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掉她的孩子

  聽到外麵一陣急促的砸門響


  吳媽剛剛去打開一道縫，季白年抬腳便踹開整扇！

  “白年！”藍小憐這會兒正坐在沙發上給孩子織衣服，一看季白年這個架勢，慌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迎上去，“白年你怎麽了？你——”


  季白年掃視了一下那些毛線團之類的工具，冷笑道：“還會織毛衣？看來你是真的能看見了？”


  “我……”藍小憐點了下頭，“一點點，最近在恢複。這個是吳媽幫我起的頭，我靠手摩挲就可以——啊！”


  話音未落，季白年上手就掐住她的脖頸！

  “白年……”


  “先生您幹什麽啊！快放開藍——”


  “滾！”季白年厲聲一喝，嚇得吳媽立刻縮回去，半點不敢出聲。


  藍小憐被捏的喘不過氣，微縮的瞳孔裏，越發清晰的卻是季白年那張猙獰而扭曲的臉。


  如果可以，她寧願永遠看不見，也不想看到這樣的他……


  “我問你，前幾天，林湘湘是不是來過你這裏？”


  藍小憐點點頭，卻是不明白季白年為什麽會用這樣的口吻來質問。


  “是啊，她帶著小核桃來的……”藍小憐強擠著喉嚨，發聲。


  “那麽，她就沒有遺落什麽東西在你這裏麽？”


  “東西……沒，沒有啊。”


  “藍小憐！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一把壓住神色茫然的藍小憐，季白年隻覺得自己心裏的火刹那間燎原而起。


  “白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


  藍小憐掙紮著，試圖從沙發上撐起身，一手不小心按進縫隙裏——


  “這是什麽？”


  搶過藍小憐手上的文件，季白年打眼一掃，臉色驟然變作青紫色！

  “藍小憐，你還敢抵賴！林湘湘說她不小心把公司文件遺落在你這裏，可是你卻不肯承認。然後轉手就把我們季氏集團的招標底價送給了你哥哥藍嘉偉，是不是！”


  藍小憐大驚失色：“白年你在說什麽！我什麽都看不見，我怎麽可能拿你的商業機密——”


  “你真的看不見麽？”季白年抓起藍小憐的頭發，將她拽到自己眼前。他凝視著她，眼裏除了焚天般的毀滅與憤怒外，更多的是決絕與失望。


  “我幾乎已經相信了你，藍小憐。我以為你真的毫不知情，我對你憐憫，動容。可這一切過後，就換來你如此無恥的背叛麽！你從一開始就跟藍嘉偉是一夥的吧。爬上我的床，為了攀附季氏集團大樹好乘涼。為了你們家族事業的東山再起，甚至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我才是個瞎子，竟然會真的信了你！”


  “白年！真的不是我！為什麽隻要是林湘湘說的，你就會相信！你就不能信我一次麽！”


  藍小憐摩挲的淚眼中，漸漸倒影出季白年模糊的輪廓。


  她抓著男人的手臂，拚命地解釋，最後卻隻換來他一記毫不客氣的推搡。


  “藍小憐，你說你看不見？是麽？剛才我醉酒倒在沙發上的時候，你解我衣扣的手，怎麽那麽熟練啊？”


  “我……我隻是，恢複一點點。”


  “一點點？我還當你為什麽不肯做手術，原來你一直在瞞著我。你早就恢複了視覺卻故意潛伏在我身邊，我是有多愚蠢才會被你騙了一次又一次！藍小憐，你就不怕……我們的兒子會遭報應麽！”


  “不要這樣！季白年，我求你。你恨我怨我誤會我，我認了。不要詛咒我的兒子。你說是我……就是我好了……我認罪還不行麽！”


  感受到季白年絕情離去時的風隙聲，藍小憐爬起身來，試圖擦去臉上的淚水。


  她想：如果在你的心裏，我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配得上你的半點疼愛。那麽從一開始到現在，我最大的錯誤就是徒增幻想。


  鼻腔裏鹹鹹的，腥腥的。


  一股劇痛從小腹裏蔓延流竄出來，藍小憐心裏猛的一驚，隨手往地板上抓了一把！

  模糊的視線裏，盡是久違的殷紅色！

  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