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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前塵往事

  周末,但是家裏隻有秦沫一人。正好,秦沫就開始修改自己的《醉紅顏》,以便出版發行。而《烽火妖嬈》的劇本已經交付曾思開始拍攝,女主角已經確定,玎玲沒能參演,主要是曾思認為形象氣質與原型不太適合。同時,其繁體版也在港島和寶島以及海外華人中發行,添加了後續陳岩逃出大陸的部分,很受華人的關注,特別是引起了一些老一輩兒的共鳴,因為,當年,他們或他們的祖輩也經曆過同樣的事情。此外,秦沫還自行翻譯英文版,她不想假手他人,擔心別人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原計劃的新書《許你以來生》在正常更新中,每天的量居全網第一,人氣之旺讓人歎為觀止。總之,秦沫整日過得非常充實,讓她回到了高中時期,簡單而清淨的生活。如果沒有某些人的幹擾,這日子就非常完美了。


  晚上,獨自吃過飯,在院子裏走了走,又開始工作。正在思索中,電話響起。秦沫皺了皺眉頭,平時隻要是工作學習時間,她就將手機設置為靜音狀態,今天居然忘了,而對方卻也不屈不撓,一直在撥打。拿起手機一看,又是那個討厭的號碼,但是,平時不都是睡前發個短信嗎,怎麽今天想起打電話了?


  “孫三哥,你好,請問有啥事兒?”她淡淡地問。因為思緒被打斷,她的語氣有些不太柔和。


  自聞那邊沉重的呼吸聲。秦沫撇撇嘴,不願說話就不要打過來嘛,耽誤人家的時間不是?“孫三哥,你是打錯了電話嗎?那麽,我就掛了啊!”她說。


  “不,冉冉!”孫哲熙終於開口了。


  秦沫對著手機吐吐舌頭:“孫三哥是有什麽要事嗎?不會是又給我弄了一套測試題吧?”一提到此事,心裏就來氣,開學時的那套試題,後來譚震老師說,裏麵個別題或許連那些研究生都答不上。這不是故意整人嗎?還好,有孟軒的那套資料,不然,自己就出醜了?但是,孫哲熙卻說什麽無心的。鬼都不信!

  “冉冉,你能出來嗎?現在,就現在!”孫哲熙今天的語氣非常奇怪,似乎心情不太好。


  秦沫才不想和他接觸呢,委婉地說:“我在修改,如果孫三哥有事兒,明天到校再說好嗎?”


  孫哲熙略帶懇求道:“冉冉,我就在家裏,你走幾步路就能到了,就一次,好嗎?”


  秦沫很是奇怪,因為孫哲熙一般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孫三哥,發生了什麽事兒需要我幫忙嗎?”她問。這樣驕傲自大的人,怎麽會“懇求”?

  “前晚,我母親去世了,今天是我生日。”


  秦沫愣了愣,這人沒糊塗吧?他母親不是早就去世了嗎?是不是想說,前天是他母親的忌日,今天是他生日?哎喲,前陣子是孟軒過生日,現在他又要過生日了。不過,在母親的忌日後兩天過生日該是非常傷心的吧?她心裏一軟,聲音也不免柔和了些:”逝者已逝,孫三哥節哀!”


  “不,不是的!”孫哲熙吼道,“本來,昨天我是要去看她的,但是到了醫院,才知道前晚她趁醫生不防備上吊自殺,醫院通知了我父親,他居然連夜就讓人火化了!他太心狠了,太心狠了啊!”


  秦沫猶豫地問:“孫三哥,你母親早就去世了嗎?怎麽是前晚?”


  孫哲熙痛苦地說:“不,那是為了掩蓋當年的事情,所以才對外宣稱她因病去世,其實被我父親送進了醫院關著,一直都關在一套小房間裏麵,沒人和她交流,每天定時逼迫她服藥打針,讓她變得渾渾噩噩。”


  秦沫一聽,便是明白了。他母親相當於被孫翔囚禁在精神病院內十七年。她不寒而栗,也不由慶幸,當年母親沒有嫁給這樣心狠手辣的人。但是,孫哲熙幹嘛要將這樣隱秘的事情給自己說?難道不擔心自己泄露出去,這樣對整個孫家都是一場災難吧?


