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洞房花燭
陳炎君立刻轉身。
“你再不出來,朕可要把你和這些書卷關一起了。”
“哎,你等等,我還沒說完呢!”白狄立刻追過去扳住門說,“她說隻要你還活著就好。”
他這句話讓陳炎君鬆開了機關:“然後?”
白狄立刻走出來,說道“然後?哦,然後她說如果陛下哪天把持不住自己犯了錯誤,她就,她就委身於我。”
陳炎君將機關立即扭下:“白狄,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密室的門立即闔上。他就要上前,白狄立刻伸手阻攔:“哎哎,這都是她的原話啊,你怪我做什麽?我轉告了那些事啊,但萬一哪天你失手一不小心就失身了,這是她的回答啊!哎喲,你是陛下我讓著你,但你不能,哎呀!”
白狄抱頭鼠竄,嘴上求饒但嘴裏的話令人更生氣:“我說陛下,你也勸勸她吧,白某雖然單身,但也不會那樣饑渴,她要委身於我,我受不起啊!唉呀,我的魅力也真是的。”
“白狄,你別跑!”陳炎君指著他一聲怒喝。
白狄哪會這麽輕易地就聽他的,在這說:“這不跑哪行,今天可是你大婚的日子,萬一給你抓住要我替你去入洞房,那失身的就是我了,我還答應我家大將軍要好好愛惜自己,不要給白家清白的門楣抹黑,別的忙都能幫你,唯獨這個不能!”
他躲著又說:“當然,替你照顧安然郡主這個事情,我可以考慮一下。”
哐唧!
一道硯台在他身邊砸落,發出巨大的響聲。
白狄停住了,他想自己的玩笑可能稍微開的大了一點,但看見陳炎君被禦書房內的格局布置限製,雖氣惱但又不敢放開了手腳來擒住自己,隻有靠扔東西來泄憤,可別提多有趣了!
但他身為臣子,依舊知道分寸。此時,白狄連忙主動過去認錯,低下頭跪在他麵前:“臣為了緩和陛下哀愁的心思,剛就開了個小玩笑,小玩笑而已,不要當真。”
他嬉皮笑臉地,擅自站了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說:“咱倆好歹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我哪能看你受委屈啊?不過說認真的,她也是我家那大將軍看得起的人,你要真是脫不開身,我向老頭子闡明她和你的關係,白府可以照顧她。”
陳炎君雖然氣憤,但還是無奈地歎出了一口氣,也是憤惱:“就因為你們一直在朕身側,真顯得朕是最無用的帝王!”
他們白家,不僅老子手掌軍權,兒子更是藐視皇威。他這個皇上就是因為有他們所以才做得這麽窩囊!但白狄說的話又的的確確的正確,他們就是從小交好,從白大將軍還沒有成為大將軍的時候就開始交好,一起長到大,並且是生死之交。
白狄對他的憤惱不以為然,隨手一揮:“也不能這樣說,至少你和過去的那些皇上不一樣,你至少不是連個朋友都沒有的孤家寡人吶!”他明朗燦爛地笑容讓陳炎君稍微看呆了一下,不是因為他的長相,而是他話中的道理。
他想了想,忽然笑了:“的確,爾與爾父待朕如同血親,若不是你們,朕怕早就死了。”
“陛下,今天大喜的日子,你可不能說這種晦氣話啊!”白狄連忙地說。
“大喜?”陳炎君輕笑一聲,起身,“朕倒是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他說著就往外走,身上的酒氣還沒有消散。
白狄忙跟過去,驚慌地問:“你不會真的去圓房了吧?”
陳炎君驀然轉身,眼睛裏的冰冷是他極少見到的情景。
“朕今日大喜,當然要去圓房。”他冷淡的語氣剛一落地,白狄稍微遲疑,陳炎君已經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麵前是皇宮內夜間瑟瑟的寧靜,一股陰風吹過讓白狄起了一絲寒意。
安易宮內,唐婉若剛歇下。因為今日大婚,後宮裏安置兩位新娘娘的宮殿需要燃上徹夜燈火,同在後宮她這窗外也能瞧見。
他的大婚啊,唐婉若發覺自己還是有那麽些許的在意,許久未能入睡,視線一直瞧著亮著光的地方。
忽然,門響。
她警覺地坐起,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情況,人就已經被什麽東西壓倒了下去。
“這個時辰不睡,在等什麽?”陳炎君的聲音響起。
唐婉若大為吃驚:“你怎麽在這裏?”
他不應該在那兩處亮有燈火的地方嗎?
