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寶島來賓
五名知名作家、三位評論家中規中矩地、極為熱情地對《烽火妖嬈》給予了很高的評價,認為其文筆流暢生動,感情細膩真摯,讓讀者深切地感受到倭國給華夏人民帶來的傷害等等。
接下來便是與讀者互動環節。
一位女生首先發言:“我是陌塵公子的粉絲,已經追了三年多了,我從沒想到過陌塵公子居然是女生,還是如此年輕如此漂亮的女生。當得知這個消息時,在傷心之餘,我更是感到幸運,幸虧你不是大叔,不是恐龍,不然,我的夢真是要徹底破碎了!”
全場發出善意的笑聲。這些話,說出了全體讀者的心聲。在得知陌塵公子居然是女生時,大家在歎息的同時,更關注有著如此優美文筆的作者的年齡和相貌。
秦沫靦腆地笑笑,說:“非常抱歉,讓大家失望了。沒有成為翩翩公子,而是普普通通小女生一枚。”
那名女讀者笑著說:“我的問題是,秦小姐為啥想到以‘陌塵公子’為筆名?”
秦沫回答道:“或許,大家首先就想到‘君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不能同世生,但求同歸土’這兩句詩句了。其實,我想表達的是‘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人生孤獨,生命渺小,隨緣變化,猶如塵埃。同時,更是以‘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自省,鞭策自己‘及時當勉勵’,不要虛度光陰,因為‘歲月不待人’啊!”
場下響起陣陣掌聲。原來,居然是這樣的意思。而有想到陶淵明那句“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的,以為她不過是在青春期階段對人生的、對未來的迷茫。
孫哲熙垂下眼簾。飄如陌上塵。他也有這樣的感覺呢!那樣孤獨,那樣無聊的人生,不知為何而生,為何而亡,為何而存在。為何,自己偏偏是自己,不是旁人?為何這個思想偏偏要禁錮於這個軀體當中?他一直想弄懂這件事情,所以,不斷地去尋求這個答案,也不斷地試驗,終究也沒得到一個結果。
有讀者提出,在寫作這部作品的時候,應該是學習最緊張的時候。“請問秦小姐,你是如何做到每天四更的呢?同時,聽說你的成績也相當好。”他問。
秦沫笑道:“現在想起來,必須感謝老師的大度,在我自習課走神思考細節的時候沒有打攪我的思路,感謝父母的民主,在我晚上回去抓緊時間碼字的時候沒有給我當頭一棒。為了做到學習寫作兩不誤,我抓緊時間學習,要求自己一次學懂,這樣才能抽出更多的時間寫作。如果真要問我如何做到一邊應付高三高強度的題海戰術,一邊還有餘力碼字,那是因為我注重效率。我碼字的速度很快,一般最多一個小時便能碼一萬字,這樣,也就能保證每日的三更、四更甚至五更了。”
哇,一個小時一萬字啊!有人驚叫道。這麽高的效率,像那些專業寫手,那不是一天就能碼七八萬字甚至十萬字了?因為他們的寫作時間是非常長的,整天就坐在電腦前麵,就不停地敲擊鍵盤。
秦沫解釋道:“我認為,如果真的讓一個人保持精神高度集中一個小時,已經是非常累的了,持續堅持七八個小時?這是拿健康、甚至是生命為代價來寫作。這樣的寫手讓人欽佩,但本人並不讚同。寫作的目的是什麽?在我看來,就是通過故事情節,通過人物和場景刻畫,將內心表達出來,將思想宣泄出來。一天宣泄一個小時已經足夠了啊,如果連續宣泄七八個小時甚至更多時間,那不是會泛濫成災了嗎?”
讀者們笑起來。
但是,一位讀者站起來,很是興奮地說:“秦小姐,你好,我是來自寶島的讀者。”
哇,居然有海峽對岸的讀者都趕來了呢!大家的目光立即轉向這位麵目清秀的年輕男生。“秦小姐,恕我冒昧,請問這個故事你是從何知道的?”
秦沫非常詫異。從何知道?難道能說是自己夢裏看到的?日日做夢折磨著自己,那麽清晰,那麽深刻,讓人痛徹心扉。她暗暗吸了口氣,問:“這位先生的意思是?”
那位讀者露出一個極為苦澀的笑容:“在下姓陳,名‘思陸’。曾祖單名一個‘岩’,祖父原名為‘羲’,後來改為‘念錦’。我曾祖母姓‘李’,諱‘紅錦’。”
“你,不可能!怎麽會?”秦沫驚呼道,“難道,後來陳岩離開了大陸?”
