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不打不相識
等夏天接到消息冒雨趕到文體綜合樓時,正好看到汪少躺在地上,一臉不信地看著秦沫。全場沉靜片刻,隨即是一陣歡呼聲。
秦沫淡淡地看著汪少,心裏卻不平靜。緩緩地籲了口氣,向真正的武者一樣拱手道:“多謝承讓!這位同學,你沒事兒吧?我還是第一次與人過招,所以不知輕重,還請海涵!”
汪少心中的震驚是無以言表。他知道,以自己的身手,雖說算不得真正的高手,但對付四五個普通人還是沒問題的,卻沒想到僅僅一招,就敗在這個嬌滴滴的女生手裏。剛才雖然自己也沒盡全力,但力道也不小,卻感覺似乎被什麽粘住,脫離不開,然後就無法控製。難道,這個女生已經掌握了太極拳的精髓?不會吧,多大的年紀啊,怎麽著也不會從小就學這種軟綿綿磨耐性的太極拳啊!但是,事實就擺在麵前,自己就躺在地上,容不得他不信。雖然他紈絝,但也幹脆,剛才不過是想捉弄一下這個讓自己丟臉的女生罷了,哪裏真能幹出強迫人家的事兒來,即便是自己想幹,旁邊的哥兒幾個也不會幫自己的。他從地上爬起來,活動了一下,發現自己並未傷筋動骨啥的,看來對方的力道掌握極好,這更讓他驚訝。
“佩服!佩服!”汪少一拱手,說,“剛才多有得罪,還請秦小姐見諒!”
其他幾個同伴也趕緊說:“秦小姐,剛才汪少隻是想做惡作劇,其實也沒起啥歪念頭,你不要見怪啊!”
但是,其他圍觀的同學就開始起哄了,說:“現在打敗了就說是沒起壞心,剛才怎麽三番兩次攔著人家不許走?”
汪少尷尬地笑了笑,對秦沫說:“正式自我介紹,在下姓汪,名玉麟,京城汪氏嫡係,現在申花大學研究生院經濟學院xx屆學習。這幾位是我的朋友,也是研究生院同屆的同學,他叫張湍靈,管理學院的;他叫劉越,國際關係與公共事務學院的。他倆也來自京城。”
最後一人笑道:“我叫楊銘羽,學法律的,鄂省人。所以,秦小姐該放心了吧,我們不會知法犯法的,隻是汪少一時腦門抽風,偏要想討回公道,沒想到公道沒有,幸虧沒吃個狗啃食兒,隻是四肢著地不太雅觀。”
“喂,你少說風涼話啊,當時是誰鼓動本少上前討要公道的?”汪玉麟憤憤不平地說,“現在可好,肯定全校、全世界都知道本少在一個美少女跟前出了大醜,你說吧,該怎麽賠償本少?陪吃還是陪喝,要不就肉償!”
楊銘羽連忙躲開他的鷹爪,一臉嫌棄地說:“別,千萬別,本人可是正常人,沒有你汪少的那種特殊愛好。本人寧可陪吃陪喝,絕不陪睡,說吧,哪兒,隻要不是讓本人去體驗館丟臉就行!”
“切!就是你那副白砍雞的小模樣,本少才看不上演呢!”汪玉麟不屑地說。
楊銘羽聳聳肩,說:“原來汪少原來喜歡被攻啊,真看不出來!幸虧小弟我身板小,沒有幾塊肌肉,所以這幾年才貞潔得保,真是老天爺垂憐啊!萬幸萬幸!改天我就給菩薩燒香去,感謝他沒讓我長殘。”
“你丫才喜歡被攻,你全家都是小受!”汪玉麟一巴掌向他拍去,但極有分寸,沒用幾分力氣,楊銘羽早躲到劉越和張湍靈身後去了。學法律的就是不一樣,很有眼色,很有預見。
秦沫抿唇暗笑。看到他們真的沒有惡意,也就安心了。做生意,如果被人惦記上了,而且是有深厚背景的人,那就麻煩了,無論是在華夏還是在哪國,都一樣。能夠不得罪這些人,那是最好不過。
汪玉麟見氣氛已經緩和了,對周圍的學生抱拳說:“剛才是在下打攪了大家的雅興,在此賠罪,希望各位海涵!”
