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一人生還

  “嘉鑫，媽昨天和你楊阿姨在美容院遇見的時候說起你。她有個侄女才大學畢業，她讓我問問你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沒有。”


  程母已經習慣了程嘉鑫對於婚事的冷淡態度。


  自從程皓月消失之後，程嘉鑫也結束了他和白雅的關係，她對這樣的結果很是滿意。


  她不喜歡程皓月，也不喜歡白雅。


  在她心裏，她的兒子應該配一個完美的女人，知書達禮，溫柔賢惠。


  她當初得知程皓月和程嘉鑫在一起的時候很是意外，她見過程皓月，遠遠的見過一次。


  她認出了程皓月，而且並不認為程皓月配得上她的兒子。


  “她已經消失兩年了。”程母提醒自己兒子這個冰冷的事實。


  程嘉鑫淡淡道：“那又如何？”


  程母雙眼冒火：“程皓月就那麽值得你念念不忘？”


  “是的，她值得。”


  “你這孩子怎麽就這麽死心眼呢？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程嘉鑫冷冷看著自己的母親：“媽，你可以說我的不是，但你不能說皓月。皓月如果不是顧及你的感受也不會走，任何人都可以說她的不是，你不能。”


  “我怎麽不能？她不知廉恥地勾引自己的哥哥，她做得出來，我還不能說了嗎？”


  程嘉鑫低頭繼續吃飯，聲音冷冽：“一直都是我主動的。”


  “嘉鑫！”


  “是我主動追求的她，分手之後也是我對她百般糾纏，她從來都沒有錯。”


  程母看了程嘉鑫許久，放下碗筷上樓。


  幾分鍾後，程母拿著一個文件袋下樓：“看看吧。”


  程嘉鑫疑惑地看著程母：“這是什麽？”


  “你看了就知道了。”


  程嘉鑫皺眉接過文件袋，打開文件袋拿出裏麵的資料。


  等看清楚這份資料是什麽之後，程嘉鑫瞪大了眼睛：“怎麽可能？不可能！”


  程嘉鑫將手裏的東西拍在桌子上：“不可能！”


  程母冷著一張臉：“我一直沒把這件事告訴你就是怕你受不了。”


  “她不可能死了！”


  程母麵無表情地說道：“兩年前，她從法國飛往美國看望徐驕陽，航班失事。我是她的母親，當地的警察聯係到我，讓我給她辦了死亡手續。”


  “不可能！”


  程嘉鑫緊緊握著死亡通知書，眼中充斥著抗拒的光。


  程皓月那天從酒店離開後，便打算去美國找徐驕陽？


  還因此而過世？

  他不相信，絕不相信！

  程母看了眼被程嘉鑫拍在桌子上的死亡證明：“嘉鑫，她已經死了，你要接受這個事實。”


  不再理會程母的話，程嘉鑫立即拿出手機。


  程皓月是個很懶的人，所有軟件同一類型的隻會用一種，賬號密碼來來去去也就那麽幾個。這也是他能夠知道程皓月想要去西安以及程皓月要去法國的具體時間的原因。


  程皓月那個人，總是這樣，即便吃過了一次虧，還要往下跳第二次。


  程嘉鑫打開程皓月慣用的訂票軟件，沒有片刻停滯地輸入賬號密碼。


  再點開購票信息的時候，程嘉鑫遲疑了。


  程母餘光掃到程嘉鑫的手機屏幕，知道程嘉鑫是在懷疑她，冷聲說道：“為什麽不點開？是害怕發現我說的是真的？”


  程嘉鑫抬頭看了眼程母眼中的冷意，咬了咬牙，點開了程皓月的購票信息。


  最後一條購票消息是在兩年前：法美航空2程航班


  看到這刺目的時間點，程嘉鑫的心已經涼透。


  如果這個航班沒有出事，那就證明程皓月一直在美國待了兩年。


  他不甘心。


  也……不願意相信。


  此時此刻，程嘉鑫寧願程皓月離開他後選擇和徐驕陽在一起。


  程嘉鑫複製了航班信息進行搜索。


  “法美航空公司有一架客機裝載69人準備從巴黎起飛，在客機飛行一段時間之後，雷達信號突然離奇失聯，似乎被什麽魔鬼的力量所左右，不久便墜毀於野外空地之中，經證實機上69人全部慘遇難，無一人生還。”


  無一人生還。


  這五個字讓程嘉鑫眼睛一酸，眼淚陡然之間往下掉，濕了整個手機屏幕。


  看見程嘉鑫這幅模樣，程母心頭酸澀，起身走向程嘉鑫，將程嘉鑫抱在懷裏：“嘉鑫，我是你的母親，也是皓月的母親。我怎麽可能用她的生命編造謊言？”


  “你為什麽一直沒有告訴我？”


  “你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我要怎麽告訴你？”


  “那你為什麽現在要告訴我？”


  程母長長歎息一聲：“我以為隨著時間流逝，你會忘記皓月那孩子的。我沒想到你們兩個……真是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