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投名狀
馬馬尼用眼神詢問巴裕“怎麽辦？”
巴裕好笑地看著馬馬尼：“你沒有預案嗎？”
馬馬尼抓了抓頭發：“我從來沒被發現過。”
巴裕動了動身子，讓自己坐得舒服一點，點了點頭。
“你以前的業績怎麽樣？”
“Shit！”
馬馬尼似乎這個時候才醒悟過來，咬著下嘴唇，提了提褲子，來回走了幾步。
“以前玩得小。每個月差不多能搞一萬多吧，有時候多點，有時候少點。”
說完，咬了咬牙，眉頭皺得緊緊的，看向巴裕的眼神充滿哀怨。
“咚咚咚！”
已經不是敲門了，這是拳頭往門上砸的聲音。
“去開門吧。”
“怎麽說啊？”
“隨便說。沒事。”
馬馬尼歪著頭看巴裕。
巴裕聳了聳肩。
馬馬尼昂起頭，快速深呼吸了幾下，一咬牙，邁步。
“你們找誰？”
聲音有點顫抖，吐字還算清晰。
巴裕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來人沒有回答馬馬尼的問話。
好幾個人的腳步聲響起，有個男人說了聲“把門關上”。
腳步聲停下，四五個人。
剛才那個男人的聲音：“把他叫醒。”
“老板，老板。”
耳朵邊響起馬馬尼的聲音，壓低了音量那種。
嘴唇微微張開一條縫，用馬馬尼剛好能聽見的聲音。
“拿好我的錢。”
說完，巴裕睜開眼。
賭場方麵來的一共五個人。
為首是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白人，身材略微發福，正皺著眉頭看向自己。
白人身邊有個巡場，也是深藍色西裝，略瘦弱，也在看自己，眼神像貓看老鼠。
另外三個都是打手，膀大腰圓，一個光頭，一個平頭，還有個亂發。
床邊一個，寫字台邊上一個，靠牆一個，呈三角形把主管和巡場保護在中央。
打手的神情不一。光頭眼裏流露出殘忍的目光，平頭一臉漠然，亂發那個似笑非笑。
他們手上沒有武器，黑色西裝下麵可能有槍。
用了十分之一秒觀察，再用了二十分之一秒製定計劃。
巴裕睜開眼睛0.15秒之後，動了。
“我錯了！”
巴裕嚎叫一聲，從沙發直接撲到地毯上。
“噗通”跪下，快速膝行兩步，伸手就去抱白人主管的大腿。
“我願意賠錢！”
所有人都是一愣。
這還什麽都沒說呢，就投降了？
巴裕又動了。
腳下一蹬，身子往上躥起，兩手按住主管和巡場兩人的大腿，同時借力。
兩腳站穩的同時，雙手往外一振。
主管砸向床邊光頭，巡場撞進寫字台前平頭懷裏。
身體重心落在右腳，掄起左腳像一根棒球棍，砸中亂發的脖子。
亂發兩眼翻白，身子無意識地順著牆壁往下溜。
“咚”
身體重心迅速轉移到左腳，往前一蹬，蹬在牆上，腰部發力，一扭腰，右腳反撩推開主管的光頭下陰。
光頭臉上頓時失去血色，身體失去意識地歪向床，把主管帶倒。
“咚”
巴裕的身體橫在空中，右腳接著蹬牆，借力一個翻身，右手肘重重敲在平頭的鼻梁上。
平頭剛剛把巡場扒開，右手伸進西裝內，遭到這一重擊，鼻血噴湧，一聲不吭仰麵就倒。
“呯！——哐！啊！”
巡場一頭撲向茶幾，胳膊先腦袋撞在茶幾邊緣。
在空中以自身為軸轉了一圈的巴裕，左手按住寫字台，借力穩住身體，落下地來。
兩隻膝蓋微微一彎，消去衝擊力，站直身體。
