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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翻牆越戶

  唐婉若要給小丫頭說親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花樓。


  “唐姑娘,你能給人說婚呀?”


  “你給那小丫頭說媒,也給我說一個唄!”


  “唐姑娘,我也想再賺幾年錢就贖身出去找個好人家嫁了哩!”


  “哎呀,我先來的!”


  ……


  唐婉若被擁簇在大堂內頗為尷尬,她拿著掃帚,想掃地卻掃不了;想要走,又走不掉。


  這樓裏的姑娘一聽說她要給小杏兒做媒,都紛紛跑到她這裏來問東問西,生怕自己落了單。


  也是,哪個花樓女子不想去過上尋常的男耕女織恩愛生活呢?


  一女子過來,拿著包裹打開來在她麵前道:“唐姑娘,你看這都是我這些年攢下來的,可以配個什麽樣的公子?”


  唐婉若看了,裏麵金銀首飾不少,而且還有大把的銀票。


  “喂,你們都幹什麽呢在這!等春姑回來,有你們好看!”荷花姑娘叉著雙臂走到這邊,她這尖銳地一聲,樓裏的這些姑娘紛紛不屑地吐著舌頭,雖然不滿但無人敢說,收拾東西紛紛散開。


  唐婉若被她們放開,心裏也鬆了一口氣。荷花走過來,盛氣淩人,俯看唐婉若讓她有些緊張。她俯下腰,整張臉就湊到唐婉若麵前。唐婉若下意識地往後退,但後背已經被桌子抵住。


  不好!


  她緊緊閉上了雙眼,不知道荷花這一次有打算怎樣對她進行人身攻擊,但是荷花卻突然坐到了她旁邊,拉起她的手輕緩聲道:“唐姑娘,能不能給我留意一家好夫婿?”


  “呃,啊?”


  要說起這婚配之事,試問自古哪戶人家想要娶一花樓女子?


  唐婉若擺脫這些姑娘後,一個人獨自坐在後院內,靜靜地看著天空。今夜月明星稀,月色皎潔明亮,但也照不亮她此刻惆悵的內心。


  “原來,她叫小杏兒。”唐婉若獨自念著,想到那天給她手上傷口上藥的小姑娘。原本她隻是一時好心想給這一個在饑荒中受災的小女孩說一枚好婚,畢竟小杏兒才十二歲,要是到十六歲還沒有婚配,到時候怕就是要淪為娼籍了。


  跟樓裏的這些姑娘都不一樣。


  唐婉若托著腮,心想雖然也的確有一些討不著媳婦的單身漢會願意娶,而且像荷花,作為這家花樓的頭牌也表明了就是做大戶人家的妾侍也沒關係。


  花樓女子,能進大戶的宅院都是她們期盼的最好的結局。


  唐婉若有些感傷:“要是到時陛下那邊不忙,就幫她們說一說吧。”反正她現在替陛下配婚,能接觸到的大戶人家比比皆是。


  她心裏想著,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朕若不忙,你打算說什麽?”


  唐婉若受驚,猛然跳了起來。陳炎君此時站在她身後,正一臉不悅地看著她。


  “陛,陛下?”唐婉若驚訝地臉都要變形了。


  陳炎君負手而立,白色的束帶纏著頭發於風中舞動。此時無厚重裘袍披身,一身素練玄衣襯得他一股俠氣,鋪麵而來。


  此時,他出現在這個花樓的後院裏,唐婉若也是覺得非常奇怪。


  她稍動了動,腳上的鐐銬被震得鈴鐺響。陳炎君這才注意到她腳上戴著的這玩意,怒上臉龐,瞪著她說:“這是怎麽回事?”


  唐婉若的神誌已經完全被驚訝吞食,站在這裏一動不動。


  當朝天子,一代君王,此時,在這個夜晚,竟然站在城郊的一處花樓女子的後院。


  這就好比那一天她睡的正香時陳炎君突然闖破她的房門,讓她發現咱們的陛下深夜被人射了……


  “嘖。”


  見她沒有反應,陳炎君走下台階,直接拉了一把她腳上的鐐銬一看。


  精鐵!


  他這突然一下,唐婉若沒留神,身體保持不住平衡直接向後倒去。


  “啊!”


  隨著一聲叫喚,眼見後腦勺就要倒地。唐婉若放棄地閉上眼,正準備承受這大地的一擊,卻發現自己沒有跌到地上。


  原來陳炎君早一步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


  “為何會這樣,你為何會被戴上腳銬?”陳炎君再次問,但此時語氣平緩,如往常一般清冷,卻讓人感受到一股暖意。


  唐婉若眨眨眼,回他:“可能,他們怕民婦跑了吧!”


  陳炎君的臉龐就在眼前,眉眼憂愁。唐婉若也跟著憂愁了,若不是他背後飄逸的長發,她定然又要將他認作相公了!

  “怎麽這副表情?”陳炎君又是一皺眉,看著她這幅不開心的表情,嗬了一聲,“你還惱朕來?”


