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晉升見習督察
說罷，林昆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自己也有忘記規矩的一天，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他取出移動電話給廚房的負責人撥了過去。
“喂，我是林昆，你在哪裏？”
“昆哥，你怎麽不是一個人來廚房，是不是有情況？”
“沒問題，你快點出來吧！”
“我知道了，昆哥！”
話音剛落，一位年約五十，戴著老花鏡，一身灰衣的跛腳師傅從不遠處的長輝工業大廈走了出來，手裏正拿著移動電話湊在耳邊，正是廚房的負責人。
雙方走到一起，林昆拍了拍阿力的肩膀，他看向跛腳師傅，笑著介紹道：
“跛叔，這是阿力，管車的！”
說完，他又扭頭看向阿力，同樣笑道：
“阿力，這是跛叔，管菜的！”
第一次見麵的二人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相互之間點了點頭，跛叔看向笑吟吟的林昆，忍不住抱怨道：
“老大，你怎麽不事先通知一聲，嚇死我了！”
“放心吧，阿力是我最信任的兄弟，沒問題的，從下個月開始，我打算讓他接手生意，到時候你就聽他安排！”
說罷，林昆收斂起笑容，麵色嚴肅道：
“走吧，帶我去廚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嗎？”
“不知道，所有的步驟都和之前一模一樣，美金就是凝固不了，你親自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跛叔一邊說著，一邊往不遠處的長輝工業大廈走去，右腳一瘸一拐地拖在地上，阿力和林昆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走進長輝工業大廈，跛叔領著阿力和林昆進入電梯，一邊按下八樓的按鈕，一邊開口道：
“昆哥，你真的決定收手了嗎？”
“嗯！”
林昆微笑著點了點頭，語氣輕鬆道：
“身體越來越差，不知道還能活多久，是時候享受一下剩餘的時光了，多陪陪家人，免得將來後悔，再說了，也要給年輕人一個機會！”
聞言，跛叔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阿力，不知道生性多疑的林昆為什麽會這麽信任對方，年紀輕輕就可以接手偌大的公司，真是一個幸運的小子！
叮~~
電梯到達八樓，跛叔領著阿力和林昆走出電梯，沿著樓道向左走去，不一會兒便在一扇鐵門前停住腳步。
阿力佯裝隨意地瞥了一眼，鐵門上方是一塊公司招牌，寫著新興印刷公司，左右兩邊是監控攝像頭，正對著鐵門前方。
跛叔按了一下門鈴，又抬頭看了一眼監控攝像頭，不一會兒，鐵門打開，阿力三人相繼進入新興印刷公司，也就是林昆的廚房，一家海洛因工廠。
進入廚房，跛叔指著兩個唯唯諾諾的年輕人介紹道：
“昆哥，阿力，他們兩個是我徒弟，也是我外甥！”
說罷，他看向其中一位染著黃頭發的年輕人吩咐道：
“阿小，把菜端過來，讓昆哥檢查一下！”
“知道了，舅舅！”
阿小好奇地看了一眼林昆和阿力，接著便走向廚房內部，端來一盆白色麵糊，放在廚房中央的辦公桌上。
林昆走上前去，看著黏糊糊的白色麵糊，眉頭緊鎖，他低頭聞了一下，沉聲吩咐道：
“把沒有兌水的菜拿過來！”
阿小看了一眼跛叔，見自己舅舅微微點頭，他又跑進廚房內部端來一盤白色粉末，放在林昆的麵前。
林昆又低頭聞了一下沒有兌水的白色粉末，皺著眉頭道：
“氣味不對，一定是配料出錯了！”
說罷，他用辦公桌上的湯匙取了一小撮白色粉末，傾倒在一旁，看向身邊的阿小吩咐道：
“給我一支煙，點燃！”
阿小連忙從煙盒裏麵取出一根香煙，叼在嘴裏點燃，猛吸幾口之後遞給了林昆，後者示意眾人後退幾步，將燃燒的煙頭置於那一小撮白色粉末之上。
嗞嗞~~
白色粉末仿佛火藥一般燃燒起來。
“這是硝酸鉀，你在哪裏買的？”
看著燃燒的火焰，林昆聲音低沉道。
“和以前一樣，還是深水埗那家，媽的，肯定是他拿錯了，明天就去燒了他的店鋪！”
跛叔臉色難看道，小小的失誤，上千萬的白色粉末很有可能毀於一旦。
“別說廢話了，快點把防毒麵具拿出來，再取幾塊美金碾碎，和這些菜摻在一起，重新攪拌均勻，看看能不能搶救回來！”
說罷，林昆又忍不住訓斥道：
“你做了幾十年師傅，連硝酸鉀都不知道嗎？！”
自知理虧的跛叔不再言語，連忙吩咐自己的兩個外甥忙碌起來，林昆扔給阿力一副防毒麵具道：
“阿力，把防毒麵具戴上，你在旁邊看著，學習一下經驗！”
“知道了，昆哥！”
