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聰慧的泰王妃
第三十四章 聰慧的泰王妃
嚴婉自小也與崔琉璃熟識,她雖猜測傳言出自吳王府,可是以崔琉璃的傲氣,怎麽可能為了打壓一個側妃如此不顧及吳王府及她自身的名聲呢?
嚴婉想不通,搖搖了頭。一看趙承允,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其實王爺何必為了別家的事如此憂慮呢?倒是妾身昨日回府時聽父親談起,這朝中隻怕是……”嚴婉委婉的說道。
趙承允又將第二杯茶喝下肚,低笑道:“本王自然知道,太子那蠢貨在府中與那些狐媚子裸身瘋鬧,被父皇撞個正著,這會兒還在太子府裏罰緊閉呢!”
“如此一來,隻怕母後她老人家又該心煩了。趕明兒,妾身想去宮中陪陪她老人家才是。”嚴婉笑麵如花,好不明媚驕人。
趙承允聞言,眼中含有半分溫柔在嚴婉身上一轉,語帶雙關說道:“古人有雲,娶妻當娶賢。那太子妃能有你一般機靈,太子也不會是今天這般模樣。”
嚴婉捂住嘴,羞赫說道:“妾身豈能與太子妃相比。”
趙承允笑而不語。他雖不愛嚴婉,好在嚴婉這女子聰慧非常人所比,家事也好,政事也罷。
總能幫著自己處當的妥妥帖帖,母後倒是給自己選了個好媳婦兒。想著,趙承允便說道:“你也多幫太子哥哥求求情,別讓母後惱著自己。”
“那是自然。”嚴婉見趙承允終於臉色好了很多,心下也踏實了不少。她怎會不明白趙承允這話含義呢。
獨孤皇後如此秉性高之人,太子卻屢犯混錯,讓獨孤皇後提心吊膽,更是見不得別人在她麵前提及太子的事,因為那隻會讓皇後覺得丟人。
求情?那是個幌子罷了。趙承允嘴角冷笑顯然,伸手拉過嚴婉,擁進懷中。嚴婉心裏不禁唏噓,也隻有這般時候,她才能在趙承允眼中看到一點自己的影子。
吳王府。
趙承璟回到府中,將宋貴妃的話帶給了無憂聽,無憂心裏自然也是高興的,當時便念叨:“還虧了肚子裏這位的福了。”
趙承璟輕輕的把臉貼在無憂肚上,柔情似水的說道:“可不是嗎?小家夥,快點出來吧,父王真想快點看看你。”無憂抱住趙承璟,笑罵道:“肉麻。”這般美好的場景在有人眼中卻是一副人間煉獄般的慘烈。
崔琉璃聽了青紅的話,不怒反笑。冷冷說道:“笑吧,笑吧。看那賤人還笑的了幾個時候!”
幾日之後。
流言的速度總比那高山流水還淌得快,這日雅雎宮內的宮人來吳王府報了信,讓吳王著南王妃進宮去。
無憂心裏一陣歡喜,趙承璟卻是沉默半晌,眼神淩冽的喊住來報信的宮人到了一旁,問道:“母妃還有講什麽?”
“這……”那宮人一臉為難的模樣,趙承璟雙手負於身後,深呼一口氣,說道:“照實說吧,本王不怪罪你。”
那宮人低低的埋下身去,道:“奴才隻知道昨日王爺您府中來了人取了娘娘賜的東西之後便發了奴,奴才本以為是那老奴惹了娘娘,結果今早才聽到高嬤嬤說著南王妃……具體談了甚,奴才就不得而知了……”
趙承璟皺眉,心想,果然如此。昨晚些時候,府中的護院嬤嬤領了東西回來之後他便覺得不對勁,憑借母妃對自己的疼愛,怎地可能才賞賜兩罐人參粉了事?唯一的可能便是:又出問題了!
進宮的馬車上,趙承璟一度緊皺雙眉,眉眼看上去則仿佛很不安寧一樣。
“怎麽了?”無憂問道。
趙承璟抬頭看了眼身旁的人,嘴角扯出一抹笑,那笑容的幅度卻有些奇怪,他敷衍解釋道:“沒什麽,有些悶。”
握住無憂的雙手卻格外有力,甚至讓無憂覺得有些顫抖。無憂掃了一眼兩人緊握的手,垂下豐羽一般的睫,並未言語。
到了宋貴妃跟前,趙承璟依然一副心有焦慮的模樣,不過卻未在臉上表現出來了。
宋貴妃今日著了嫩紫色的漆稠衣裙,未生華發的青絲挽成的髻高如鬆雲,兩枚相交的發釵如生雲翳。
她倒是沒有趙承璟想象中般的寡臉恬顏,仍是一臉笑意,和藹的模樣。她坐在正廳正座上,手中端著茶,輕輕的啜著,趙承璟與無憂請安後,她點頭讓兩人起了來。
“無憂啊,可有請大夫檢查過身子?”宋貴妃一邊吹著熱茶,一邊輕問道。
無憂雙手放在腰側,福了福身,恭敬的答道:“勞母妃掛心,已經看過了。”
宋貴妃喝了茶,掏出手絹輕輕的擦拭了嘴角,眼中仿佛說不盡的關愛,“大夫怎麽說?有多少日子了,你平日就未曾有過先兆?”
