,你這是怎麽了?”
翠花虛弱地搖了搖頭,另一隻手不著痕跡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腰間,登時疼得小臉煞白,額頭沁出了一層薄汗。趙承乾看得心疼,道:“美人兒,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
湘荷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妹妹,皇上這兒有我呢,你就放心地回去吧。”
翠花的貝齒咬著下唇,看了眼趙承乾,又看了眼湘荷,點了點頭。起身想要朝趙承乾行禮,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湘荷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後者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而後離開了大殿。
翠花離開大殿之後,門口就守著伺候她的宮女。翠花和她們一起回了宮,而後便讓她們都出去了,說想一個人在床上躺會兒。
等宮女們都出了寢殿,翠花快步走到了書桌前,提筆蘸了點墨水,而後在絲帛上寫了起來。
翠花原本是不識字的,是周婉清教會她寫字。既然翠花要傳遞消息,那麽肯定免不了要會寫字。於是,無憂便讓周婉清教會翠花識字寫字。
翠花寫完了以後,就將絲帛藏到了袖間。她打開了門,對著左右的宮女道:“本宮躺了會兒,覺得舒服多了。左右睡不著,想要出去走走,你們不必跟了。”
“是。”宮女們福了一福,果然沒有跟上來。
都說宮裏人多眼雜,每個貴人的身邊,都有別的宮裏的眼線。這廂翠花才離開寢宮,不一會兒,便有一個小宮女捂住肚子,裝出一副肚子痛的樣子,對著身邊的一等宮女道:“姐姐,我肚子實在是疼得受不了了。反正貴人也走了,我能不能先去趟茅廁啊?”
一等宮女想了想,覺得這小宮女的話也挺有道理的,就點了點頭,叮囑她道:“貴人保不準什麽時候就回來了,你可得早去早回,知道了嗎?”
小宮女忙不迭地點頭,應道:“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盡快回來,不會給您惹麻煩的。”
一等宮女得了她的保證,滿意地點了點頭,擺擺手,讓她下去了。
小宮女並沒有真的去茅廁,而是偷偷跟在翠花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