“今天你不是大婚嗎?”唐婉若驚訝問道。
此時沒有燃燈,因為背著窗戶,在她麵前的隻是一片黑影,以及壓製住她的強勁的力量。
陳炎君看著她平淡地道:“你不希望朕出現在這。”
唐婉若沒有懂:“你這是在說什麽?你現在應該在那兩座宮裏才是。”
陳炎君壓製住她手腕的力道收的更緊,整個人壓下來幾乎是貼在她的身上。她能感受到他散落下來的發絲在她的臉頰上劃過,耳邊響起了他的呼吸聲,以及他之後說的話說:“朕來圓房。”
他突如其來的話令她心驚膽戰,在這寧靜地夜裏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有些不可置信,也不知是被嚇到還是升起了激動,連張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你,你今日娶的不是我。”
她的話令陳炎君仿佛受到了刺激,猛地起身拉過她將她翻了個身,平躺著趴在床上然後整個人又壓了下去,冰冷而邪魅地聲音響起:“那又如何,朕隻和你圓房,還是說,你更想趁著這個時候和白狄苟合?”
唐婉若剛被他突然這樣的表現撩撥得驚惶不已,但聽到這一句,整個人忽然間就清明了。
“你在說什麽?和白大人苟合?”唐婉若覺得荒唐地冷笑,“你是不是被你大婚的喜氣衝傻了,跑到我這裏說這種話?”
她的話令陳炎君更是將她的手臂反手壓在身後,動作大了點令她吃痛,但陳炎君絲毫沒有意識到,反而更加用力地牽製住她,將她稍拉起來,說道:“朕為你苦苦壓抑,你竟然要委身白狄?”
她整個人懵了。
她什麽時候要委身白狄了?
她苦苦尋思這個問題,就在她想不明白的時候,他身上的酒氣伴隨著他沉重地呼吸聲傳來。
“你喝酒了?”她忙問。
“嗬,和白狄說的話都一樣!”陳炎君突然撒手,失去禁錮地她立刻跌倒在床上。
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唐婉若不知怎麽的本能地覺得害怕。可是她又覺得不應該,因為他可是她曾經祈望蒼天多次假如還活在人世的相公,是對她千好萬好的相公啊!
陳炎君披頭散發,窗外的光亮灑進來投射成了他發絲上的一抹光亮。
“你要做什麽?”唐婉若小聲地問,但看他寬衣解袍,怎麽的也是懂了。
但她不是很願意理解。
“朕要做什麽你豈會不知?”他說,附而伸手鉗製住了她的下頷,“你是朕的妻,你隻能守著朕,要委身也隻能是朕。”他說著,已經輕輕含住她溫潤入珠的嘴唇。
輕攏慢撚,很快讓唐婉若的呼吸急促,身子也軟了下去。
但她知道她必須要弄清楚他今夜這反常的原因,總是念叨她和白狄這本身就很不正常!
“陛下。”她一聲嬌軟的聲音,本是要和他問清楚,但說出來的感覺令她自己也沒有料到。這一聲在他聽來是無比的誘惑,環繞在她身後手臂上也是更加用力,也不知道是她還是酒精的作用,讓他一時心猿意馬。
唐婉若這才掙紮了一下,她不想這樣不明不白的就繼續下去,如果他有誤會,今夜隻是他的一次泄憤,那對她來說便是一次傷害,一次侮辱,一次委屈。
所以她掙紮了,但卻感受他的越來越炙熱。
“陛下!”她終於強迫自己感受羞辱到極致地喊了出來,聲音之大讓陳炎君一時怔住,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他身上的酒氣更加的濃烈,唐婉若知道他酒量不差,能成這樣今日這是喝了多少?
“你喝醉了。”唐婉若道。
陳炎君抬頭,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臉,但臉側讓窗外的光微微照亮,上麵的冰冷和寒意讓她一陣膽寒。
“你醉了。”她更加確信。
“朕沒有。”他看著她,聲音已然沙啞,讓唐婉若聽得心頭一顫。
見他稍微清醒,唐婉若問:“誰告訴你我要委身白大人了?這等荒唐話他人說你便信了?”
陳炎君皺眉:“白狄說的。”
“白大人胡謅的鬼話你也信?”唐婉若忽然間被氣到了,指著他,“你還有沒有腦子?”
“朕沒有腦子,”陳炎君拉住她伸出來的手,忽然間和她靠近,氣息急促而低沉,另一隻手捧住她的頭與她低聲說道,“今日朕大婚,你必須陪朕。”說罷,不由她繼續分說,含住她這顆可能會繼續破壞氛圍的嘴,將她想要再吐露的抱怨如數吞下,直到她再也吐不出聲來。
窗外,兩處的燈光依舊亮了一宿。也不知道是什麽時辰,窗外的陽光灑了進來,唐婉若從疲倦中醒來,睜開眼看到的是在自己身旁散亂的柔順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