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威

  病房裏的氣氛劍拔弩張。


  蘭妙妙知道黎漾這是在逼她,他以為,她不敢?


  握著水果刀的雙手,有些顫抖。蘭妙妙深吸一口氣,將刀子拔了出來。


  突然,黎漾的口袋裏響起一陣電話鈴聲,驚的蘭妙妙一抖,刀子掉落在地。


  是張媽的電話。


  “你說什麽?”


  “林琳小姐暈倒了……”


  黎漾一麵叮囑張媽趕緊叫救護車,一麵疾步走出了病房。


  蘭妙妙看著焦急離去的黎漾,嘴角揚起一絲苦笑。她的心,他不要。她的孩子,他也不要。林琳出了事,他就緊張到仿佛全世界隻剩下那個女人了一樣。


  林琳是他的未婚妻,遲早會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她又算什麽,不過是一個不幹不淨,一心想要借孩子上位的女人罷了。


  真可笑!

  術後的幾天,黎漾再也沒有踏進過病房一步。


  這是蘭妙妙三個多月以來,最清閑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人半夜三更將她從睡夢中弄醒,對她如斯折磨。


  他應該在寸步不離的陪著她吧?

  病房的門被推開,是林琳。


  “我來看看被漾哥哥嗬護的下賤胚子,沒了孩子還怎麽囂張。”


  林琳穿著病號服,盡管臉色蒼白了些,還依稀可見幾分嬌俏。


  蘭妙妙明白,她這是來示威的。


  一開口便用孩子的事來刺激她,早就打算好了要將她的傷口撕扯的鮮血淋漓,她是不會讓別有心機的女人得逞的。


  “如你所願。”


  蘭妙妙靠著靠背削蘋果,對林琳的挑釁裝作絲毫不在意。


  林琳怒氣衝衝的上前打掉蘭妙妙手裏的水果,看著她那漠視一切的嘴臉,沒了嬌媚的神態,憑什麽跟她搶黎漾。


  如果不是蘭妙妙,她早就成為黎漾的妻子,黎家的少奶奶。


  “漾哥哥還沒來得急告訴你,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婚期昨天就商定好了,就在下周。”林琳得意的說道。


  蘭妙妙握著刀的手,頓了頓。她與黎漾之間,終究隻是一場鬧劇罷了。他們之間隔著一條深淵,多走一步便會萬劫不複。她在這深淵裏掙紮了三年,等他結婚了,她大概也能解脫了吧!

  林琳將她所有的反應盡收眼底,繼續道:“我是漾哥哥的未婚妻,我們結婚是遲早的事情。某些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以為自己還有幾分姿色,便想借著孩子上位。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配不配,一個隻知道用身體取悅男人的女人,一輩子都隻配做別人的情/婦。”


  取悅?情/婦?

  她為什麽要取悅那個禽獸不如的男人。緊緊握著刀,微顫。


  “或許連情/婦都稱不上,你隻是一個暖床工具。”林琳捂著嘴壞笑。


  “這是黎漾告訴你的?”蘭妙妙強忍著情緒,佯裝平靜。


  “漾哥哥都和我說清楚了,這輩子,他隻愛我一個人。其她不幹不淨的女人,他是不會看入眼的。”


  不幹不淨?


  嗬嗬。當真是可笑至極。


  這話,果真隻有黎漾才能說的出口。既然他如此厭惡,又何必抓著不放。還是他想看到的,是她一輩子生不如死的模樣。


  不能讓他得逞!

  她要離開這,遠離一切和黎漾有關的人和事。


  蘭妙妙翻身下床,朝著門口走去。


  “砰。”站在門口的林琳,一把將門關上,反鎖了起來。


  “你想去哪裏,去找漾哥哥嗎?我告訴你,他是我的誰也搶不走。你這個下作的女人,別想再迷惑他。”


  “你讓開。”蘭妙妙的情緒有些失控,她狠狠的瞪著林琳。


  “你吼什麽!”林琳想用氣勢壓過蘭妙妙。


  “滾開。”


  蘭妙妙大叫著,揮舞著緊握在手中的水果刀。


  這個女人,為什麽要死死的逼她。還嫌她不夠慘,不夠痛,不夠狼狽嗎!

  滾開,都滾開!


  蘭妙妙再也壓製不住心裏的憤怒,雙眼布滿猩紅的血絲,理智被狂暴的情緒吞噬,她隻想離開這。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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