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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第一縷陽光從窗外輕輕灑進來,藍小憐醒過來,覺得眼前似乎開始有點光斑了。


  醫生說過,如果她顱內的血塊可以自行消失,那麽視力很快就能複明了。


  昨晚跟季白年的那場歡愉,跟之前幾次都不太一樣。他不再一度瘋狂索取,反而多了些親吻和撫慰。要不是因為……因為她情況特殊,不敢太放肆投入,其實有好幾次,都快到了快樂的癲瘋。


  隻是……


  藍小憐微微低下頭,雙手扶在平坦的小腹上。


  她已經有兩個多月沒來例假了,自從上次季白年強要了她……


  她想,身體是騙不了人的。也許季白年,真的對她……


  不,她不能亂想。自作多情隻能換來更多的屈辱,他對她……不過是恨和報複而已。


  身邊的男人醒了,將臂彎抽出她的枕下。


  “起來了?”


  季白年撐起身,單手在藍小憐的長發上撩了一下。


  “昨晚我戴套了,你要不放心就再吃片藥。”


  “啊……”藍小憐用力咬了咬唇,她恍然記得昨天晚上好像有那麽個細節,箭在弦上的男人突然停下動作,搗鼓了一陣什麽。原來,他……


  “不用了,我……不用了。我這個月已經……”


  說著,藍小憐掀開被子下地,隨手把昨天留在床頭的紙巾給收——


  “你,能看見了?”


  季白年盯著她的雙眼,在看到裏麵有一絲動容的微光時,難以自持的欣喜一下子躍然臉上。


  但也隻是一瞬間而已——


  “恩,一點點,比昨天好些了。所以我想,不用做手術也行。”


  藍小憐小心捧著小腹。


  手術是要打麻醉的,她想。


  “隨便你,你要是想繼續留在身邊被我幹,也不用急著快點好,是吧?”


  季白年起身穿衣,可偏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白年!白年不好了!小核桃從床上翻身滾下來,磕破了頭,流了好多血!”


  林湘湘拖著哭腔,在電話那端記得語無倫次的。


  “你說什麽?快去醫院,我……我馬上到!”


  “白年!”藍小憐一把拖住季白年的手,“出什麽事了?是不是小核桃,他怎麽了!求求你,帶我一起去!”


  “你去幹什麽!你看也看不見,能幫上什麽忙!”


  “我可以給他輸血啊!”藍小憐急的眼淚都出來了,“他傷的重不重,求你帶我去看他啊!”


  “閉嘴!他是我的孩子,要抽血我自己會想辦法。”季白年按住藍小憐的肩膀,將她不輕不重地推一邊去,“你管好自己吧,別去給我添亂!”


  “那我等……我能給你打電話麽?我……”


  “不能。”季白年狠狠瞪了她一眼,旋即猶豫了幾分,低吟一聲,“有進展我會打給你……”


  可能是太過著急了,季白年尚且沒來得及掛斷電話。


  所以手機那端的林湘湘,聽清了他們之間的每一句話。原來季白年這些天出去,都是去找藍小憐!

  一旁的小核桃孩子痛哭不止,額頭上磕破的小傷口本無大礙。林湘湘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然後咬了咬牙,撿起自己的高跟鞋,剛想往孩子的傷口上砸——


  “太太!外麵有個先生找您,說有要事跟您商量。”


  林湘湘氣急敗壞地抱起孩子,狠狠塞給保姆,“什麽先生找我,沒看到正忙著呢麽!”


  “他說他姓藍,在院子外頭呢。”


  藍?!


  林湘湘臉色一變,七扭八歪地跑下樓!


  “林……哦,現在應該叫季太太了吧。好久不見啊,看來您這一石二鳥的計謀真是太高明了。我妹妹那個傻瓜,可真一點都不是您的對手啊。”


  “藍嘉偉!”林湘湘推過一臉懵逼的保姆,“劉嫂你快點把孩子抱醫院去,讓老杜開車。我……我等會兒就到!”


  拖著藍嘉偉到別墅區外麵的一棟電話亭後麵,林湘湘咬牙切齒道:“你又來找我幹什麽!我不是才給你十萬塊麽!”


  “十萬塊哪夠啊?”藍嘉偉冷笑,“當年可是你讓我幫你設了這麽大的一個局。不僅讓你借機打掉了前男友的野種,還把我那傻逼妹妹給框進去了。現在怎麽?翻臉不認人?十萬塊,你打發要飯的啊。”


  “藍嘉偉,我警告你嘴巴放嚴實點。你也知道白年的財政都是一手在握。就算你再逼我,我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他那裏拿錢給你。這十萬塊已經是我最後的了,你……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想怎麽樣?我現在跟人家合夥做了個公司,下個月要跟季白年的公司競拍一塊地皮。你把他的底價給我偷出來。”


  “藍嘉偉你做夢!我是白年的老婆,我怎麽可能去挖他的牆角!”


  “那塊地對季氏集團來說,本來就是九牛一毛的小生意。但對我可不一樣。林湘湘你別忘了,要不是因為季白年見死不救,我們家也不會破落成這樣。這本來就是他欠我的。你在他的公司裏做總秘,這點小事兒應該不至於辦不到吧!”


  “我……”


  藍嘉偉得意離去,林湘湘在原地怔了好久。


  不行,不能再叫藍嘉偉牽著鼻子走了。


  她絕不可以讓季白年知道當初的真相,也絕不能敗在藍小憐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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