巴裕睜開眼睛1.15秒之後，房間內沒有昏厥的人還有三個：馬馬尼、主管、巡場。
馬馬尼還保持著剛才呼喚巴裕的姿勢，此時扭過脖子，用看怪物那樣的眼神盯著巴裕，下巴似乎脫臼了那樣僵著。
主管頭朝內摔在床邊的地上，一隻手正攀著床沿，似乎想要爬起來，停止了動作僵在那裏。
巡場被翹起來的茶幾麵拍了一下後腦勺，正趴在地上呻吟，聲音戛然而止。
巴裕沒有停下來擺pose，轉身就往外走，丟下一句話。
“10分鍾後可以動。否則，死。”
巴裕睜開眼睛3.15秒之後，他已經不在1828號房間內。
沒有人出聲。
馬馬尼突然像是醒了過來，撿起那隻黑絨布袋，小心地跨過地上的人。
“嗒”
房門被帶上。
……
巴裕按住電梯下行鍵，使電梯門保持敞開。
馬馬尼用正常的速度走過來。
兩人走進電梯。
“老板，你的錢。”
“謝謝。”
馬馬尼看了巴裕一眼，搖搖頭，又看一眼，歎口氣。
巴裕看了馬馬尼一眼。
“老板。”
巴裕看過去。
馬馬尼提了一口氣，欲言又止，搖搖頭。
“叮”
電梯門開。
“老板，你去哪兒？”
“換錢啊。”
“.……”
“老板，你不怕他們通知下麵的人？”
“不會的。他們會等我們離開賭場，才往上報告。”
“為什麽？我以前見過出千被抓的人，門口幾支槍一守，根本跑不掉。”
“情況不同。大家打份工而已，能交待得過去，就不用拿命來博。隻要我有1%的機會能跑掉，剛才那個主管就不敢現在通知守衛。”
52萬現金裝了一隻黑色塑料袋，外麵再套了一個。
“老板，我有點怕。”
“你來拎。”
門口有兩名守衛，像平常那樣，歪歪扭扭地站著。
左邊那個黑人看了一眼馬馬尼手上的塑料袋，擠了擠眼睛。
巴裕將一個藍籌拍在他手裏。
“請你倆喝酒。”
“好人。”
黑人豎了個大拇指，咧開嘴。
“謝謝老板。”
右邊那個白人吹了聲口哨。
夕陽西下，街上的人都被拉出長長的影子。
“老板，我們出來了。”
“嗯。”
“老板，我們真的出來了！”
“嗯。”
“老板，我以後跟你混。”
巴裕看了馬馬尼一眼。
“你覺得接下來該怎麽辦？”
馬馬尼挖了挖耳朵，舌頭沿著嘴唇舔了一圈，語氣有點遲疑。
“躲起來，等風頭過去？一向都是這樣……不過，我覺得老板你肯定不會這樣做。”
“GRO有敵人沒有？或者說，它的競爭對手是誰？”
“有。凱撒皇宮。”
“說說。”
“凱撒皇宮原來是這裏最大的賭場酒店。GRO來了以後，搶了不少生意。據說他們背後的大老板還在別的地方起過衝突。兩家一直就對著幹——我明白了！老板，我們是要去投奔凱撒皇宮嗎？”
“不知道啊。這個凱撒皇宮頂不頂得住GRO？”
“頂得住，絕對頂得住。GRO是過江龍，凱撒皇宮是地頭蛇。強龍難壓地頭蛇啊。何況，弗蘭克爵士可不僅僅是個開賭場的。”
“誰？”
“哦哦哦，我忘了老板你不是我們這裏的。弗蘭克爵士是凱撒皇宮的大老板，但是他還有其他的產業，在科皮亞，那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
“行。就按你的想法來——你餓不餓？我有點餓了。剛才飯也沒吃好。”
“我也有點餓。”
“找個地方吃飯。你跟我說道說道這個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