  “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雖然她做錯了事情,但是她不過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愛的方式不正確。但是,歸根到底,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傳來孫哲熙無比壓抑的聲音,耳邊傳來一陣嘩啦聲,似乎什麽東西打碎了。


  秦沫可以想象,遇到這種事孫哲熙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冷靜的,隻能說:“孫三哥,有什麽事好好和你父親說,說不定其中有什麽誤會或者苦衷。”


  “不,是他殺了她!一定是他殺了她!”孫哲熙大聲嚷道。這完全顛覆了他平時溫文爾雅風度翩翩清高淡泊的形象。


  秦沫嚇了一跳,忙說:“不會吧,孫書記不可能這樣做吧?”已經到了這地位,何必為了一個關押在醫院裏的女人冒險?既然已經讓她消失在世人眼前這麽多年,就一直消失不更好?另外,孫家老爺子肯定也不會同意他這樣做的!


  “冉冉,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再也活不下去了!這世上,再也沒人心疼我、掛念我了!”


  秦沫皺緊了眉頭,歎了一口氣,又真的擔心他犯傻做出什麽出格兒的傻事兒,隻好說:“孫三哥,你千萬冷靜啊,我現在就過去!”說完,換了一套衣服,就帶著兩個保鏢趕緊往孫哲熙的住宅跑。到時候,如果真出現了什麽事情,多兩個人也好幫忙。


  跑到孫哲熙的住宅,院門大開,保鏢們保姆等在門外候著。見到秦沫,一個人急忙跑過來:腦門兒上全是冷汗:“秦小姐,你去勸勸三公子吧,他把我們全都趕出來了。”


  “孫三哥在哪裏?”秦沫忙問,這事態看上去有些嚴重,不然保鏢們也不會再也緊張。


  “書房,一樓書房!剛才我偷偷進去,被打了出來,我看到三公子右手流著血。”保鏢說,怪不得他一瘸一拐的,臉也成了豬頭。


  秦沫不由喝道:“你們這麽多人難道都不能製止他?就這樣全都待著這裏?如果他出事了怎麽辦?”


  保鏢們紛紛低下頭。他們不敢違抗公子的要求,何況,剛才不僅僅是被揍了一頓,而是被他中槍逼著滾出來的。這事兒,就不能說出口了。


  似乎猜測到秦沫已經到達,手機再次響起:“冉冉,你來了嗎?如果來了,就一個人進來好嗎?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麵對孫哲熙,秦沫對自己的身手根本就沒有任何信心,完全不是對手。“孫三哥,聽說你手受傷了,我們帶你去醫院包紮好嗎?萬一感染了就不好了!”她覺得還是在院子裏說話安全一些。


  “沒關係,和心中的痛苦比起來,這點痛算什麽?其實,或許我死了對大家都好。”


  秦沫一驚,忙勸道:“孫三哥,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我已經到門口了,這就進來!”對自己的保鏢遞了個眼色,讓他們守候在門口,見勢不對就趕緊衝進去。


  慢慢走進大廳,然後按照孫哲熙保鏢所說的位置找到書房,推開門,一股濃厚的酒味撲麵而來。不由捂住鼻子,打開門,讓書房裏麵的味道散發開去。“孫三哥,你在嗎?”她問。


  “冉冉,你終於來了!”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因為拉上了窗簾的緣故,房間裏光線很暗,秦沫正在摩挲開關,被一隻手拉住她。“不要,不要開燈!”孫哲熙說。


  “孫三哥,你的手受傷了,讓我看看好嗎?”秦沫感覺到有淡淡的血腥味,手上黏糊糊的。


  借著著大廳的光線,她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孫哲熙。頹廢,這是唯一能形容的。“孫三哥,我想,你母親肯定不會願意你這樣的!”她柔聲說。


  孫哲熙冷冷地一笑,放開她,踉蹌幾步,癱倒在地上。“如果真把我當成他們的兒子,怎麽會這對我?我就沒有父母,我就是他媽的野種!”他惡狠狠地說。


  秦沫長歎一聲。蹲下來,扶住他,溫柔地說:“孫三哥,你不要多想了,還是讓我看看到底傷在哪裏好嗎?”


