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不……就在這裏嗎？
“擦去一個錯誤的數字……”
藍桑水難以置信的重複到。
“在你的眼中，我們一個個鮮活的，有情感的人，就相當於一個個冰冷的數字嗎？”
她跳到小白化作的雲上用水貂的小短手指著身後地獄般的景象質問著季長河。
“沒錯。”
季長河睜開眼。
短短的半個小時之間……
司閻已經擦去了這麽多數字啊……
真是有著超高的效率呢……
盯著陣眼的黑暗，腦中浮現出無數人死去的畫麵，季長河依舊麵無表情。
每個數字……
死亡之前，都會有所掙紮啊……
他歎了口氣。
“你……”
看到季長河此時的模樣，藍桑水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了。
“你知道你為什麽會心痛嗎？”
季長河突然冷笑了一聲。
“因為你在每個數字上都傾注了一絲情感，所以就算是他們與你本身毫不相幹，你也會感到心痛。”
此時的藍桑水，就像是一周前的季長河自己一樣。
但人，終究還是會有所成長的。
成長成自己最厭惡的模樣。
“那小白算什麽？我又算什麽？還有你的師妹呢？她在你心中又算什麽？”
“除了她們，其它任何人在我心中都是數字而已，可以任意組合，可以隨意排序，可以盡情抹殺，沒有任何意義。”
季長河淡淡的說到。
“你會明白的。”
他沉默了一下看著藍桑水說到。
“或許等我們從這該死的遺跡中出去，你就會明白。”
“嗬嗬，我絕對不會變成你這樣。”
藍桑水直視著季長河的雙眼一字一頓的說。
但她現在水貂的模樣，著實有些讓人嚴肅不起來。
“真希望是真的。”
季長河歎了口氣。
他剛剛一直在想司閻的那柄長槍。
他現在幾乎已經確信那天晚上在凡界的黑衣人是千二了。
那為什麽千二會有和司閻一樣的武器……
這兩把長槍，無論是從氣息還是外觀上看，都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若不是季長河確信司閻不是千二，他甚至都要懷疑了……
“算了……”
想了這麽久依舊毫無頭緒後，季長河幹脆直接放棄。
反正……
他也快要恢複實力了。
一旦實力恢複，那這些現在看起來隱秘又強大的東西自然而然的就會消散。
“怎麽可能！戰場之中這麽可能會有這種人……”
司閻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麵前身上已經血痕累累的弟子。
他的發帶依舊擋在眼前，但這並不影響他欣賞這些弱小獵物在掙紮時候的醜態盡出。
在被季長河召喚出來之前……
他已經無聊了近萬年了。
“我也不知道啊，但……”
“反而是你這麽垃圾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司閻的長槍一點點一絲絲的朝著他麵前弟子的體內刺去。
肉絲崩裂，鮮血流出的那種細小聲音伴隨著那絕望的呻吟，讓司閻的每個細胞都愉悅了起來。
太久了太久了太久了……
殺戮的快感，已經太久沒有感受到了啊……
他的嘴角咧開了一個殘忍的弧度。
整個森源秘境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分。
盡管……
豔陽高照。
“多謝款待……”
看著這名弟子在自己鮮血流幹前的最後一刻都在掙紮，司閻在他耳邊輕聲的說。
“接下來……”
他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好多好多人啊……”
他猛地把長槍拔出，然後原地轉動著身體。
“小獵物……”
他的左手握著長槍的中端，五根蒼白的手指有規律的點動著。
“轟！”
隨後，像是鎖定了一點般。
司閻的左腳後撤一步，拿著長槍的左臂和身子一同向後仰去。
隨著他身體中心的下壓，堅實的地麵瞬間龜裂開來。
周圍的空間也都震顫了起來。
原本無風的天氣瞬間掛起了大風。
“去！”
蓄勢長達五秒的時間後，司閻的左臂帶著渾身上下的力量瞬間爆發，做出了一個不太標準的擲標槍動作。
而那把長槍就像是有著氮氣加速般朝著一個目標飛射了出去，中間的全部樹木乃至岩石都像是紙糊的一樣或是化作湮粉或是被卷入虛空。
但更為恐怖的還是司閻。
他竟然在跟著自己的長槍跑。
而且……
隻慢了區區兩步而已。
“噗！”
長槍刺入肉體的聲音傳來讓司閻再次露出了一個死神的笑容。
這把長槍飛行了兩千米之後準確的穿透了一名弟子的心髒。
而這兩千米的距離，這柄長槍僅僅用了兩秒不到。
生與死的間隔，兩秒而已。
“真是脆弱呢……”
這個倒黴的弟子在長槍刺入他身體之前，就已經被那種極致的殺意和空間的撕裂殺死。
而長槍的存在……
隻不過是讓他的屍體上，多了一個碗口般大小且異常整齊的洞而已。
“下一個……”
司閻看都沒看這具屍體。
他抬起頭，那種來自死亡來自地獄的殺意，正針對著森源秘境中的每一個人。
每一個活著但卻即將死去的人……
這是死神給他們發布的信號。
讓他們快點跑，快點掙紮……
“你們感受到了嗎？”
在一個極其隱蔽的山洞之中，淩森路看著前麵六七名來自各個氏族的弟子壓低聲音問到。
“那股殺意……”
“已經快一個小時了，不論我去哪那股殺意都在鎖定這我。”
“是啊……”
“太強了……”
聽了淩森路的話，他們都臉色蒼白的點了點頭。
“我們需要連和起來，去找到那股殺意的來源。”
淩森路看著陽光普照的外麵吞了吞口水。
太恐怖了……
那股殺意……
太恐怖了……
“是啊……”
“不找到那股殺意的來源，我根本……”
“聯合！”
在一個小時之前他們本應該是對手，本應該去拚殺個你死我活。
但現在……
他們決定聯合起來了……
“當有了共同的敵人後，螻蟻們決定聯合起來。”
在山洞洞口的陰影下，司閻撅著嘴點了點頭。
“原因可能是他們還沒意識到自己要麵對的敵人到底是多麽的強大……”
“你是哪家的，不聯合就滾！”
“是啊，別在這裏口出狂言，還有你能不能把眼睛露出來說話啊！”
“你要是真厲害，那就把殺意來源找到啊！”
一個弟子衝司閻大吼到。
他已經快被這股殺意折磨的失去理智了。
“哦？我已經找到了啊……”
司閻的走到洞口中間攤開了手。
“不……就在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