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害怕

  經曆了一係列的傷痛，程皓月連自己母親知道自己和程嘉鑫亂倫的事都十分平靜地接受了。 她坐在地上靠著門，連眼淚都沒有落下半滴。 聽著程母在門外哭，她甚至有種解脫的感覺。 她這麽長時間以來的痛苦，都源於害怕程母知道真相。現在程母知道了一切，她再也沒有害怕的事。 程皓月認真聽著程母的計劃，眼中泛起了絲絲希望。 她想離開這裏，無論用什麽樣的辦法。 …… 程皓月是一點一點發生改變的，程嘉鑫發現程皓月有所改變是在她顯得空蕩蕩的衣服慢慢可以撐起來的時候。 程嘉鑫給程皓月送飯，看見程皓月扒在玻璃窗上望著遠處的景象。 聽到開門聲，程皓月說：“程嘉鑫，我想出去。我好久都沒有看見過其他人了，我在陽台上養的花，大概已經枯死了。” 程嘉鑫一怔。 花死了，那人呢？ 程嘉鑫從程皓月身後抱住她：“皓月，我也不想這麽做，我隻是害怕。我不想你走，一點也不想。” 程嘉鑫的下巴抵在程皓月的肩膀上：“皓月，你能不能可憐可憐我？” 程嘉鑫知道程皓月向來心軟，他現在隻能利用這一點留住程皓月，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媽媽來過。” 程嘉鑫身體僵硬。 “她說白雅來了，白雅來找我，問我去不去同學會。”程皓月轉過身抱住程嘉鑫，“我想去參加同學會。我高中有好幾個朋友，自我大學畢業後就和他們斷了聯係，我想見見他們。” 程皓月的聲音低沉而悲傷：“我也想要活得像個正常人。” 程嘉鑫一時之間找不到反駁的話。 因為他們的關係，程皓月很長一段時間需要靠藥物來調節心情。 曾經那樣鮮活的少女，如今露出頹敗的枯萎姿態，程嘉鑫不是不心疼。 “可我害怕，怕你一走就不再回來。” “我和白雅會在一起。”程皓月頓了頓說道，“你可以讓她看著我。” 程嘉鑫有些猶豫。 “白雅明知道你和我的關係卻還是要和你在一起，為的是什麽你和我都很清楚。隻要你給她她想要的，她會幫你看住我。如果你不放心她，還可以找別人。”程皓月的頭在程嘉鑫的肩膀上蹭了蹭，“嘉鑫，我以後都會聽你的話，我不想再日複一日的禁閉之中發瘋。” 程皓月哀傷的話讓程嘉鑫動搖。 如果能有別的選擇，他怎麽舍得如此殘忍地對待她？ “你……不是想騙我放鬆警惕吧？”程嘉鑫太怕失去程皓月了，怕到不敢去冒險。 “那你就別放鬆警惕好了，你找個人跟著我，我就算想跑也跑不遠的。” 程皓月沒有隨意許下毫無意義的承諾，她知道程嘉鑫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可以讓他放下心來的備選方案。 他們深愛彼此，也了解彼此。 程嘉鑫沉默了許久，如同程皓月所預料的那樣認同了這個方案：“同學會是什麽時候？” “這周末。” 程嘉鑫鬆開程皓月，顫抖著指尖摸了摸程皓月的臉：“皓月，你別做讓我不高興的事。” 程皓月點頭，眼中迸發出璀璨的光亮。 看到一片死寂的清亮黑瞳裏折射出的光亮，程嘉鑫心頭一動，別過頭：“吃飯吧。” 程嘉鑫看著程皓月的胃口一下子好了不少，忍不住哽咽。 他覺得自己真是一個混蛋，竟然將程皓月折磨成了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