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烏俊譽
夜裏兩點,江悟搬著椅子坐在倉庫大門口,後麵站著倉庫的所有主戰成員。
正麵看過去,倒有點黑道的味道,但是坐在首位的老大的麵色卻有點不太好看。
“你們這樣站在我後麵,一會要是來個小執念,不給它嚇跑了?”江悟無奈的對著身後五人說道。
“排場,排場很重要,你明白嗎?”王福祥也湊了過來,威風凜凜的站在齊穎身邊。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吩咐一下你們。”江悟突然說道。
“你們誰去殯儀館偷幾把那種黑傘出來,就是那種給去世的人遮過太陽的傘。”江悟比劃了一下。
“大晚上的讓我們去殯儀館偷東西?你自己不嫌瘮得慌?”洪清直接反問。
“人不能去,鬼總可以去吧?”江悟的氣勢弱了下來。
“鬼也要睡覺啊!鬼也覺得殯儀館瘮得慌啊!”王福祥站在了洪清這邊。
“你小子怎麽回事?”江悟找到了突破口,開始針對起王福祥。
“咱們這是偷東西,你知道不,雖然是偷對於活人來說無關緊要的東西,但是再怎麽也不光彩,你明白嗎!”王福祥痛心疾首的說道。
“我和你一塊去,一把傘發五百獎金。”江悟一改口風,他輕輕說道。
“那搞快點,一會就出發。”王福祥的臉都笑到一塊去了,他大力拍擊著江悟的肩膀:“好老板,這還帶著咱們賺外快呢。”
“這就當叛徒了?”洪清斜眼看著王福祥。
“幹嘛和錢過不去……”王福祥抱著手,沒什麽底氣地說道。
“來了。”程樂心突然說道,大家趕快停下爭吵,全神貫注的看著倉庫的卷閘大門。
“你明天一定要叫師傅來開一個後門。”洪清對著江悟說道。
“好。”江悟應承道。
卷閘大門被緩緩敲響,江悟這次底氣十足,直接拉開了整個卷閘大門。
一個綁著馬尾辮的長發男人站在門口,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穿著麻布馬甲和白色短袖,背後背著一個黑色塑料長筒,手上提著一個小箱子和一個小馬紮。
“兄弟,你這走錯了吧?”江悟傻了眼,不知道的以為這是在外采風時迷路的男人呢。
“你叫做江悟嗎?”長發男人對著江悟說道,江悟點了點頭。
“我接受了引導,告訴我這裏有一名叫做江悟的男人,可以幫助到我。”
“先進來坐。”江悟招呼一下,長發男人走進了倉庫,他打量著倉庫的上上下下,露出一絲微笑,直接把小馬紮往地上一擺,從黑色畫筒裏抽出一張白紙,把手上提著的畫板往腿上一砸,調整好角度之後,就一直呆在了原地。
“你要,畫畫嗎?”雷夏疑惑的問道。
長發男子呆了一會,回過神來,他呆滯的眼神看向雷夏,點了點頭。
“你,沒有,筆嗎?”雷夏彎下腰來繼續問道。
長發男子隻是點頭,沒有出聲。
“需要我們,幫你嗎?”雷夏微笑著問道。
“需要。”男子回答道。
見他開口說話了,江悟連忙問道:“告訴我們你的名字,死因以及願望。”
“烏俊譽,死因是……釘槍,幫助我找回畫筆。”烏俊譽緩緩說道。
“你的死亡地點是哪裏?”洪清追問道。
“越州美術館,裙樓四零四。”
“出發,王福祥趙元看好烏俊譽,張姐負責接待一下。”江悟拍拍手,帶頭走出大門。
六人坐上埃爾法,江悟啟動汽車,直奔越州美術館而去。
“越州美術館位於越州市西河公園越州水庫風景區內,青山綠水環抱,景色宜人,是一處既有優美獨特的自然風光,又可欣賞高雅藝術的文化殿堂。”池悅嘉拿出手機,查找了關於越州美術館的情況。
“烏俊譽說的什麽?死因是釘槍?”江悟問道。
“我找找有沒有關於他的死亡報道。”池悅嘉又搜索了一會,突然驚叫一聲:“找到了。標題是:‘知名畫家竟被殘忍殺害,網友稱:看完視頻都嚇哭了。’”
“這標題……”眾人聽後都懵了。
某瀏覽器的新聞版麵,清一色的這種標題。
“別打岔,我接著念。
知名畫家烏俊譽先生生前是越州美術館的一名常駐畫家,曾為國家畫家協會的成員。
六月二日,烏俊譽先生於美術館裙樓四零四畫室內作畫時,因無法忍受四零三號房間內工人裝修所發出的噪音,來到四零三室大聲抗議,遭到工人們的驅趕之後,烏俊譽先生回到畫室,搬起畫室內石膏雕塑,砸向四零三室正在工作的工人們,工人們立刻將烏俊譽先生製服,可烏俊譽先生依然極力反抗,搏鬥中咬下工人手上的一塊肉,工人們怒極,將烏俊譽先生按在了地上,可烏俊譽先生依然不從,他朝著一眾工人們噴吐口水,並伴隨著極其惡劣的辱罵,其中一名工人惡向膽邊生,拿起手邊用於裝修的釘槍,貼在烏俊譽先生的腦袋上,連續發射了十多槍。”
“這什麽東西啊?!”不隻是江悟,連池悅嘉自己念著念著都怒罵了起來,“就這樣製服他,讓他體力耗盡了就好了啊!為什麽要殺害他?難道他噴吐的口水有炸彈般的效果???”
“這手法,我感覺是倉庫裏死的最慘的一個。”江悟感歎一句,誰知道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哪有我死的慘?”程樂心第一個反駁。
“我也覺得。”雷夏附和道。
“你們哪有我死得慘……”齊穎嘟著嘴巴。
“我們可是被切成一千多塊!”池悅嘉大聲反駁道。
“那有我傷心傷的比你們重啊!”齊穎也硬氣了一會,反駁道。
“要比傷心嗎?”洪清也插了一嘴。
“停!”江悟趕忙製止住鬼怪們的攀比。
“我死兩次了,你們和我都沒得比,這一塊我最有話語權,都別說話了。”江悟接著說道。
“你那算啥啊,你有啥痛苦嗎?”程樂心反唇相譏。
“就是啊,你死兩次都不痛心,哪像我們。”齊穎添油加醋道。
“不準,凶他。”雷夏咬牙切齒的說道。
眾人吵了一路,也沒攀比出個高下,而距離越州美術館的路程,也在漸漸縮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