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吃黑

  就在張郎心癢難耐，孤枕難眠，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去騷擾隔壁女友的時候。


  與此同時，東九龍，西貢區，海運碼頭。


  夜深人靜，大膽和馬仔洛奇坐在一輛銀灰色的轎車之內，其他馬仔都潛伏在附近，等待著李雲飛帶東家來交易這一批市價5000萬元港幣的南非鑽石，大膽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自己左手腕上的黃金勞力士，與李雲飛約定的時間快要到了。


  不久，在這偏僻無人的碼頭集裝箱叢林之中，一輛白色奔馳迎麵駛來，正是作為中間人的李雲飛和有意買鑽石的東家，雙方各自下車，向對方走去。


  作為中間人的李雲飛看著大膽，伸出自己的右手掌，率先開口道：“鑽石呢？”


  大膽一邊吸著煙，吞雲吐霧，一邊扭頭示意馬仔把鑽石給對方。


  洛奇見狀從懷中掏出裝有鑽石的黑色布袋，交給了李雲飛。


  李雲飛接過鑽石，還沒來得及查看，就被一旁的東家迫不及待地拿了過去：“我看看！”


  隻見東家取出鑽石，辨別品質後開口道：“這不就是最近被搶的南非鑽石嗎？很難出手啊！”


  大膽聞言冷哼一聲，一把奪回對方手上的鑽石，冷笑道：“我可沒空陪你玩，你到底要不要？”


  “要啊，為什麽不要？”東家連忙回道，他又轉向李雲飛道：“飛哥，你出個公道價錢吧！”


  “好啊，”李雲飛開口道，接著微笑著向大膽征詢道：“這樣吧！照行規，市價三成，現金交易，怎麽樣？”


  “我沒有問題！”


  得到大膽肯定答複的李雲飛又看向東家，問道：“你呢？”


  “很公道！”


  “好，成交啦？！”見雙方都沒有意見，李雲飛高興地道。


  卻不料，這個東家並沒有帶錢來交易，隻見他取出移動電話：“東尼，成交了，拿錢來！”


  見狀，馬仔洛奇憤怒了，手指著對方道：“你這個下三濫的東西，我們把貨帶來，你居然不帶錢來？”說著，就要動手去打對方。


  李雲飛連忙攔住洛奇，訓道：

  “你要幹什麽？你不要亂來啊？有我在這兒，你沒有資格說話！”


  “我怎麽知道他會不會耍我啊！”大膽也是非常的不滿。


  感覺裏外不是人的李雲飛轉過身子，對躲在自己背後的東家不滿道：“你為什麽不照我的安排準備啊？說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嘛！”


  話音剛落，又是一輛黑色奔馳從不遠處的拐角駛來，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卻是東家口中的東尼和幾個手下，東家連忙上前道：“東尼，他們說我沒有信用，耍他們！”


  東尼聞言哼了一聲，囂張地走向大膽，手指不斷地戳著對方的胸口，跋扈道：“你傻啦？白癡才會這樣和你交易，怎麽？不服氣啊？比比看誰有本事？”說著還拍了拍自己腰帶上的手槍，威脅之意一覽無餘。


  李雲飛上前拉開雙方的距離，勸解道：“大家出來是交易的嘛，又不是講數，他交貨，你付錢，然後各走各的嘛！”


  “我要收了貨再付錢！”東尼盯著大膽，一幅老子最屌的樣子。


  “好呀！”大膽笑著道，邊把鑽石給了對方。


  東尼接過鑽石，一幅你很識趣的樣子開口道：“對嘍，早這樣大家都好，”將鑽石交給小弟，吩咐道：“把錢給對方！”


  在大膽檢查過錢後，東尼和李雲飛一行人轉身，準備離去。卻不料，大膽和馬仔洛奇直接取出槍械指向東尼一行人，剛剛還非常囂張的東尼，麵對著指向自己腦袋的槍口，卻是直接跪地求饒，嚇得滿頭大汗。


  麵對著劍拔弩張的雙方，作為中間人的李雲飛緊張地在雙方之間徘徊，勸道：“大家都冷靜一點啊！都不要開槍啊！”他又看向拿槍頂著東尼腦袋的大膽，說道：“大膽，你這樣做不是擺我的道嗎？你不能殺他，大不了我那份不要了。”


  “行，你不要我殺他嘛，把鑽石還我！”


  “好，大膽，我把鑽石拿回來給你！你不要開槍啊，千萬不要開槍！”


  “你先把錢拿回來！”東家道。


  李雲飛直接從東家手上奪過鑽石，乘著大膽的目光被鑽石吸引，跪地求饒的東尼直接撥開對著自己的槍口，連滾帶爬的跑向一邊，雙方的槍戰不可避免地爆發了。


  最終，大膽一夥人消滅了東尼及其手下，李雲飛趁亂奪車而逃，鑽石自然也是落在了李雲飛的手上，而大膽也拿到了1500萬港幣現金，但他依然惦記著鑽石，認為李雲飛是黑吃黑。


  “王八蛋，”大膽幾人徒勞地向著快速離去的轎車開了幾槍，滿臉凶狠表情地大喊：“黑吃黑？我把香港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你！我們走！”
……