  唐婉若心裏的苦隻有她自己知道,聽到被陛下誤會了自己的心思,她連忙扶著他站起身,以君臣之禮跪拜在他跟前說:“沒有,隻是覺得如做夢一樣,未能想到陛下會出現在這裏。”


  陳炎君不為察覺地歎了口氣:“起來吧,朕聽聞你可能在此,便過來看看,既然你無恙,朕便安心了。”


  唐婉若猛然抬頭。


  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她的眼神都透著懵懂和疑惑,陳炎君瞧著問:“是這樓囚禁於你,所以怕你逃跑給你戴此物?”


  他指的是她腳上的這玩意。


  唐婉若低頭看了一眼,笑笑:“不是,不是她們,我是被人帶到這裏,與她們無關。”


  “帶你於此之人是誰?”陳炎君問。


  唐婉若張著嘴,說不出話來了。


  “民婦亦不知他們是誰。”


  她跪著,陳炎君瞧了她許久。今夜風大,她鬢角的碎發也被風吹起。


  一片沉默。


  陳炎君眯起眼睛:“你,為何被人帶於此處?”


  問了半天,最終還是回到這個問題。


  唐婉若抬起頭,清澈溫婉的眼神搖頭:“民婦不知,但或許跟軍中怪疾有關係。”唐婉若將那天在破廟裏刀疤臉三人對她說的話如數地說給了陳炎君聽。


  “陛下,這就是民婦知道的全部了,他們不為財,更不為色,隻要我留在這裏不去營中醫治就好,所以民婦就猜,或許是和牛將軍相關吧!”唐婉若說道,朝陛下露出了輕輕地一笑。


  陳炎君俯看著她,突然將臉撇向一邊。


  “你可有色可圖?”一聲輕言,但被風吹進了唐婉若的耳中。


  聽的是異常的清晰。


  “陛下是說的什麽意思?”


  唐婉若清婉的聲音讓陳炎君稍有一愣,回過身道:“無事,你可有機會逃跑?”


  他這話讓唐婉若的眼神都亮了,帶著一絲欣喜地問:“陛下這是要來帶我離開?”


  “白大人可就在附近?”


  她四處扭頭,尋找白狄的身影。她這樣的反應讓陳炎君微微有些挑眉。


  “不是。”很幹脆果斷地拒絕。


  “朕不會帶你走。”


  唐婉若一身的欣喜突然怔住了,回過頭時臉上是一臉苦笑:“陛下,這個玩笑,真不好笑。”


  她小小的臉都快皺成了一團,陳炎君嘴角輕輕上揚,又說:“朕雖然這次不帶你走,但總有一日會來接你。”


  “朕之壽辰在即,既然你在這裏於軍中之事有關,此時你便不能回京;你需在此處,安撫將你帶來之人,弄清他們的身份;朕已派隱衛於此,你先暫居此處,待此事過後,朕自會叫白狄接你。”


  他笑得自然,這樣一幅淡雅的微笑,唐婉若看得出來是發自心底。


  唐婉若看懵了,根本沒聽清楚他再說什麽。她想起自己見過陳炎君於朝堂之上帝王的似笑非笑,見過陳炎君於禦書房內對臣子的鼓氣賞識之笑,也見過他皮笑肉不笑的冷笑,卻從沒見過他這樣不帶任何偽裝的、發自心中的微笑。


  陳炎君笑著,伸手扳正她的身子。她就這樣怔立在風中,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讓他產生了一陣疑惑。


  “朕臉上可是有什麽東西?”陳炎君問。


  “沒有,隻是,陛下這個神情,”唐婉若竟然向皇帝伸出手,剛到他臉龐就停住,“真像相公!”


  皇帝陛下放開她,肩頭上的重量消失,她心中竟然感到一些失落。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又被相公放開了一次,可是,相公那一次放手就已經是一輩子了,他已經死了啊!


  唐婉若被以前的這種回憶影響,難過地抱住了自己的手臂。再一轉身,陳炎君已經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這一天,她才知道,原來所謂“天子”,也是會飛簷走壁,做翻牆越戶的事情!


  陳炎君他直接飛身,就翻出了圍出後院的牆壁。


  回到宮中,已是深夜。


  陳炎君熟稔躲過所有巡查的侍衛,來到他的寢宮門外,剛要推門,後背被人攀住。一個驚覺回身,就是一招殺手,白狄更是眼疾手快地擋住他,拿捏著他的虎口俏聲道:“誒,咱們的陛下這麽晚從哪兒回來呀?”


  聽到是白狄的聲音,陳炎君放下了心。


  “不用你管。”冰冷一聲,推開了宮門。


  寢宮內點著幽燈,一點一點昏黃的光亮。陳炎君摘下束發,一頭長發直垂而下,看得白狄遺憾得連聲輕歎。


  “你要是個女子我當時找你回來就不做什麽皇帝了,直接帶你回去做媳婦!”


  陳炎君深深地皺眉轉身,一道殺氣從眼睛裏迸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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