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醒來
這些測試即使是和她身處同一個手術室的那些醫生護士都完全沒有察覺出來。誰叫她的動作太快了呢？剛開始那些醫生就隻能看到她形成了殘影的一雙手在病人的頭部動作，沒用多久他們的眼睛就花了，別說看清她到底做了什麽，就連跟上她雙手的移動方向都做不到。
從手術室出來，醫生們第一件事就是找冰塊敷眼睛，也暗自發誓再也不跟她一起手術了，別人手術是要錢，她這是要他們的命啊！
“手術怎麽樣？”得知手術結束，匆匆趕來的萊森抓住了一位醫生。
“這個我也不知道，還得問一下羅醫生。”醫生回了一句，就急忙跑開了。眼睛疼得半死，他哪有時間應付別人？哪怕這個別人是懷特家族也不行呀！
萊森看著他的表情，心裏的緊張驟然提升了好幾個層次。竟然回避他的問話，難道父親的手術真的失敗了嗎？
他踉蹌著跑到手術室外，就看見珺青烙正晃晃悠悠地從對麵走過來，那副悠閑的樣子好像剛剛郊遊歸來，而不是做了一台七個多小時的手術。
“我父親，他怎麽樣了？”萊森壓下心中的不安，將她攔了下來。
“哦，手術很順利。他大概兩個小時後會醒，關於術後護理我想這裏的醫生足夠給你意見，我就不再說一遍了。”珺青烙笑眯眯地回道。
萊森一愣，隨即胸口湧上一陣狂喜：“我父親已經沒事了嗎？他不會死了？”
珺青烙好像看白癡似的看著他：“怎麽可能不死？他又不是妖怪！”
“……”萊森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把想要向她揮拳頭的衝動壓了下來：“羅醫生，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開個玩笑嘛。”珺青烙拍拍他的肩：“放心，有我出手怎麽可能還會有失敗呢？喬治先生會活的好好的，而且我保證他就算死，也絕不會死在和大腦有關的病上。”
說完，她就哼著不知名的曲子，繼續用她晃晃悠悠的步子離開了。
不知道為什麽，萊森在看到她的笑容時總覺得她似乎心情非常愉悅。看著她的背影，他很想追上去問個清楚，但對父親的擔心終究占了上風，遲疑了片刻後還是先去了父親那邊確認他的情況。
兩個小時的時間在焦急的等待中很快過去。像是掐著點似的，喬治準時睜開他的雙眼。
“父親！”萊森激動地站起來，聲音顫抖得幾乎不成字句：“您醒了！”
喬治的眼睛在初時的迷茫過後瞬間轉為清醒，連帶著往常看起來很是渾濁的眼眸都顯得清澈了不少。
“萊森。”
他輕喚了一聲。大概是太久沒有說話的緣故，聲音又輕又小，幾乎剛出口就消失在了空氣中。
但萊森聽到了！全神貫注盯著父親的他，沒有錯過這一聲呼喚。
“是的，父親，我是萊森！”他的眼眶濕潤了。上一次他叫出他的名字還在半個月前，那之後父親的病症就越來越嚴重，他都要以為再也沒法從父親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了。
“父親，您感覺怎麽樣？”
喬治閉上眼感覺了一下：“剛做完手術嗎？”
“是的，我把她的母親請到了莊園做客，她就過來做手術了。”
喬治當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但這種事他見得太多，根本不會覺得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在他看來，無論用什麽辦法，隻要能讓珺青烙來給自己做手術，那麽他就成功了。大不了多給些錢和資源就是，還怕她們會對自己不利嗎？
談了幾句話後，喬治就累了，才剛動完手術的他沒有太多體力供他消耗。
萊森在他閉上眼睛後，猶豫了一會才又問道：“她怎麽辦？”
這個“她”是指的誰，他們兩人都心知肚明。
喬治沒有睜眼，語氣淡淡地道：“看她有沒有興趣來我們的醫院，如果不來，就讓她隨便離開吧。”
“父親，她掌握的技術是世界唯一的，如果我們可以……”
沒等他說完，喬治就打斷了他：“這個女孩有用，還是不要太強硬比較好。而且我們也不需要靠這個得到多少好處。”
喬治當然知道世界唯一這個頭銜意味著什麽。如果說以前人們還對手術很懷疑，那麽在看到他的成功後勢必會有很多人找到珺青烙的頭上。
將她留下來的好處，就是可以籠絡到那些病人，尤其是有人脈有手段，有權有勢的那些。隻要她將那些人治好，他們懷特家就可以沾一份人情，對整個家族都會有好處。
但手術的成功率並不是一場成功就能確定的，萬一哪個厲害的人物死在她的手術刀下，即使原本的病情就很嚴重，病人的家屬也會遷怒到他們身上。而且人走茶涼，一旦人死了，是不是還能保有原來的人脈和特權就很難說了。他們又何必為了一點不知道能不能得到的好處，強行將珺青烙給留在身邊呢？
另外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得的並不是什麽常見的病症，有錢有勢的人裏得了同樣病症的人恐怕多不到哪去。既然如此，還不如和珺青烙這邊關係維係得好一點，萬一自己再犯病也會得到更好的保障。
喬治的腦子一轉就將把珺青烙留下還是放她離開的所有好處和壞處想了出來。萊森還做不到像他父親那樣，但他有一個好處，就是非常聽從父親的囑咐。即使珺青烙再怎麽好，喬治說了可以放她走，那麽他就不會阻攔她的離開，雖然他覺得把人留下來更能讓醫院的名聲壯大。
算了算喬治會清醒的時間，珺青烙知道很快就有人來找自己了。隻不過在聽到自己可以離開時，她稍微驚訝了一瞬。
原本她還以為懷特家會看在這次手術成功的份上把自己強留下來，結果卻給了自己一個可以留下來也可以自由離開的答案。順便說一句，他們送到她手上的那張支票上麵也有著一行非常可愛的數字。
“看來他們比我想象得還要聰明一些呀。”她在萊森離開後搖了搖支票，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露出了一個讓人心驚肉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