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攻打崔府
第二百七十九章:攻打崔府
“崔琉璃接旨。”
崔琉璃見宣讀聖旨的人不是太監而是趙承璟,且身後跟了一群皇家侍衛,又見他麵色不善,心裏當下咯噔一聲。
“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接旨!”一旁太監的話提醒了她。她連忙跪倒在地。
趙承璟將聖旨的內容原封不動地念了一遍,崔琉璃越聽越心驚,到後來,額頭已沁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來人呐,還愣著做什麽?把她給我抓起來!”
趙承璟話音剛落,身後的侍衛便行動起來。粗糙的大手觸碰到崔琉璃的那一刻,她像是忽然間醒了過來。
她高聲喊道:“慢著!”
“崔琉璃你這是做什麽?想抗旨不遵不成?”趙承璟看著她,漆黑的眸子冷若冰霜。
崔琉璃抖著手從懷中拿出了免死金牌,朝趙承璟嚷著:“我有當今聖上禦賜的免罪金牌!你們誰敢動我!”
趙承璟心中一凜:“你怎會有免死金牌?”
崔琉璃聽見這話,大笑起來,癲狂的樣子,哪裏還想是個當家主母:“趙承璟,你想不到吧。我拿我的傳家之寶冰上雪蓮為代價,換來了這塊免死金牌。今天,你們誰都不能動我!”
趙承璟怒火中燒,沒想到連皇上親筆所寫的聖旨都不能收拾這毒婦。盛怒之下的他,對著身後的人道:“走!去崔府!”
一行人調轉了方向,離開了吳王府。崔琉璃見人都走了,再也支撐不住,跌倒在地,小九眼疾手快,連忙扶起她來。
哼,趙承璟,你以為攻打崔府,便能解心頭之恨嗎?自打娘親走後,崔府的人,我早已不在意。他們拿我當棋子,你帶兵教訓他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趙承璟自然是聽不到崔琉璃的心裏話。因著心裏有氣,步伐邁得格外大,不一會兒便到了崔府。
門口的下人見他來,還未來得及通報,便被人掀翻在地,脊背撞到牆時,嘔出一大口鮮血。
“崔進升呢?給本王滾出來!”趙承璟一遍喊著,一遍往裏頭走。
附近的百姓見到這陣仗是又害怕,又好奇,便都自發圍成了個半圓,站在門口看熱鬧。趙承璟此時隻想找到崔進升,沒工夫管外頭圍觀的百姓。侍衛們見主子不說話,便沒了立場,也沒去攔。
外頭的百姓見得到了默認,膽子大了起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這不是吳王殿下嗎?王爺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崔進升本在書房,聽聞外頭有人喚起名諱,先是生氣,衝出來一看,見是趙承璟,立刻換上一張笑臉。
誰知這笑臉並沒能維持多久。趙承璟見到他,二話不說,便一腳踹在他胸口上,竟將他踢出四五米遠。
“來人呐,給我砸!”
趙承璟雖然生氣,但最基本的理智還是有的。他知道崔府的其他下人都是無辜的,便命侍衛把崔府裏頭值錢的東西都給砸爛了。乒乒乓乓,過年都沒這麽熱鬧。有幾次,一些古董花瓶的碎片掉到了門外,圍觀的老百姓一陣哄搶。
崔府雖然家大業大,可到底經不住這麽個砸法,崔進升苦著一張臉,見趙承璟手裏拿著聖旨,心道莫非與聖旨有關,可從也沒聽說過皇上下旨砸家的呀!偏偏趙承璟又不宣讀,自己也就不敢問。
無端端遭此劫難,想必又是和南無憂有關。思及此,崔進升氣得又咳了一大口血。
南無憂啊南無憂,我崔家到底那點對不起你,先是害死我的兒子,繼而是夫人,再是父親,你非要把我崔家弄得家破人亡不可嗎!究竟是怎樣的孽緣?究竟是怎樣的孽緣啊!
崔進升低著頭,趙承璟也就忽略了他眼中深沉的恨意。
日頭西沉,趙承璟的氣消了不少,想到無憂還在家中等著自己,便命手下人停手,領著眾人回去了。四周的百姓見好戲散場,便都散開了。
崔進升身形一晃,管家連忙上前扶住他:“老爺,老爺你怎麽樣?”