  翌日。


  昨夜折騰大半宿才睡著的張郎被一陣急促的電話聲驚醒，勉強睜開惺忪朦朧的睡眼，搖搖晃晃地走到客廳，接起電話。


  “喂，誰啊？一大早上擾人清夢啊！”


  “是我，你快來警局，我們接到線報，昨晚海運碼頭發生槍戰，通過對現場武器彈痕的檢查，懷疑是和之前的鑽石搶劫案相關的黑吃黑事件，已經抓捕了一位嫌疑人——李雲飛，現在到你工作的時候了，在李雲飛身邊臥底，查出南非鑽石搶劫案到底是哪一幫人幹的，還有要把鑽石找出來！”即使是通過話筒，那位吳sir的聲音依然是那麽討厭，不過對張郎而言，這卻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你們是在哪抓到的李雲飛？”為了自己的一個想法，張郎進一步打探消息，確認道。


  “西貢小街，你問那麽多幹什麽？這些不關你的事，你隻要做好你的臥底工作就行了，現在立刻馬上來警局！”吳sir式犬吠。


  將話筒遠離自己的耳朵，等對麵的咆哮結束，張郎慢吞吞地回道：“你急什麽，李雲飛又不會跑掉，我現在有事，等我忙完就過去。”


  “你這個古惑仔能有什麽事？！”


  “報告吳sir，我要送我老婆去上班！”張郎一本正經地道。


  “你這個撲街，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我是在命令你！你現在立.……”


  掛斷電話，拔掉電話線，世界清靜了，就是這麽任性。


  從吳sir那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看來自己這隻小蝴蝶還沒有煽動翅膀呀，剩下的隻要走一趟就可以確認了。


  “文麗，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在家等我回來啊！”敲了敲主臥室的房門，張郎知會道。


  “好的，你去吧，早點回來啊！帶點吃的回來啊！”


  “放心，我會帶老婆餅給你的！”
……

  心情愉悅的張郎哼著隻有自己才能聽懂的歌謠，迫不及待地向著西貢街區奔去，離家不遠的地方就是灣仔站，乘坐港島線，經過1站，到達金鍾站，轉車，乘坐荃灣線，經過2站，到達佐敦站，接下來步行幾百米，到達西貢街，從西貢正街轉到西貢小街。


  接下來就是尋找印象中的土地廟了，出於謹慎，又或者是心虛，他沒有向任何人谘詢，隻是自己一個人慢慢尋找著，到處晃悠，偶爾和倆旁的商家買買小玩意，和一般逛街的人別無二致，此時的西貢街區還是挺落後的，和鄉村一樣。


  功夫不負有心人，七拐八拐地，他終於在一條小巷中找到了印象中的土地廟，有點差別，張郎四下看了看，發現沒有人在周圍，他直接跑到土地廟後方，挪開堵住一個瓦罐口的石頭，向裏麵看了看，沒有發現危險的物品或者動物，將手伸進去摸索一番，果然有一個裝著硬物的黑色布袋，還沒來得及取出來看看是不是鑽石，係統提示在腦海中響起：

  “發現目標鑽石，支線任務3：奪回被搶劫的鑽石，物歸原主，任務完成50%，請將鑽石交給警方，100%完成任務後獎勵200積分。”


  妥了，不用檢查了，這就是價值5000萬元港幣的鑽石無疑了。


  心念一動，收，直接將手中的鑽石收進了係統的次元空間之中，默念次元空間，可以看見一個10立方米的空間虛影在自己眼前浮現，裝著鑽石的小布袋孤零零地躺在角落裏，取，小布袋又立刻出現在手中，收或者取憑借著意念一瞬間就可以完成，好好訓練訓練就可以去當一個魔術師了，簡直是完美的裝備，這下誰也發現不了鑽石到哪裏去了。


  心中默念係統，一塊淡藍色的虛擬屏幕浮現在眼前，


  “係統，任務完成不了有沒有什麽懲罰啊？”


  “本係統旨在為宿主提供竭誠的服務，沒有任何懲罰機製，本係統是正義秩序的係統，不會以任何方式或手段強迫宿主執行任務。”


  “我支線任務3完成50%了，能不能先獎勵我100積分？”張郎以為自己發現了係統的漏洞，試探道。


  “必須100%完成任務才可以領取獎勵！”


  “我做壞事也沒事嗎？沒有任何懲罰？”


  “沒有，係統隻負責宿主正義的一麵，隻負責發布正義側任務，根據宿主完成情況發放積分獎勵。”


  “你有智慧嗎？或者說思想？”


  “沒有。”


  “你騙我怎麽辦？”


  “.……”


  試探完畢，基本了解了係統的運作模式，張郎笑了，這才是一個好的係統嘛。


  “我選擇放棄完成支線任務3：奪回被搶劫的鑽石，物歸原主。”


  “是否確定？係統提示，一經放棄，不可更改！”


  “確定！”


  “係統已確認放棄指令，取消支線任務3：奪回被搶劫的鑽石，物歸原主。”


  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事實證明，起碼到目前為止，發生的這一切都和自己所熟知的劇情差不多，張郎笑傻了，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價值幾千萬的鑽石，還是想到了其他什麽好事情，這大概就是一時之間屌絲逆襲成為高富帥的副作用，卻不知道他這個意外出現的蝴蝶已經開始扇起了自己的翅膀，而現實世界也不會一成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