阿力戴上防毒麵具，看著林昆四人在那裏忙忙碌碌著，碾碎、摻和、攪拌、塑形、烘焙、稱重、直至最後的包裝，經過這一係列的程序，一開始的白色麵糊變成了一塊塊規格統一的長方體港紙。
成功挽回損失，林昆心情不錯，他看向阿力笑道：
“感覺怎麽樣？”
看著麵色欣喜的林昆，阿力聳了聳肩膀，同樣笑道：
“感覺很棒，我還是第一次見！”
林昆拍了拍阿力的肩膀，隨手從辦公桌上拿起一塊原材料，口中解說道：
“這是純海洛因堿，純度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警察叫它們四仔，我們就叫美金，直接吸食的話，會死人的，所以要摻淡，摻淡之後叫港紙，就是我們剛才製作的那種，和你平時出的貨是一樣的。
我們的貨純度很高，客人買了以後會自己加點亂七八糟的東西繼續摻淡，然後賣給那些直接吸食的人，這樣會提高利潤率。
不過，我們不能這樣做，隻有保持純度才能吸引回頭客，占據更大的市場份額，就和做生意一樣，想做大做強就必須建立自己的品牌！”
將手中的美金放下，林昆又拿起一塊港紙，在阿力的眼前揚了揚，笑著問道：
“你知道港紙為什麽是長方體嗎？”
不等阿力回答，他直接將港紙塞進對方的口袋裏麵，口中笑道：
“因為方便出貨！”
在阿力驚愕的目光中，林昆又拿起三塊港紙塞進他身上的其他口袋裏麵，輕聲囑咐道：
“這是四套港紙，每塊重350克，市價32萬港幣，一共價值128萬港幣，你記住，絕對不可以低於這個數字，哪怕是便宜一塊錢，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謝謝昆哥！”
看著麵色真誠的林昆，阿力心中一顫，竭力維持著平靜道。
“這麽客氣幹嘛？我們兩個是兄弟，等到下個月，整個公司都是你的，區區四套港紙又算得了什麽呢？”
林昆看向阿力的雙眼，意有所指道：
“萬事小心！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當然，我會小心的！”
阿力點頭微笑道。
“好了，我們回去吧，廚房你已經知道了，我找個時間再帶你熟悉一下倉庫，早點接觸也好積累一點經驗！”
說罷，林昆轉頭看向不遠處的跛叔大聲道：
“跛叔，我和阿力先回去了，你們三個小心一點，從今天開始，阿力和我一樣，可以自由進出廚房！”
“知道了，昆哥再見！”
跛叔笑著點了點頭，他又看向阿力道：
“阿力，合作愉快！”
聞言，阿力禮貌地笑了笑，
“合作愉快！”
“走吧！”
林昆招呼一聲，率先往廚房外走去，阿力連忙跟了上去，二人一起離開了長輝工業大廈。
“昆哥，我送你去瑪嘉烈醫院，還是家裏？”
奔馳轎車內，阿力看向副駕駛位置的林昆詢問道。
“家裏吧，在醫院躺著也沒什麽事！”
林昆直接回答道。
“嗯！”
阿力微微點頭，發動引擎，開始駛向香江花園13號別墅，二人的心中各有所思，一路無話。
大約三十分鍾以後，
“昆哥，到了！”
見林昆靠在座位上昏昏入睡，阿力輕推了一下他的胳膊提醒道。
“嗯，這麽快就到了嗎？”
林昆睜開惺忪的睡眼，嘀咕一句，他坐起身子打著哈欠，看向阿力道：
“阿力，進去坐坐？”
“不用了，昆哥，你早點休息！”
阿力連忙拒絕。
“怎麽？怕見到你大嫂，還是我小姨子？”
林昆麵色戲謔，接著又歎息一聲道：
“唉，不是我說你，阿雨是一個好女孩，溫柔善良，她放下矜持，主動約你去看電影，你為什麽就不能接受她呢？”
阿力沉默了一會兒，苦笑著自嘲道：
“阿雨是一個好女孩，我配不上她！”
說罷，不等林昆開口反駁，阿力直接道：
“昆哥，我想早點回去，明天聯係買家把四套港紙賣了！”
聞言，知道阿力心意已決，林昆不再多勸，他推門下車，口中又一次地囑咐道：
“萬事小心，有什麽問題就打我電話，記住，你是我最信任的兄弟，我們是一家人！”
“我知道了，昆哥！”
阿力笑著點了點頭，腳踩油門，快速駛向自己的出租屋。
注視著逐漸遠去的奔馳轎車，直到它消失在視野的盡頭，林昆才轉身向自家別墅走去，步履蹣跚。
“阿昆，你怎麽回來了？”
袁詠雪正和自己妹妹袁詠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麵聊天，兩個女兒已經在臥室裏麵睡著了，看見林昆推門而入，她不由地驚訝道。
“公司出了點事，我讓阿力陪我走了一趟，正好回家休息！”
林昆笑著道。
袁詠雪麵色一變，她看向自己妹妹袁詠雨道：
“阿雨，你去樓上休息吧，我和你姐夫談一談公司的事！”
“嗯！”
袁詠雨從沙發上站起身子，微微點頭，同自己姐姐和姐夫打了一聲招呼，
“姐姐，姐夫，你們早點休息，晚安！”
“阿雨，晚安！”
林昆笑著點了點頭。
見阿雨往樓上走去，進入自己的臥室，袁詠雪連忙看向林昆道：