話問到後麵,宋貴妃臉色已然已經微微有了變。趙承璟坐在下麵,手緊緊的握住了椅桓。
無憂薄唇緊抿,回道:“拖母妃的福,一切都好。不過大夫說現在胎象未穩,便不敢斷定有多久日子,隻說在二十日左右,卻是無法精確。”
“無法精確?”宋貴妃略有誇張的張了張嘴。下一秒,眼中卻閃過怒火,砰的一聲拍案而起。“你做了什麽對不起吳王,對不起皇室的事!現在還敢狡辯!”
無憂登時脊骨發涼,腳下站不穩當即倒退兩步,趙承璟連忙起身一把從後扶住無憂,堅毅的臉龐似有無盡怒火,他壓低聲音問道:“母妃這是在講的什麽話?”
宋貴妃重重的將手中的手絹揉成一團,斥道:“我隻是不想你吳王府丟人丟到你父皇那兒去了,今日才讓你倆進宮的,想單獨與你倆說道!”
無憂僵直的身體艱難的轉身去望了眼趙承璟,眼中是無盡的委屈和不解。她抖著唇,澀聲問道:“不知無憂哪裏做了丟人現眼的事請母妃明示!”
“好!本宮問你!你前些日子有一晚被人綁了去,可有這事兒!”
趙承璟駭然,這麽多時候過去,母妃怎麽會今日想著這事兒。況且自己一直確信事情已經被封閉的很死了,難道是崔琉璃?還是趙承允?
趙承璟正欲說話,無憂卻答道:“是。不過那日我被泰王殿下救下後不久,王爺便前來接我回了府!”
“接你回了府?你穿著泰王府的衾衫回了吳王府?你是當你夫君吳王是傻子還是當本宮是傻瓜?!你們那分明是演的一出好戲給吳王瞧!”宋貴妃說到怒處,竟自己捂住胸口不耐的咳嗽起來。
無憂大驚失色,一雙眼中滿是憤恨,她頗有激動的說道:“不知母妃哪裏聽到的閑言碎語,這樣辱沒無憂的名聲,刻薄吳王的臉麵!無憂肚子裏確是吳王骨肉不假,請母妃明察,還無憂一個公道!”
宋貴妃晃著一頭的金縷步搖,走下來。卻被趙承璟一把擋住,趙承璟的臉色並不好看,眼神冷冽的像被啄了眼一般空無。“母妃,兒臣想問,無憂的情夫是誰?!”
宋貴妃冷哼一聲,剮了眼無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著趙承璟,那略有刻薄的聲音仿佛從鼻尖哼出:“這事兒我不想被你父皇知了道,咱自己關上門來處理。回頭你把她肚子上那團肉給剮了,再給她找個住所,倒也不算虧了她跟你一場!”
宋貴妃眼珠滴溜溜的跟著無憂身上直直碾過,無憂臉色如灰,緊咬的牙關卻顯示了她的不甘和憤怒。
“回答兒子問題,無憂情夫是誰?!”趙承璟聲音陡然提高,宋貴妃驚嚇一跳,斥道:“畜生!真想問,母妃就告訴你!正是你那泰王弟弟趙承允!若不然,怎地偏被他救了去!分明就是給你看的一場戲!”
“母妃,您講這話可有依據!”
宋貴妃狠狠的瞪了趙承璟一眼,指著趙承璟的眉間,手直發抖,問道:“畜生,你是偏要與母妃作對是不是?”
趙承璟低了頭,躬身道:“兒子不敢,隻是母妃若沒有依據便不可如此怠慢無憂和您未出生的孫兒,若母妃疑心泰王,直可找皇後娘娘處理此事,兒子府中還有要事,先告退了。請母妃等兒子消息,屆時希望母妃出麵,還無憂一個公道!”
話一說完,不管宋貴妃反應,便牽了無憂走。
上了馬車,趙承璟一把擁住無憂,話語中難掩悔恨和內疚,“對不起,無憂,都是我不好,平給你添了這麽些難堪!”
卻發現,無憂已經漸漸的沒了以往的那種不知所措,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雖然仍顯柔弱但不失剛毅的氣場。
她眨了眨眼,靠在趙承璟懷中,又撫了撫胸口,平複以後,問道:“你說到底會是誰如此中傷我和泰王呢?”
趙承璟一隻手搭在無憂肩上,一隻手放在自己腿上,緊了緊攬住無憂的手,反問道:“無憂覺得呢?”
無憂略一思索。“是崔琉璃嗎?但是如此不顧及吳王府的名聲卻不像她能做出來的。”
趙承璟冷笑一聲,腦中已然有了幅圖。“到了家就知道了。”而後輕吻了無憂的發鬢,沉聲說道:“加上你上次被綁一事,這事兒,我一並給你了了!”
風雨來時,山樹橫世,風生水起。此時不論朝堂,後宮,各王府中,總是有諸多事跡,混為一鍋亂粥。
無憂貼在趙承璟懷中,手輕撫著肚子,眼中卻閃過一絲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