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吃醋

  “你怎麽會知道這個名字?是誰告訴你的?”他頭一次在她麵前表現出了慌亂的神情。


  珺青烙看到了,心也隨之沉了下去。


  慌亂!他為什麽會為那個名字感到慌亂?

  是不是因為他的心裏還有那個女人的存在?


  珺青烙不在乎前未婚夫妻的關係,隻要他的心裏沒有別人,一直裝著她就可以了。但眼下的情況讓她的心冷了不少,怎麽看他也不想把那個女人忘掉的樣子。


  然而她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她是一個母胎單身的女人,對男人的了解純粹是以前打探情報時和各類人接觸所積攢的經驗。世界都變了,她的經驗到底還能用上幾分就很值得思考了,更不用說還是在感情方麵。


  她此時做的,就好像一個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人,卻認為自己是個感情專家,認為自己對男人的心理很了解,很熟悉。用自己的經驗去揣測他的思想,事實的真相卻是,她那點經驗根本就拿不出手。


  鬱白澤確實很慌。但這真不怪他!


  任誰以為已經被埋葬掉的過去突然又被翻出來,還叫出了自己恨不得能用橡皮擦從記憶裏抹去的名字,估計都會和他表現得一樣。


  為什麽他不想把當年的事詳細地告訴她?就是因為不想讓那個女人的名字被她知道。不隻是因為他對那個人的複雜心情,更多的還是一種心虛,就好像出軌被逮個正著的那種。


  她怎麽會聽到那個人的名字?不是應該把所有的痕跡都抹掉了嗎?

  鬱白澤從沒像現在這樣感到緊張又慌亂。


  珺青烙表情淡淡的:“你知道了是誰告訴我的又準備做什麽?把人滅口了?還是拿錢封口?”


  “我怎麽可能?”鬱白澤訕訕地把頭轉向一邊,不大敢看她此時樣子。那雙平時看起來很美很亮的桃花眼,此時好像正朝外漫溢著寒氣似的,讓他完全沒有勇氣去與她對視。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心虛,隻是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他,如果不處理好他這次要倒大黴了。


  珺青烙可不知道他的心思,她此時滿眼看到就是他的心虛:“既然不可能,你為什麽還想知道是誰告訴我的?”


  鬱白澤被問得啞口無言。是啊,如果不能對那個人做些什麽,還找人幹什麽?

  可即使那樣,他還是很想知道是誰啊!至少他得知道是誰在害他吧?

  偏偏這話還說不出去。落在她耳朵裏又成了他要打擊報複的意思,那不是讓矛盾更加升級嗎?

  “我就隨便問問……”他隻能這麽說。


  珺青烙沒有被他委屈的樣子騙到,她現在隻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那個女人在他心裏到底是個什麽地位?

  “剛才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那個女人,你是怎麽想的?”


  “想她?”鬱白澤的臉色難看起來:“我怎麽可能會想她?”恨不得讓她永遠消失才是真的。


  他此時的樣子倒是讓珺青烙的表情緩和了一些:“所以她對你來說已經不算什麽了?”


  “我都不想提起她的名字!”鬱白澤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麽:“你,你是不是吃醋了?”這話是脫口而出的,換成平時他肯定不會把這樣的話說出口。明明不想跟人家好,還說出如此近乎調戲的話,那不是情趣,是渣男!他都被個女人渣過一次,怎麽能再去渣別人?


  所以說完他就後悔了。


  得多沒腦子的人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種欠抽的話?他不是她,他是個作家,還是個非常厲害的作家。像他這樣的作家對男人和女人的心理活動再清楚不過,所以幾乎是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的腦子又抽了。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珺青烙竟然點了頭。


  “沒錯,確實可以這麽說。”


  這句話是她在低頭思考了片刻後給出的答案,可見確實不是腦子一熱才說出來的。


  她不覺得有什麽不好啟齒。女兒在世,不就是為了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嗎?這個世界孤家寡人的她“天下權”是沒希望了,美人在側卻還是可以做到的。


  眼看自己的“美人”突然出現了個莫名其妙的前未婚妻,還不興讓她這個當事人吃個醋什麽的?


  鬱白澤偷看了她一眼,就覺得兩邊臉頰有點火辣辣的。三年一代溝不是說著玩的,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和他那時候不一樣了,吃醋、負責那樣的話想說就說了出來。


  讓他最鬱悶的也是這一點。明明他才是年長的那個,怎麽總被一個小丫頭說的話給逗得麵紅耳赤呢?

  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他終於還是開口了,親口將那段他不願想起的記憶翻開。


  “在這個國家,最頂層的幾個家族基本上都住在一個地區。我和她是鄰居,因為同年生的關係,我們從幼兒園起就是同學。小學也好,中學也好,直到高中我們依然在同一個學校。她很受大人的喜愛,漂亮,會說話,舞蹈也跳得很好。”


  “後來很自然的,我父母就和她父母給我們兩人訂下來了。其實我並沒有喜歡過她,我隻是對感情並不怎麽在意,作為家裏唯一的孩子我不想違背父母的意願。”


  他特地解釋了一下,不希望她認為他和那個女人是因為有愛才被栓在一起。


  這個答案也確實讓珺青烙臉上的寒冰又融解了一些。不過她依然沒有說話,繼續緊抿著唇聽他下麵的話。


  鬱白澤看著她,有些尷尬地瞄了她一眼,見她沒有要發怒的跡象才繼續說道:“後來我知道她其實也對我沒什麽感情,我們就決定找機會把婚約給解了。”


  他不大好說具體的情況,比如像他那樣的家庭要解除婚約並不是很容易。雖說是現代社會吧,他們兩個家族都有著長遠的曆史。比如鬱家,有曆史的記錄就傳承了幾百年。所以家裏的長者思想算是比較古舊的,有著自己的一套行為準則。


  在他們心裏,婚約是兩個孩子最重要的羈絆,也是兩個家族的重要聯係,哪能是說解就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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