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你很有成為魔頭的潛質啊
“為什麽……”
季長河這突然間的一推讓雲舒真的是萬萬沒想到。
在墜入岩漿前的最後一刻她回過頭。
臉上寫滿不解與難以置信。
及腰的漆黑長發飄蕩在了她的麵前,恰到好處的遮掩了她眼中的點點淚珠。
那顆淚痣映襯著朝陽與熔岩的火光仿佛可以直擊任何人的內心。
“噗……”
伴隨著下麵岩漿那懶散的吐泡聲。
屍靈的整個身體都沉了下去。
她的臉上露出了一股痛苦又釋然的複雜心痛表情。
這種像是岩漿的熱量都無法掩飾的心痛竟然真的讓季長河感受到了陣陣心痛。
但季長河並沒有表現出來。
可屍靈的淚眼之中最後看到的是季長河不帶一絲情感的冷漠表情。
以及那仿佛可以把岩漿冰凍的冷庫眼神。
季長河看著她,就像是……
看著一串沒有任何意義的無序數字。
“咕……”
將屍靈的身體全部吞噬後,岩漿像是剛剛飽餐了一頓般發出了一聲沉重的叫聲。
隨後,一切便再次歸於平靜。
一陣冷風適時的吹過,讓季長河的白袍微微鼓動了起來。
此時的他,似乎真正做到了視萬物如數字。
冷漠無情。
踐踏生命。
“哈哈哈哈真不愧是千二那個廢物東西的徒弟,這般絕情的模樣真是跟他一般無二呀!”
同樣在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的蠱散愣了一下後突然像是看到了什麽絕世好笑的視頻般猖狂大笑了起來。
“呼……”
趁著蠱散在大笑,季長河也鬆了口氣。
看著自己的生命一分一秒的流逝的確讓他變得有些冷漠,但還沒有到這種程度。
剛剛……
是他裝的。
蠱散說的沒錯,這就是他的逃跑路線。
若是剛剛直接讓小白義無反顧的衝下去,蠱散絕對會懷疑這下麵熔岩的真實度。
畢竟剛剛季長河似乎還沒到那種必須以死明誌的地步。
而為了讓蠱散相信他接下來跳到岩漿之中就是為了求死,季長河特地把屍靈推了下去。
當然,他現在還不知道此時雲舒的身體裏已經換上了另一個魔頭的靈魂。
“小子,你很有成為魔頭的資質啊。”
蠱散從厭世上緩緩飄到了空中。
一團團濃鬱的黑氣在他的體內翻滾著然後形成了一隻手。
一隻向著季長河伸出的手。
“跑。”
沒有絲毫猶豫。
在蠱散伸出手的一刹那,季長河便給小白下達了跑的命令。
“哈哈哈哈真是魔性十足啊!”
看到季長河想著上空飛去蠱散反而再次大笑起來。
“從你心裏想逃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入魔了!”
沒有蠱散的命令,厭世嚎叫一聲骨翼扇動。
巨大的風像是能把下麵的岩漿都掀翻一樣。
“你慢了許多啊!”
僅僅是一個呼吸的時間厭世便衝到了小白麵前將季長河重新逼退到了蠱散的麵前。
沒錯,的確慢了好多。
因為……
季長河是故意讓小白變慢的。
一切都是在演戲。
他想讓蠱散覺得自己已經被逼到了絕路。
除了自己跳入岩漿外沒有任何其它的希望。
所以……
他還需要用力去掙紮一下。
象征性的用演技去掙紮。
“或許吧……”
季長河悄然間握緊了拳。
他的耳中再次傳來了時間之水流動的聲響。
莫問環也重新綻放出了銀色的光芒。
其實現在再驅動時之河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但這是季長河最後的掙紮。
季長河希望蠱散看到的最後的掙紮。
“嘭!”
然而這次蠱散沒有給他機會。
他身上的黑氣瞬間延長化作了一道利刃狠狠的刺穿了季長河的左肩。
對於一個魔頭來說,能讓季長河戲耍兩次已經是一件極其屈辱的事情了。
而被季長河拒絕,則像是給這份屈辱錦上添花一樣。
“噗!”
蠱散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完全無視了季長河時間的減速。
劇烈的疼痛伴隨著一陣陣源自靈魂的陰寒讓季長河無法控製的噴出了一口黑血。
而小白也瞬間化形扶住了臉上幾乎已經沒有一絲血色的季長河。
“喲?飄渺獸?”
看到小白後蠱散明顯震驚了一下。
畢竟在這漫長的追擊道路之中,這朵雲可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各種極限的反應根本不像是有自我意識的妖獸能做出來的。
更何況小白和季長河之間幾乎沒有任何延遲的交流也讓蠱散寧願相信小白是百分百受季長河控製的祥雲。
“颯!”
靠著小白強撐著不讓自己暈過去的季長河直接放開了神識。
兩隻雷鳥瞬間便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從了出來。
它們身上的電光閃爍讓蠱散貫穿了季長河的黑氣瞬間消散。
“嗬嗬,今日我季長河……就算是死也要自己死!”
榨幹自己身上最後的一絲力氣後季長河大吼到。
隨後便一臉死誌的抱著小白向著下麵的岩漿落去。
與此同時,他的眼中再次銀光閃爍。
蠱散這一擊盡管快要了季長河的命,但疼痛也驅散了一絲季長河身體的麻木。
時間,緩緩的慢了下去。
“在我麵前,豈是你想死就能死的?”
蠱散似乎對季長河的選擇沒有絲毫驚訝。
盡管被兩隻雷鳥纏住,但他一個眼神就讓厭世扇動著骨翼衝向了季長河。
在時間流速放緩的情況下,厭世的速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而這,這正是季長河想要的。
小白不知何時已經重新化作了雲。
計算著厭世與自己的距離季長河咬緊牙關。
像是皮筋被折斷一般。
他讓時間的流速以最快的速度恢複了原樣。
厭世在時間減慢的情況下保持這個速度完全可以阻止季長河的自殺。
但在時間正常的流速下,它太快了。
快到可以直接錯過季長河。
在小白靈巧的閃躲下,蠱散那龐大的身體幾乎是擦著季長河的鼻尖略過。
“嘭!”
麵對著滾燙的熔岩它的骨翼狂振強行改變方向狠狠的咋在了一旁的地麵上。
頓時,塵土飛揚。
“嚶!”
重新站起身的厭世發出了刺耳的嚶嚶狂吠。
顯然,再次被季長河用同樣的方法戲耍了第二次讓它極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