“你真的不是來找秦沫的麻煩的?”一名男生仍表示懷疑,“不會私下起啥壞心眼吧?”
“啊,放心放心,覺得不會了!”楊銘羽拍著胸脯說,“我是他的專職監護人,專門負責監督他,嚴防他起壞心幹壞事,稍有苗頭就趕緊掐滅,讓那星星之火不能燎原。”
那名男生撇撇嘴,說:“學法律的最會鑽空子,看你丫剛才也是煽風點火的,說不定也不是好人!”
楊銘羽一哽,說不出話來。咱哪點像壞銀了,從內到外都是清清白白的好不好?劉越拍著他的肩哈哈大笑,說:“就你小子這模樣,還想充當好人?你滴,良心已大大滴壞了,最善於挑撥離間煽風點火,到頭來還想充大尾巴狼。哈哈,終於被人看破了吧?所以說啊,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想隱瞞想藏匿想躲避是癡心妄想的!”
楊銘羽覺得自己比竇娥還要冤。
“好了,事情已經說清楚了,本少也如願成為本期校網的熱門搜索,秦小姐,咱們是不打不相識,以後還請多多指教,你的身手讓在下佩服之至。哥兒幾個,走吧!”汪玉麟對秦沫說,招呼同伴們撤退。
剛走幾步,就看到麵色不善的夏天。劉越和張湍靈悄悄捅捅江玉麟的後腰,努努嘴,說:“保駕護航的來了,江少,自個兒上吧,不要怪咱哥倆見識不久啊!”張家算是夏家的同盟,而劉家則與曾家結了姻親。
夏天此時全身濕透,地上一大灘水漬,顯然來得過於匆忙。自從知道秦沫不是自己的妹妹小雨後,他就有些躲避,而秦沫也在有意識地避開,所以,二人在軍訓後即使碰麵也幾乎不交談。但是,當班長打電話給自己,說有人透露,秦沫在文體綜合樓被人欺負,他就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
秦沫也看到了夏天。心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慢慢走過去,淺笑著,說:“夏老師,你好!”
夏天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轉開視線,對汪玉麟冷冷地道:“怎麽?汪三少是沒把我夏天放在眼裏?嗯?”
汪玉麟忙說:“哎呀,夏二哥,誤會誤會,我隻是在這裏避雨,然後邂逅秦小姐,啊,是我考慮不周到,讓秦小姐受驚了,但是我也受到懲罰了不是?再說了,這可是你夏二哥的場子,我哪裏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秦沫也不想再起其他波折,自家的底子太薄,惹不起許多人。“夏老師,他已經道歉了,就算了吧。”她說。
“是啊是啊,夏大俠,就饒過這個不懂事的小朋友吧。啊,今兒天色不早了,該回家洗洗睡了。咱們以後再給秦小姐賠罪,給夏大俠請安!”楊銘羽笑嘻嘻地打圓場。
連當事人的不計較,夏天還能說什麽,隻得揮揮手,說:“以後眼睛放亮一些,不該說的,不該做的,自己多掂量掂量!江三少,不要以為有人需要你家老爺子那張票,我夏天也要跟著巴結,哼,他的事情,和我夏天無關!回去轉告你家老爺子,下個月,曾家大小姐將回國!”最後幾句話,他湊到江玉麟耳邊低聲說。
江玉麟瞳孔一收縮,心裏一驚,沉聲道:“真的?”
“怎麽,不信?”夏天眉毛一挑。
“我信!”江玉麟臉色一正。夏天的母親,曾家那位高貴無比才華橫溢的大小姐,當年是何等的風華絕代,曾家之所以能超越眾多家族,一躍成為一流家族中的前三位,與這位曾家大小姐的幕後操作密不可分。即便是她遠走他鄉,也是遙控著曾家的一些大事要事。表麵上雖說是在M國一名校任教,實際上曾家在海外的所有財富都掌握在她一人手裏。所以,這些年,曾家不僅沒有絲毫的敗落,反而更昌盛了數倍,隻是越發收斂,越發低調,由明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