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唇槍舌戰
孫哲熙淡淡笑著,心裏卻微微不悅。怎麽能讓這麽多人住在那裏,還是些男人?“其實,我那裏還挺寬的,孟公子不是正對我那間書房感興趣嗎,如果不嫌棄,就到我那裏去住兩天吧?”孫哲熙麵含笑意,似乎極為真誠地看著孟軒。
孟軒一愣,隨即笑道:“多謝孫公子厚愛,在下還是住到Lauren家中好了,人多熱鬧。”
“哎,這可是我第一次邀請別人上門兒作客呢!”孫哲熙無比遺憾地說,“沒想到就被拒絕了啊!”
汪玉麟唇邊露出不屑的笑意:“孫三兒,真是不好意思啊,就你那院兒,別說孟公子了,就算是我,也不敢進啊!”
“是嗎?玉麟也太膽小了吧?以後如何從政呢?總不能到哪裏都是一大堆的保鏢吧?”孫哲熙仍是清風雲淡,但嘴裏吐出的話讓人手發癢,恨不得揍他一頓。
兩人你來我往,直到鑒賞會都快收場,也沒分出勝負。倒是秦沫和張瀚他們交談得極為歡暢。曾思已經提出,要將《烽火妖嬈》拍攝成電視劇。秦沫隻認識張瀚他們,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問是否願意參演。
“但是,我覺得那個男一號,張瀚哥或許不太適合,因為太壞了。男二號旭堯哥預定了,我也覺得挺符合那形象。而張瀚哥,我建議演男三號,就是女主紅錦的丈夫,一個極為溫文爾雅的富家公子,戲份其實不少於一二號。”秦沫建議道。
李修傑一聽,忙說:“冉冉,我演男一號怎麽樣?雖然我本質上挺正派,但不是演反麵人物很熟悉了嗎,這個角色我覺得蠻符合自己的,挺有挑戰性!”那部他也認真讀過,對那個背棄情義的男一號也恨之入骨。如果真能將這個角色演活,自己也算是翻身了。
王濤仔細打量李修傑一番,點點頭,說:“別說,還真符合,就那外表正義,內心奸詐,為了所謂大義,寧可拋棄真情,甚至親手毀滅深愛著的女人,這樣的壞蛋,隻有你能夠演了!”
大家嗬嗬笑起來。李修傑揚揚眉:“我這是為了藝術犧牲自己的形象,這不能將角色和本人混為一談好不好?”
聽到秦沫等人的談話,汪玉麟笑道:“其實啊,我覺得那個男一號,最符合那形象的人就是孫三兒了,那氣質,那心智,簡直是一模一樣。”說著,對孫哲熙一挑眉。
秦沫連忙說:“玉麟,你就不要說笑了,咱們是在談正經事兒呢!”她偷偷瞧了瞧孫哲熙一眼,見他臉上卻絲毫無怒色。
孫哲熙看著秦沫,唇邊是溫柔的笑容:“冉冉是擔心我嗎?”
秦沫一愣,汪玉麟的臉色頓時很難看。孫哲熙繼續極為溫柔地說:“放心,我沒有玉麟那樣小氣喲!寒山問拾得:‘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騙我,如何處置乎?’拾得曰:‘忍他、讓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過幾年你且看他。’”
“孫三兒,你這是存心找茬兒嗎?”汪玉麟“騰”地站起來。
秦沫皺了皺眉,站起身,拉住汪玉麟,柔聲說:“玉麟,你就不要生氣了嘛,生氣有害健康喲!”平時,汪玉麟的性格很好,但一遇到孫哲熙就忍不住炸毛,這真是他命中的克星啊!
汪玉麟深吸一口氣,拍拍秦沫的手,說:“不生氣,我哪裏生氣!好了,你今天看中了什麽古瓦沒?”秦沫搖搖頭,雖然是有些年份的,但非常普通。“那行,改天我帶你去博物館看看,裏麵有不少珍品從沒展出過。”知道秦沫以後要選修考古,所以想讓她多見識一些文物,增長見識。秦沫點點頭。
“可惜,那些東西隻能看不能拿走。”孫哲熙笑盈盈地說,“冉冉,我那裏有不少好東西喲,雖然沒有十二生肖之類的重寶,但也還可以一看,過幾天等你忙完新書發布會的事兒後,隨時歡迎你去參觀,有啥看中的,也不是不可以商議。”
汪玉麟握住秦沫的手緊了緊,秦沫笑著說:“謝謝孫三哥,不必麻煩你了。其實,我對古玩的興趣不大,那畢竟是要財力物力人力的,可我資質有限,還是先學好自己的專業。”
孟軒在旁說:“Lauren,孟氏所有收藏室將為你開放,藏品不亞於任何一家博物館,收藏有各國珍品。”
秦沫覺得自己全身不自在,這都是幹嘛?她對孟軒笑著致謝,說有機會一定前去參觀。
劉暢很是擔心地看著汪玉麟。汪玉麟則不斷地調整著自己的情緒,壓製著心頭的煩躁。一向是天之驕子的他,在孫哲熙和孟軒麵前,毫無優勢可言,很是憋屈。他隻能暗暗咬咬牙,略帶調侃地問:“孟公子就不歡迎我嗎?我可是對孟氏的收藏品久聞大名啊!”
“是在下的不是!現在慎重邀請汪公子,如果汪公子有空,可隨時通知在下,在下將做好安排,等候汪公子大駕光臨!”孟軒禮貌地行個紳士禮。
劉越笑嘻嘻地說:“到時候捎帶上我啊,我對畢加索、梵高等人的畫兒挺感興趣的,就沒弄懂,怎麽一幅畫就能值那麽多錢!比如畢加索的《罪惡的報酬》,我左看右看,隻看到滿地打碎的玻璃,肢體五官全都扭曲,怎麽就不讓人好好地觀賞呢?哎,我一直想弄清楚那些西方畫兒,就沒弄懂過,看來還是因為心靈不夠變態扭曲的緣故啊!”這話裏有話,眼風還瞟向孫哲熙,而人家卻似聽不見看不到,根本就懶得理睬他。劉越撇撇嘴,人家那是壓根兒看不上自己啊!心裏有些不舒服,但又能怎樣?像汪玉麟那樣直接唇槍舌戰?還不是被人家以柔克剛地一一化解?哎,看來這就是變態與正常人的區別啊!
張瀚等人隻能在旁默默旁觀,那個層次,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插言的。隻是,張瀚不由擔心地看著秦沫,他看出來,秦沫有些不悅,更不喜歡這樣鬥心機。如果,以後她嫁給汪玉麟,是不是會真心地快樂呢?會不會整日要為這些事兒煩心呢?會不是違心地周旋於各種笑臉之間呢?他覺得,秦沫肯定不會喜歡的,那麽一個淡然寧靜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兒,需要的不是別人的關注,而是一盞孤燈,一杯清茶,一卷書,一支筆,靜靜地看天外雲卷雲舒,觀庭前花開花落。他想說,我其實是懂你的,我也可以給你想要的生活,願意一生一世守候著你,可是……注定,我隻能在無人的角落,默默地為你祝福,默默地為你擔心。
張瀚垂下眼簾,掩飾著心中的不舍和苦澀。王濤拍拍他的肩。陳旭堯和李修傑同情地一左一右站在他身旁。雖然不能為兄弟做什麽,但至少能陪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