崔進升擺擺手,示意他不必擔心:“無事。扶我回房。”
管家應下,走之前吩咐身側的一個家丁請個大夫過來。
那廂崔琉璃聽小九說趙承璟已經回來了,便讓她幫自己梳洗,之後兩人離開吳王府去了崔府。
雖然自己對崔進升這個爹寒了心,可皇後娘娘說得對,她隻有崔府這麽一張底牌。可得維護好了,千萬不能出什麽岔子。
正想著,便到了崔府,見到門口一片狼藉,狠狠一驚。
“這,這是怎麽一回事!”崔琉璃隻知王爺去了崔府撒氣,可具體做了什麽卻是一概不知的。這時,一個家丁剛好走過,崔琉璃叫住他:“你,給我過來。”
家丁認出了她的身份,不敢不從,便走了過來:“王妃有何吩咐?”
“你給我好好說說,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下午那一遭,早就把他嚇傻了,如今崔琉璃還瞪著他,兩條腿開始不住打顫:“今天下午,王爺領了聖旨來,二話不說,便把崔府砸了一通。小人,小人還沒來得及收拾。”
崔琉璃明白過來了,又問:“我爹呢?”
家丁指了一個方向:“老爺回房間了。大夫才來,也在裏頭。”
“大夫?”崔琉璃聽到這兩個字,沒工夫再和他多言,急急地往房間走去。
推開門,隻聞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心裏一緊。崔家隻剩下她爹了,若是連她爹都走了,那這靠山,也就真的沒了。
她快步走到床榻邊,一行清淚落了下來:“爹,你這是怎麽了?”
說著,又扭頭,看向身後的大夫:“大夫,我爹他怎麽了?”
大夫朝她拱了拱手,道:“王妃無需擔心,大人這傷不嚴重,煎了藥服下,約莫四五天就能好全了。”
崔琉璃聽得這話,才放下心來,對身後的奴婢道:“小九,快隨大夫去拿藥,煎了送過來。管家,你吩咐下人煮一碗粥來,爹爹累了一下午,定然餓壞了。”
小九和管家領命而去。崔琉璃握著崔進升的手,又哭了起來。後者拍拍她的手背,視作安慰。
“好女兒,快別哭了。今日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王爺他,怎麽就發了那麽大的脾氣,還將我崔家,大鬧一場?”
崔琉璃聞言,恨恨地抬起頭:“說到底,還不是因為那個南無憂!她在王爺麵前講了女兒的壞話,王爺本來就被她迷得七葷八素的,聽了這些話,更是信以為真,稟了皇上,要下旨賜死女兒呢!好在女兒有免死金牌,這才逃過一劫,否則爹爹此刻,怕是早已見不到女兒了!”
崔進升心裏自然清楚,若非自己的女兒做錯了事情,又怎會惹得皇上都大動肝火。可就隻剩下這麽一個親人了,哪裏還舍得苛責。到底向著女兒,便一切罪責都推給了南無憂,對她的恨,也就更深了一層。
心裏想著,崔進升便忍不住說了出來:“這個南無憂,我崔家與她勢不兩立!”
崔琉璃點點頭:“爹,你放心吧,這口氣,女兒咽不下!女兒絕不會讓南無憂好過的!”
崔進升聞言,看了她一眼:“怎麽,你已有了計劃?”
崔琉璃高深莫測地一笑:“依女兒之見,那支那靈可是恨極了南無憂。女兒隻消推波助瀾一把,即可。”
支那靈既然不肯更她合作,那她單方麵幫著她總成了吧。從前她性子傲,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可如今,她算是想開了,隻要能傷害到南無憂,讓她幹什麽都行。
這天晚上,趙承璟陪著南無憂說了會兒話,想起還有一些公文沒處理,便告別她,去了書房。路上,不小心撞倒了散步的支那靈。
“你沒事吧?”趙承璟看她似是撞得狠了,竟然掙紮了好幾下也站不起來。見她四周沒有服侍的奴婢,想了想,畢竟是自己撞的她,理虧在先,便朝她伸出了手。
支那靈看著他遞過來的那隻手上,有一個細微的傷口,雖然不大,卻有些深,滲的血早已凝固,成了暗紅色。
真是天助我也。她想著,眼裏閃過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