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白馬寺後院的賭局
陳天一邊操作手機，一邊陪巴裕往外走。
剛出大殿，電話響，巴裕站定腳步等陳天接電話。
“陶子。”
“對，要現金。”
“嗯，10點。”
“再見。”
陳天掛了電話：
“明天他輸了，可以馬上拿到錢。”
巴裕沉默不語。
兩人走到大門口。
“你帶著家人遠走高飛，或者頌猜失去他的權勢。你選一個。”陳天看向門檻外的巴裕，“回去考慮一下，明天告訴我。”
陳天開始推動門板。
巴裕瞪大眼睛，像中了定身法，眼睜睜看著兩扇門在他眼前依次閉合。
……
第二天，陳天起來煮了一碗番茄雞蛋麵吃完，活動了一會兒，喂了雞，就鑽進實驗室。
很快，陳天就沉浸到了實驗當中。
每完成一次實驗，就距離找到圖圖所需的身體更近一步。
科研工作者，可能是世界上最有耐心的人之一。
每一次失敗，都意味著成功的範圍在縮小。
“咚咚”敲門聲。
“稍等！”陳天盯著天平的刻度，OK了。
他將秤盤上的淡黃色碎末倒進試管，碎末迅速溶解在藍色液體裏，搖晃幾下，塞緊，放進冰箱。
陳天拿起手機開門出去，9點42分。
戴陶陶，還有那天那個女孩彤彤，擺弄攝像機的樊樂，邊上還有個青年，叫許勁鬆，他腳邊放著一個20寸的黑色行李箱。
“什麽事啊？要那麽多現金？”打過招呼後，戴陶陶把陳天拉到外麵。
陳天簡略說了一下。
“我去！你不用理他們。”戴陶陶低呼了一聲，搖頭歎息，“按銀行貸款利率算給他們就足夠了。這裏是魔都，輪不到他們撒野。”
“對了，昨天你怎麽搞定那兩個人的啊？”戴陶陶知道分寸，隻是簡單發表一下看法，沒有對陳天的處理多說什麽。
“那人不是問門口那句話什麽意思麽，我就把意思跟他解釋了一下。”
“就這樣？你那樣對他，他就算了？”
“就這樣。算沒算，我不知道。反正他就走了唄。”
戴陶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他知道陳天不會騙他，但是怎麽也想象不出來當時的場景。
他也不去傷腦筋了，對戴陶陶來說，陳天做的事，他理解不了，很正常。
說話間，巴裕跟著中年男人從大雄寶殿走了出來。
“何順堯。”
“陳天。”
兩隻手握了一下。
“何生，這裏是258萬現金。”陳天示意了一下。
許勁鬆把行李箱放倒，戴陶陶蹲下去輸入密碼，行李箱打開。
何順堯看了兩眼，點了點頭。他知道20寸行李箱能裝300萬現金。
戴陶陶他認出來了的，沒表現出什麽。戴陶陶也沒表現出什麽。
行李箱被重新鎖好。
陳天和何順堯分別坐在四方桌對麵，巴裕站在何順堯身後，戴陶陶站在陳天身後。
其他人都在方桌另外一側，靠近牆壁那麵。
何順堯看了攝像機一眼，沒有說什麽。
“你要怎麽賭？”何順堯看向陳天，眼神凝重。
陳天的一係列表現，不論是昨天跟他講解，還是提出賭約，以及輕易拿出來258萬現金，都說明，這個小和尚不簡單。
哪怕何順堯看得出來，錢是戴陶陶提供的，戴陶陶顯然是個富家子弟。
這種情形他在賭城見得很多，富家子弟願意出資，被資助的人當然有過人之處。
一瞬間，何順堯突然有種反悔的衝動，不過馬上被他置諸腦後。
陳天跟他們講法律，他們說要講規矩，陳天提出賭一把，正是賭城的規矩，關鍵是賭注給予了他們足夠的尊重，何順堯完全沒有立場拒絕，否則，賭城的招牌就砸了。
雖然不認為陳天這個小和尚，能夠在賭術上有什麽造詣，擺出258萬現金也肯定是心理攻勢，但是何順堯絕對不會掉以輕心。
“賭一把是我提出的，這裏又是我的主場。怎麽賭，你定。”陳天兩手交叉擱在桌麵，微微一笑。
何順堯心中一鬆。他其實之前一直在擔心陳天提出什麽稀奇古怪的賭法，比如背佛經，或者別的什麽。
由他定，已經贏了一半。
贏，七百萬現金加上這座廟，這座廟哪怕不能拆除改建，就當個家廟賣給那些富豪，至少也值幾千萬。
他們來魔都之前，就對這件事有充分的評估。其實賭城這十幾年來，故意一直沒有來追債，就是打著收廟的主意，他們不認為老和尚能拿得出幾百萬來還。
輸，也能拿回252萬，這是法律支持的最大數，他們怎麽也不能算虧。畢竟如果真的打起官司來，他們幾乎沒有勝算，能拿到的最多也就是這個數。
昨天晚上，何順堯已經跟賭城通過氣，那邊支持他賭這一把。
“每人每局10個籌碼，三局兩勝。第一局，標準21點規則；第二局，標準梭哈規則；第三局，押大小。”何順堯示意一下，巴裕走上一步，從背包裏取出一副沒開封的撲克牌，“這副撲克是路上買的，你們可以檢查，或者你們現在出去重新買一副，都沒問題。”
“不用。”陳天搖了搖頭，巴裕又掏出一把一元硬幣，分別數了10個放在兩人麵前。
“撲克是我帶來的，你們派個人來發牌吧。”何順堯的狀態慢慢調整出來，靠在椅背上淡淡地吩咐。
戴陶陶看向彤彤，還沒開口，就聽見陳天又說：“不用。”
陳天用眼神安撫戴陶陶之後看向樊樂：“樂樂，你注意讓撲克牌不離開你的鏡頭。我全程不會碰，否則就算我輸。”
“陳天！”戴陶陶疾呼出聲，跨前一步。
彤彤的嘴張成O型，許勁鬆活動了一下腮幫子，很隨意地將右手放在行李箱表麵，樊樂豎了個大拇指，調整了一下攝像機的取景框。
何順堯眼睛眯了眯，他身側的巴裕依舊麵無表情，視線朝著房梁，似乎不大關心賭局，也不在意陳天這麽裝逼的表態。
“開始吧。”陳天拍了拍戴陶陶的手，身子往後一靠，戴陶陶猶豫了一下，退後站好。
“巴裕，發牌。”你要裝逼就讓你裝，一絲冷笑浮現在何順堯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