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三年目標
李智龍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又重新問了一遍，
“你說什麽？！”
看著對方的眼睛，張郎同樣鄭重地重複了一遍，
“我想坐你的位子！”
這次李智龍倒是聽清楚了，他覺得不是對方瘋了，就是自己瘋了，
“先不說你的人情夠不夠這個分量，就算是天大的人情，我也幫不了你啊！我又不是警務處處長，就算是警務處處長，沒有合適的理由，他也不可能讓你一步登天，從一個小警員一下子坐到灣仔警署署長的位置上來！”
說罷，他看著神色嚴肅的張郎，氣極反笑，
“張警官，你是不是瘋了？！”
“當然沒有，”
張郎並不在意李智龍的態度，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他開始解釋起來，
“我並不是現在就要當灣仔警署的署長，也不是讓你幫忙提攜，想上位，我會自己爭取，不需要走後門！”
李智龍皺了皺眉頭，疑惑不已，跟著便直接問了出來，
“那你是什麽意思？！”
張郎輕笑一聲，雙手攤開，左右打量著李智龍的辦公室，各種錦旗與獎杯，那是功勞與榮譽的象征，
“三年，隻需要三年，我就可以爬到你現在的位子上！”
不等李智龍回應，他繼續自信道：
“在香港一共有十八個區，唯獨灣仔區最混亂，古惑仔猖獗，跳灰勾欄賭檔屢禁不絕，有些警務人員黑白不分，我覺得這裏最適合自己。
這次軍火案件以後，你應該會升遷警務處，作為灣仔警署的前任署長，等三年以後，我希望你可以幫我引薦來擔任灣仔警署署長一職，我要把灣仔區變成治安最好的區域！”
望著意氣風發，或者說是狂妄自大的張郎，李智龍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言論而生氣，他年輕的時候何嚐不是如此，結果卻是蹉跎了幾十年的歲月，灣仔區依然還是那個灣仔區，它始終不曾因為某個人而改變。
實際上，每個人都知道灣仔區是什麽情況，這裏地處繁華與偏僻的分界線，更是容易滋生罪惡，古惑仔橫行，更多的是因為貧窮，而不是人心向背，也正因為如此，才更加難以解決。
想到這裏，李智龍搖了搖頭，他看向張郎，微笑著問道：
“假如你坐在我的位子上，你會怎麽辦？”
知道李智龍有意考量自己，張郎也不過多思考，他直接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執法以嚴，對內徹底肅清警隊敗類，該抓的抓，該貶的貶，能者上，庸者下；對外嚴厲打擊社團活動，尤其是東星，敢於觸碰毒品的人，一律嚴懲！”
李智龍先是點了點頭，緊接著又搖了搖頭，開口歎息道：
“你的方法聽起來不錯，以前也有過類似的行動，可惜，上麵的人有決心，下麵的人不一定執行到位，退一步來說，就算警隊上下一心，嚴格執行你的決策，那也是鎮壓一時罷了，隻能維持表麵平靜，底下依然是洶湧暗流，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張郎自然知道李智龍的意思，他笑著解釋道：
“我從來沒有想過可以在短時間內根除毒瘤，一開始並不需要全麵開戰，那些底層的古惑仔可以暫且不管，甚至是勾欄賭檔也可以不管，但是對於那些販毒的人，無論是買家還是賣家，亦或者是腳夫，有一個算一個，隻有把他們打怕了，打疼了，才能震懾住其他人！”
李智龍覺得張郎隻是紙上談兵，他笑著道：
“那些販毒的人可不知道害怕，為了錢，他們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更何況，警察辦案要講證據，有的時候，你明明知道他是毒販，但是沒有證據的話，你又能拿他怎麽樣呢？！”
“這就需要臥底和線人了，不是嗎？”
張郎撫摸著李智龍辦公室中眾多的獎杯，口中喃喃自語起來：
“你想一想，我們把臥底安排進去，找一些聰明人，他們背後有警隊的資金和信息支持，很快便可以上位，當一個犯罪或者是販毒組織，它的龍頭卻是我們警方的人，還有什麽證據是我們拿不到的呢？！”
“更進一步，要是把臥底或者是線人滲透到轄區的方方麵麵，那樣的話，到處都是我們警方的眼線，想要證據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見張郎滿臉自信的樣子，李智龍也不反駁，他轉而問道：
“你知道當一輩子警察可以賺多少錢嗎？”
不等張郎回答，他又自言自語起來，
“不管你爬到多高的位置，你一輩子也不可能賺到一千萬港幣！但是，那些販毒的人往往一次交易就是上千萬港幣，臥底也是人，當他們爬到高處的時候，內心難免會產生動搖，邊緣人的身份隨時可能會變節，這也是警隊高層不喜歡臥底，但是又離不開臥底的根源所在！”
聞言，張郎眉頭緊皺，確實如此，自己還是想的太簡單了，見他沉默不語的樣子，李智龍反倒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張警官，別灰心喪氣的，年輕人就是要朝氣蓬勃，幹勁滿滿，警隊的未來還是需要靠你們來支撐，我答應你，隻要你有本事晉升到我現在的位置，我就幫你推薦灣仔警署署長一職！”
說罷，他想了想，接著道：
“剛才的話你不要多想，不要對臥底或者是線人產生什麽不好的想法，他們也是人，每天掙紮在懸崖邊緣，更值得欽佩，這是一個彼此信任的過程，如果連你都不相信自己的臥底，他又能相信誰呢？！”
張郎頗為意外地看了一眼李智龍，緊接著便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他原本以為並沒有通過對方的認可，想到這裏，索性直接問了出來，
“為什麽？我的回答應該沒有獲得你的認同吧？”
“沒什麽，我就喜歡你這樣自信的年輕人，三年走完我三十年的路，這句話很狂，不過，我喜歡，有沒有女朋友啊？”
李智龍搓著雙手，滿臉賤笑，嚇得張郎毛骨悚然起來，立刻往辦公室門口挪了幾步，
“你問這個幹什麽？！”
“沒有女朋友的話，我們可以成為一家人嘛！”
說著，李智龍又上前一步，伸手朝張郎細皮嫩肉的臉蛋摸去，嚇得張郎奪門而去，
“李署長，家裏有事，先走一步！”
望著落荒而逃的張郎，李智龍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右手，這該死的壞習慣，怎麽就改不了呢！
算了，以後遇到再問一下，想到這裏，他便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往家裏撥了過去，正好自己的寶貝女兒今晚回家過夜，也不知道她瘦了沒有，
“寶寶，最近在警察學校表現的怎麽樣啊？”
“什麽？！”
“落後了一名？！”
“現在是第二名？！”
“誰敢搶我寶貝女兒的冠軍寶座呀？！”
“梁紫薇？！”
“不認識，不認識！”
“寶寶，你聽老爸跟你說，上次那個周星星不行，我找到了一個更好的，和老爸年輕的時候一樣英俊瀟灑，當你男朋友好不好？”
“他叫張郎，你知道嗎？”
“你放心吧，那小子還想坐我的位子呢，必須當上門女婿，誰也別想把我們家寶寶拐走！”
“就這樣說定了，你早點休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