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先帝曾喜方杜若
汐顏這才站了起來坐在方老夫人旁邊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方老夫人……
“哪怕是過去了二十多年了，我現在仍然記得，那是一個夏天。天，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方老夫人緩緩開口了。
“杜若她不在府上，城東突發了一場時疫，她去診治病患了，走了幾天了，可能是因為忙吧，始終也沒有送消息回來。”
“杜若的身邊我和你外祖父是安排了高手做小廝在身邊保護的，一般人近不了身，應該是不會出什麽問題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那天，我的心卻格外的慌亂……”
“沒過多久突然宮裏下了急召說是要召你外祖父進宮……”
說到這裏方老夫人的聲音娓娓道來，眼神卻漸漸地飄遠了，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那二十年前的那一刻一般……
“你外祖父也就是個太醫院的院判，突然之間被皇上召進宮也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宮中的哪位貴人身體不適需要診治……”
“但是，這此卻不是。”
汐顏心中也好奇了起來看著方老夫人！
方老夫人神情中頗有些無奈的樣子繼續開口道：
“你外祖父回來跟我說，先帝一見到你外祖父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方己，你倒是生了個好女兒啊！”就這一句話，你外祖父當時心中就慌亂無比了！”
汐顏此時已經被方老夫人口中的話給完全吸引了注意力，要知道先帝和方杜若之間的關係正是汐顏這幾日一直茶不思飯不想怎麽想都想不透的問題呢！
方老夫人繼續開口：“你外祖父馬上惶恐無比小心翼翼得說著“小女頑劣，不知道陛下何時見過小女，小女有沒有衝撞了陛下”這一類的話語……”
“先帝看著你外祖父笑著說在城東視察時疫的時候見過……然後就對杜若大加讚賞……”
方老夫人說著看向汐顏：“其他人得到了聖上的一句誇讚都可以說是滿麵生光，但是，我和你外祖父卻被先帝的這一句話給嚇破了膽……”
“你娘是不可以進宮的！”方老夫人看著汐顏眼神篤定然後繼續開口：“我當時也是這麽跟你外祖父說的。”
“你外祖父歎了口氣說皇上既然召了自己進宮隻怕是已經再給我們方府打招呼了，杜若這次隻怕是非進宮不可……”
“我當時真的是心急如焚，跟你外祖父說，讓他一定要想想辦法才是，不然的話，那真的就是將杜若往火坑裏推了！”
方老夫人沒有看汐顏，也沒有看任何地方，似乎此時她的眼神正在看著腦海中二十年前的那一幕！
她眉頭緊皺，此時仿佛仍然在為她口中所說的二十年前的這件事而煩心不已！
“然後呢？”雖然汐顏不忍心讓方老夫人的眉頭繼續皺緊，但是方杜若最後是沒有進宮的而是嫁給了江遠懷，這其中發生過什麽，汐顏真的是十分好奇！
方老夫人像是突然被汐顏的話給驚醒了一般，看著汐顏道：“當時你外祖父跟我說，讓我不要著急，先將事情弄清楚，或許事情並不想我們想象的那麽糟糕。”
“你外祖父就找了府上的人去城東將杜若給找回來……但是正在這個時候。”方老夫的話語再次輕輕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道：“我們府上來了一個人。”
汐顏心中一動隻是靜靜地看著方老夫人，靜靜等著她的下文，方老夫人果然沉了沉氣息開口道：“江遠懷。”
聽完這句話的汐顏當即睜大了眼睛看著方老夫人：“我父親！？”
方老夫人點了點頭：“正是你父親。”
“江遠懷，當時也不過二十歲的年紀，來都趕考的。我方府曾經跟他父母是有些交情的，他父母雙亡。來我們方府也是出於禮節性的探望。”
“當時已經放榜了，江遠懷考取了舉人是過來跟我們告辭然後回鄉繼續苦讀的。”
“這是一件大好事，我們應該表現出極大地歡喜才是，但是因為杜若的事情，我和你外祖父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
“但是江遠懷或許是覺得我們不歡迎他，然後就趕緊告了辭，當時他給我們的印象真的也還不錯，要知道年輕氣盛的年輕人有幾個這麽會察言觀色的，你外祖父就將他送了出去。”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我心裏卻有了一個大膽的主意！”方老夫人這句話說的有些緩慢但是卻很重！
汐顏看著方老夫人出聲詢問：“外祖母心中的所想的主意可是將我娘嫁於我父親？！”
方老夫人看向汐顏點了點頭然後道：“你外祖父送江遠懷回來我就跟你外祖父說了我的打算。”
“畢竟遠懷他儀表堂堂，才氣四溢，雖說眼下家境貧困，但是現已中舉，隻要多加努力，飛黃騰達也是指日可待的，將杜若與他湊成一對，男才女貌，倒也不算是委屈了杜若。”
方老夫人輕輕呷了一口茶然後繼續道：“最重要的是，這樣的話杜若也不用進宮了。”
汐顏看著方老夫人出聲問道：“這……”
方老夫人看了汐顏然後開口道：“當時你外祖父聽了我的話，反應跟你差不多。”
“你外祖父說，這法子倒是不錯的，但是皇上那邊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我當時也是個性情剛硬的，就橫了你外祖父一眼說皇上又怎樣？！畢竟皇上目前對杜若表現出來的也就隻有讚歎和和欣賞，其餘並未多說，我們就專做不知皇上心意，再說了……”
“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夠讓人家之前沒有過婚約是不是？！帶到他們二人日子定了下來，皇上既是後來挑明，我們就以杜若早已經有了婚約婉拒了便可，此事倒也算不得欺君。”
“當時我越想越覺得此時極為靠譜，你外祖府也同意了，我們便決定一試。”
聽到這裏汐顏可算是明白了為什麽方杜若當初那麽倉促得就被方老夫人嫁給了江遠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