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我為啥要畫一個恢複陣啊?
“颯!”
在第一隻雷鳥一飛衝天後,緊接著的是更多身上藍光綻放電光閃爍的雷鳥。
它們麵對眼前的那大片交織著血紅的黑暗沒有一絲絲畏懼。
“嘭!”
麵對這一隻小小的雷鳥,無數的蠱蟲在空中化作了一隻巨手狠狠的向下抓去。
但迎接它們的卻是空氣中一連串的雷暴。
春雨陣依舊在無聲的工作。
點點潤物無聲的春雨讓雷鳥身上那暴虐無比的雷電不斷的傳導著。
“嘭嘭嘭!”
在召喚陣中,數以百計的雷鳥開始一群群的出現。
它們一隻隻像是離弦的箭般沒有絲毫的畏懼向著前方的一切障礙衝去。
而麵對這樣幾乎是無視了生死的自殺式攻擊,率先陷入恐懼的竟然是那隻渾身黑氣環繞蠱蟲竄動的麒麟。
它的四蹄擾動,帶著濃重怨氣於死氣的吼聲從他的嘴裏發出。
但……
無濟於事。
“噗!”
一隻雷鳥率先通過了周圍蠱蟲的圍追堵截。
盡管它藍色的羽翼翻卷,盡管它身上的光芒黯淡。
但無所畏懼早已化作了它的血液流淌在它的身體之中。
一聲仿佛能貫穿天地刺破空間的銳利鳴叫蓋過了麒麟的怒吼和無數蠱蟲的振翅聲。
電光閃爍,春雨朦朧。
這隻雷鳥就像是它的叫聲一樣鋒利。
它用自己在蠱蟲的圍堵中已經變得殘破的羽翼狠狠的貫穿了麒麟那似虛若幻的身體。
當衝出黑暗的那一刻它的身上已經沾滿了恐怖的黑氣。
這些黑氣像是一隻巨手般不斷的鼓動收縮,然後將它的身體蠻不講理的捏成了碎片。
“Respect.”
站在大樺樹上的季長河看著這一幕輕聲說。
他希望那隻雷鳥在身體破碎的最後時刻看到的是月光。
而不是一隻隻不斷撕扯著它翅膀的蠱蟲和無盡的黑暗。
“颯!”
又是一隻雷鳥狠狠的貫穿了那隻麒麟的身體。
由無數蠱蟲組成,看起來宛若天羅地網般密不透風的防守對於這些雷鳥來說像是形同虛設一般可笑。
雷鳥身上的雷電源自於仙祖的雷劫。
傳說中仙祖在升仙時扛過了八重雷劫,但虛弱的他似乎已經沒有能力抗住第九重的滅世雷劫了。
但在雷劫下落之時,一群鳥鳴叫著爭先恐後的擋在了他的身前。
在雷劫麵前它們是那樣的不堪一擊,同時也是那樣的無所畏懼。
就是在無數雷鳥拚上性命的幫助下仙祖才得以羽化升仙。
而雷鳥的血脈之中,也融入了雷劫的氣息。
“小白,你有沒有問到什麽味道……”
季長河皺著眉。
他從下麵一回來就感覺大樺樹上多出了一種若隱若無的花香。
但是仔細一聞卻又似乎沒有什麽不同。
“嗯?什麽味道?沒有呀。”
看得聚精會神的小白也抽了抽鼻子。
“那可能是我多疑了……”
季長河看了眼雲舒的屍體。
他莫名有一種雲舒還沒死的荒謬感覺……
“嘭!”
外麵不斷有蠱蟲從空中落下。
雷劫對於各種陰寒的生物都有著百分百的克製作用。
盡管一隻雷鳥的力量弱小,但就像它們一群群可以抵擋住雷劫的攻擊一樣。
一群群渾身電光閃爍的雷鳥也可以將比它們數量多了幾十倍的蠱蟲衝擊得潰不成軍。
雷電在春雨下的傳到讓蠱蟲一死就是一大片。
而空中由黑氣組成的麒麟也在一隻隻雷鳥無懼死亡的衝擊之下寸步難行。
盡管它的身體很快就能複原,一副似乎沒有受到一點傷害的樣子。
但季長河看得出來,無論是雷鳥身上的雷電還是它們的衝擊,都給這隻由無盡的怨氣和蠱蟲所組成的麒麟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那些黑氣在接觸到雷電的第一時間選擇的是退卻,而這個微小的細節在季長河的眼中就是這隻麒麟必然敗北的最好證明。
隨著召喚陣的黯淡和最後一隻雷鳥伴著長鳴衝出,整個天空已經被藍色的閃電所占領。
淅淅瀝瀝的春雨無差別的傳導著每一隻雷鳥身上的電光。
它讓這近千隻看似單兵作戰的雷鳥連成了一個無堅不摧的整體。
而空中那些密密麻麻的蠱蟲麵對春雨和雷鳥所組成的高壓電網竟然沒有一隻敢前進半步。
同時,它們不敢前進的膽怯也影響到了麒麟。
“穩了。”
看到這一幕,季長河終於鬆了口氣。
身處絕對安全地帶的他也能感受到空氣中那雷電的酥麻。
在心中至於雷鳥崇高的敬意後,他也畫了一個回複陣並默默的坐在了裏麵。
雖然恢複陣隻能恢複皮外傷,對季長河由於失去了精血而造成的虛弱沒啥用,但……
“嗯?我為什麽要布置恢複陣?”
季長河突然皺起了眉。
“季長河,她……好像要……複活。”
在他還在為自己的無用行為感到迷惑時,小白拽了拽季長河的肩膀指著雲舒的方向突然有些顫抖的說到。
從一開始她的第六感就告訴她雲舒有問題,而且是大大的問題。
而現在,這個不詳的預感似乎應驗了……
在他們看不見的大樺樹後側的陰影中,不知何時已經開滿了無數嬌豔欲滴的粟殤花。
“這……”
季長河的眼前,剛剛雲舒屍體安安靜靜躺著的地方已經沒有了雲舒的身影。
有的隻是一株像是一直在那裏又像是突然出現的雪白蓮花。
隨著外麵戰鬥的逐漸激烈,這朵差不多能裝一個人的雪蓮竟然在緩緩的綻放。
臥槽。
不會吧。
雲舒不會到時候全身赤裸的躺在這個該死的蓮花中間吧。
看著這朵雪蓮從盛開到掉落僅僅用了幾秒鍾的時間,季長河順其自然的想到。
“這個味道……”
隨著雪蓮巨大的花瓣一片接著一片的墜落,季長河再次聞到了那股若隱若無的香氣。
“小白,你聞到了嗎?”
確定不是自己的問題後季長河再次問到。
“沒……”
小白依舊搖了搖頭。
“那可能就是這朵花了……”
季長河看著這朵即將露出花心的雪蓮微微皺著眉。
他的心中同樣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臥槽。
我為啥要畫一個恢複陣啊?
看到自己還站在恢複陣中發呆,季長河撓了撓頭。
“啪!”
一聲什麽東西破碎的聲音再次打斷了他的思緒。
隻見那雪蓮之中,雲舒蜷縮著身子躺在裏麵,而身上也正如季長河所料的那樣隻蓋了一層薄薄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