陳思陸點點頭:“是的!那天,曾祖父聽說曾祖母要與顏雲泫在小樹林見麵,發現保險櫃裏的手槍不見了,立即帶著人趕往現場,正好聽到槍聲,等他跑近,就見到曾祖母倒在地上,胸前的鮮血尚未凝固……”
這些,秦沫都不知道了。不像《醉紅顏》那樣,之後李景恒的變化都看在眼裏。或許是心徹底死了,所以不想知道顏雲泫到底如何。每次,都是在黑暗中聽到那句“紅錦,紅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按照陳思陸的說法,當時,陳岩和李紅錦的奶兄康齊趕到小樹林時,李紅錦已經香消玉殞,康齊抓過李紅錦身旁的手槍就去追顏雲泫,他斷定那人離得不會太遠。陳岩終於回過神,讓人趕緊將李紅錦護送回府,然後也帶人追去。因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所以康齊對顏雲泫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終於在一個小山坡找到了他。在這裏,他倆展開了生死搏鬥,康齊不是顏雲泫的對手,身中數槍,在顏雲泫準備再次痛下殺手時,陳岩追到此處,趁其不備,將顏雲泫滅殺,報了殺妻之仇。
“後來呢?那時,北平已經被日軍包圍十天了吧?陳岩是怎樣離開的?”秦沫聲音略微有些顫抖,眼中隱隱含淚。
陳思陸認真地盯著秦沫,說:“在顏家有一條地道,直通城外一個山腳。這個,難道你不知道嗎?這是康齊臨終前告訴曾祖父的。”
秦沫捂住嘴:“康齊,他也死了嗎?”這個,她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一直未曾想過使用那條地道。那是李紅錦和顏雲泫曾經遊戲過的地方。康齊作為奶兄,從小陪伴李紅錦長大,雖是下人,實則情同兄妹。顏雲泫害死李紅錦的父親並逃亡後,李紅錦嫁給陳岩,康齊也一同到了陳家。
“本來可以挽救的,但是他不想連累曾祖父他們,所以開槍自殺了。唯一的要求就是,將骨灰葬在原來李家後花園的那棵桃樹下。曾祖父滿足了他的要求,同時也在當日將曾祖母火化,當夜就帶著一家大小離開了北平。”陳思陸用手帕擦了擦眼睛。
陳岩離開北平後的第十一天,1937年7月29日,國軍第二十九軍軍長宋哲元奉命撤退到保定,北平淪陷。
“隨著北平、天津衛的陸續淪陷,華夏大陸狼煙四起,曾祖父找到他的叔父,一同乘船離開大陸輾轉到港島,然後又到了M國,國軍撤退到寶島後,過了幾年,曾祖父與高祖父取得聯係,便帶著家人到了寶島。”
隨著陳思陸的訴說,秦沫的情緒已經慢慢地平複下來。她柔聲說:“這些事,我們以後再談好嗎?畢竟現在是新書發布會,希望你能理解。”
陳思陸點點頭,他從秦沫眼底看到了濃濃的親情,這隻是直覺。
立即有讀者提出,這些事情是否是真實的?能不能將這些情節加上後續裏麵?文章在李紅錦倒在顏雲泫槍下就戛然而止,讓讀者心裏很難受,因為那個負心人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
秦沫表示了感謝,說:“那是另一個故事了,所以,就讓《烽火妖嬈》就此結束吧,雖然是一個淒美的、沒有結局的結局,但我們也可以理解為,李紅錦的一生已經結束,終於可以不用再受煎熬,未嚐,不也是一種解脫。”
記者問。
一名記者的問題和陳思陸一樣,是從何知道這個故事的?
這個問題,秦沫早就想到或許會有人會問,所以鎮定地說:“自然是通過查找資料,每一個故事,都有其來源,比如《醉紅顏》中的李雪雁和李景恒。當然,畢竟是,不可能完全照著史料描寫和敘述,更多的是藝術加工,不然,怎麽讓讀者看得下去呢?”
但記者繼續追問,為何就和來自寶島那位陳思陸祖上的故事完全重合了呢?那些資料是哪裏找到的呢?
秦沫笑著說:“這可涉及到類似於商業秘密一樣的秘密了。為了尋找這些資料,我可是耽誤了不少時間呢,不然,就我那速度,一天一萬字,不過一百萬字,隻要一百天就能完稿了,但實際上拖延了整整一年才完工呢!因為,前麵那幾個月,都浪費在資料的收集上了。”
又有記者問,是怎麽想到以這個故事為背景的?因為前麵兩部都是古言,而這部一下子便跨越到現代了,跨度也太大了些。
“我覺得,寫,首先就是要感動自己,而這個故事深深地打動了自己,所以我才嚐試著去寫。至於曆史跨度問題,中的人物都可以穿越千萬年甚至另一個空間,為何我就不能寫了古代又寫現代呢?”秦沫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