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追回來
聶芝宜激動得站起來,顧不上身上的傷痛,拚命往外跑。
來到醫院,看著剛從手術台上下來已經昏昏睡過去的父親,眼淚洶湧而出,模糊了視線。
“聶芝宜?!你還敢來這裏?”
一聲尖銳刺耳的女聲從身後響起,聶芝宜渾身一僵,撫著父親手的動作也隨之停滯。
不用看也知道,來人是後媽丁蔚藍,一個十足的潑婦。
“你還嫌把你父親害得不夠嗎,你有什麽臉來見他?”
女人貴氣的臉上滿是猙獰,揚起手,狠狠地盯著聶芝宜,像是隨時準備打下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手將那巴掌攔了下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他是我爸,我有權利來看他!”
就是這個女人,害得她被迫搬出了老宅,離開了父親,變成了個沒有父母愛的孤兒。
如果不是她,也許她也不會淪落到今天!
丁蔚然冷笑,語氣裏帶著恨意,
“你不知廉恥爬上你公公的床,害死了你公公!你爸爸都被你氣得住院了,整個聶家也被你毀了,你還有什麽臉口口聲聲叫他爸?”
“你從哪裏聽來的汙言穢語!”聶芝宜大驚失色,“我沒有爬上公公的床,你不要信口胡說……”
然而下一秒,她卻被丁蔚然揪住了頭發,扣在洗手間的水槽裏,咕嚕咕嚕的水灌進了她的嘴和鼻腔。
“你沒有?你沒有為什麽盛餘安要在婚禮前幾個小時踹了你?你沒有為什麽盛家要斷了輸給聶氏的資金鏈?作賤的小蹄子,你爸要死了,就是你害死的!”
聶芝宜猛嗆了幾口水,差點暈死過去,
“丁蔚然,你休想汙蔑我。要不是是你掏空了聶氏的錢養你兒子,聶家也不會到今天舉步維艱的地步!”
話音剛落她的頭就被人一拳打在牆上,她轟然跪倒在地,耳中轟鳴。
她回過頭,對上一張凶神惡煞的黑臉,是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丁蔚然的兒子丁孝傑。
丁孝傑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所以仍然跟丁蔚然姓。
丁蔚然拉住丁孝傑,指著聶芝宜鼻子,
“孝傑,你來得正好,這個婊子害得聶氏倒閉,你出國讀書的事要黃了!”
“什麽?”丁孝傑氣得臉色發青,狠狠扇了聶芝宜一巴掌,
“敢壞我出國的事,你是不想活了!”
聶芝宜捂著火辣辣的臉,眸子裏都是倔強,
“這麽多年我根本沒有插手過聶氏一點事,你們敗光了聶氏的錢,卻要怪到我頭上,這個罪,我不認!”
“你不認也得認!”
丁蔚然梗著脖子,厲聲道,
“如果不想你爸下地獄,就用你勾引公公那浪騷賤的本事把盛餘安追回來,否則就算你爸死了,你也別想見到他的骨灰!”
聶芝宜不可置信地搖頭,丁蔚然竟然用她爸的骨灰要挾她去勾引盛餘安。
“你嫁給我爸,我從沒跟你爭過什麽,你為什麽這麽狠心……”
況且她爸隻是犯了心髒病,還沒死,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你爸的病還有三次場手術要做,就算手術成功還要花各種錢去調養,你不讓盛氏扶持聶氏,哪裏來的錢?”
丁蔚然說完,臉色一變,
“你不會是想讓我出這筆手術費吧!做夢,手術費那麽貴,我不可能倒貼到你們父女倆身上!”
聶芝宜撲向丁蔚然,崩潰大喊:“我爸對你那麽好,整個聶家的錢都被你們母子掏空!如今我爸生病住院,你居然舍不得拿一分錢出來給我爸治病,你怎麽這麽狠!”
丁孝傑在背後揪住聶芝宜的頭發,將她甩出門。
“婊子,睡男人不是你的強項嗎,裝什麽矜持!”
丁蔚然也上前罵道:“趕緊滾,你最好清楚地知道現在要做什麽!如果明天之前你還不讓盛氏重新把資金打入賬戶,拿你就等著為老東西收屍!”
門被重重關上,聶芝宜跪倒在地,眼底淚如泉湧。
她想衝上去和他們同歸於盡,可是她不能。
父親在躺在病床上,不能耽擱治療。
去討好盛餘安嗎?
心中萬分掙紮,聶芝宜終究低下了頭。
父親的安危,她賭不起,也不能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