  孫哲熙狠命地拍著胸口:“這裏,在裏麵,你能看見嗎?我一直小心翼翼地藏著,就怕被人發現呢!但是,再也沒法掩飾下去了,早就破碎不堪了!從出生後,我就被送到老爺子跟前,但是,老爺子和奶奶哪有時間管我?天天陪著的隻有幾個保姆。別的孩子都有父母,為何我就沒有?我很奇怪。父親逢年過節也會去看我,但是看著我的眼神是那麽陌生,那麽憎恨,那麽嫌棄。我想問,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可是,我不敢問。我隻有小心翼翼地,生怕引起他的注意。然後,上幼兒園了,別的小朋友有父母接送,我沒有,從來沒有。親子活動,我從來沒有參加過,因為我沒有父母。所以,我就不去上了,因為小朋友們嘲笑我是沒人要的孩子!我哭著問老爺子,老爺子卻說,那就不去了吧,然後就找了一大群家教。於是,我拚命地讀書,因為老爺子說,隻要我好好讀書,比別人都聰明能幹,我父母就會經常來看我。果然,當我三歲就能做小學三年級的數學題、會背誦許多古詩,父親的眼光逐漸變了,變得複雜起來,偶爾也要抱一抱我。父親的懷抱很溫暖,我緊緊地抱著他,貪婪地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經常,還有濃鬱的酒味。可是,我都喜歡,隻要能靠近他,我都喜歡。他從不罵我,也很少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我玩耍讀書寫字,有時,也糾正我的錯誤,把著我的手寫毛筆字。母親,我也能一個月見一次了,每次見麵她總是哭,抱著我哭,說如何想我。我問她,既然想我,那為何不把我帶在身邊,為何不到幼兒園去見我?她說,是父親不許。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別家的孩子都能在父母身邊,唯有我不是。包括我的那些堂兄堂妹們,他們都瞧不起我,隻要老爺子他們不在,就嘲笑我沒人要。所以,我將菲兒推進水池裏,因為她想要我父親給我的禮物,我不肯,就罵我是撿來的孩子,是野種……”


  孫哲熙絮絮叨叨訴說著,秦沫忍不住落下淚來。這樣的童年真是太慘了,怪不得他的性格會這樣偏激和孤僻。


  “那一天,就是你出生的那一天,父親把我帶出來,就從下午開始,就站在醫院樓下,一直盯著那扇窗子,牽著我的手,一動不動。我很疑惑,鼓起勇氣問他,是要看望什麽人嗎?他說,那裏,有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問,為啥不上去看看呢?他哀傷地搖頭,說他做了錯事,再也沒有臉麵對她了。一直到天黑,他都不挪動。我又渴又餓又累,懇求他休息一會兒。他說,那你就自己回去吧!他不走,因為他最重要的人還生死不明。我不敢獨自回家,因為回老爺子那裏太遠了,我找不到路。所以,我隻好乖乖地站在他身邊。他一直牽著我的手,天黑了,燈亮了,但是,那亮光照我的世界。一直到早上,天大亮,我靠著他睡著了,然後被驚醒,因為,他說,可以走了,他心中唯一的愛人平安地生下一個小女孩兒。他說,兒子,你好好讀書,要做一個最優秀的男人,以後就娶那個女孩兒,好好疼她愛她,終生都不要背叛她委屈她。這是你今生唯一的責任。”


  一隻手輕輕地摩挲著秦沫的臉。秦沫大驚。“冉冉,別哭,不值得。”孫哲熙輕輕地說。


  “可是,你失蹤了,剛剛滿月,你就失蹤了。父親聽說後,打碎了他最喜歡的一個玉杯。我看到,父親拿著槍指著母親,我跑過去攔住他。父親就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讓我選擇是送母親去醫院還是立即讓她死。我隻好說去醫院。”他幽幽地說。


  “我以為,我這輩子的責任沒有了。可是,父親說,你不會這樣消失。所以,為了這份責任,為了將來能夠配得上你,我必須努力,讓自己最好,比別人都優秀。於是,我成為了所謂的天才。父親一直在尋找,他堅持你就在哪一個角落。終於,十七年後,得到了你的消息。冉冉,這是上天注定的嗎?我一直都再想,是不是,今生我隻能因為你才有存在的意義?”


  秦沫撇開臉,擦了擦淚痕,說:“孫三哥,你不要多想了。不必在意你父親的話,你完全可以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再說,現在有玉麟……”


  一隻手鉗住她的下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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