“阿昆，你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早就提醒過你，阿力很有可能是警方的臥底，你不但不處理掉他，還把他帶去公司，你不想活了嗎？！”
“你有證據嗎？”
林昆翻了翻白眼，身子往沙發上一躺，舒服地呻吟了一聲。
袁詠雪麵色一滯，接著便惱羞成怒道：
“我們不是警察，不需要證據！”
說罷，見林昆不為所動，袁詠雪語氣悲傷道：
“阿昆，你要想清楚，萬一被警察抓住的話，那些人不會放過我們的，為了阿力，你想害死全家人嗎？！”
“你放心，如果真有那麽一天的話，隻要我死了，那些人不會欺負你們孤兒寡母的，阿力曾經救過我的命，大不了現在還給他！”
說罷，林昆又嬉皮笑臉地站起身子，摟著袁詠雪道：
“再說了，阿力跟了我們八年時間，我不相信他是臥底，感情是騙不了人的，他真的把我當大哥，我怎麽能對自己弟弟痛下殺手呢？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他已經知道了廚房的位置，裏麵足足有市值五千萬的海洛因，對於臥底警察來說，這件功勞足夠大了！”
“你瘋了嗎？！就因為這個原因暴露廚房的位置？！警察會不會抓你？！”
袁詠雪大吃一驚道。
“你放心吧，就算阿力是臥底警察，他事先並不知道要去廚房，也沒有機會拍照，隻要警察沒有當場抓住我，他們就不能拿我怎麽樣！”
林昆笑著解釋道，這正是他逍遙法外十幾年的根本原因，隻負責遠程控製，絕不輕易插手具體的交易。
“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袁詠雪麵色複雜，喃喃自語道。
“當然值得，5000萬換一個兄弟，還有比這更賺的嗎？”
林昆滿臉笑容，心裏卻是惴惴不安，阿力，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翌日，
君度酒店，頂樓總統套房，
透過全玻璃牆壁，一縷縷淡金色的陽光照入室內，在巨大的雙人床上，昨夜折騰半宿的張郎緩緩睜開雙眼，目光流轉，神采奕奕，不見一絲一毫的疲憊之色。
他看向身邊柔軟滑膩的嬌軀，在對方的驚呼聲中，又是一場恃強淩弱的征服
神清氣爽的張郎走出君度酒店，駕駛著紅色法拉利跑車，心情愉悅地趕往中環警署，在此過程中，他給愛丁堡中學教師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替何敏請假一天，理由便是身體不適，需要臥床休息一日。
中環警署，
“張sir，你回來啦，早上好！”
“嗯，早上好！”
“張sir，新車不錯呀，小心廉政公署請你喝咖啡！”
“不好意思，我隻愛喝茶！”
張郎一邊走向林雷蒙的辦公室，一邊和沿途遇到的同事相互問候，或者是開開玩笑。
署長辦公室，
叩叩~~
張郎輕輕地敲了兩下房門。
“請進！”
辦公室裏傳出林雷蒙的聲音。
吱呀~~
推門而入，看著伏案工作的林雷蒙，張郎一邊立正敬禮，一邊大聲道：
“署長，早上好！”
“張sir，你回來啦，早上好！”
林雷蒙站起身子，從辦公桌後走到張郎跟前，拍著他的肩膀道：
“愛丁堡中學訓導主任林作棟，還有灣仔警署的死胖子，不對，是灣仔警署的署長李智龍，他們兩個都和我說了，尤其是後者的軍火走私案，你幹得非常漂亮，給我們中環警署長臉了！”
“謝謝誇獎，sir！”
張郎表情嚴肅，實事求是道：
“這是全體飛虎隊隊員和臥底警員王富貴、曹達華、周星星的功勞，還有李智龍署長的英明決策，以及我本人的一點點微末貢獻！”
“幾天不見，張sir真是越來越謙虛了！”
林雷蒙笑著道。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sir！”
張郎一本正經道。
“不錯，我熟悉的張sir又回來了！”
林雷蒙好笑地看了一眼張郎，接著便轉身從自己的辦公桌上找出一份文件，一邊轉身遞給張郎，一邊笑著解釋道：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一名見習督察了，屬於督察級警務人員！”
“thankyou，sir！”
張郎一邊立正敬禮，一邊頗為興奮道。
“不用謝，這是你應得的！”
林雷蒙笑著搖了搖頭，接著又繼續解釋道：
“下個月還有一場督察考核，我看了一下，你的資料完全符合報考條件，這個月好好地準備一下，爭取下個月通過考試，早日晉升督察。
到時候，陳家駒休假結束，由他負責中環警署重案組，你負責o記反黑組，標叔繼續擔任我的秘書助理，皆大歡喜！”
“yes，sir！thankyou，sir！”
張郎眼睛一亮，第一步小目標即將達成，屬於自己的辦公室和行政秘書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