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操控
三天後。
吳族的地牢裏。
地下三層。
厚重的防爆門緩緩打開,一個極其英俊的年輕男子從裏麵走出,他一頭漆黑碎發,左耳戴著一個血月耳墜,出門後也不停留,筆直走向出口。
守門的兩個吳族守衛見狀輕車熟路地拿起裹屍袋,推著推車走了進去。
第二個房間內是一具屍體。
作為這所監牢的看守,屍體他們見過太多太多,身為RB地下龐大的裏世界家族,屍體什麽的簡直比吃飯喝水還要平常。
但是這一具,不同。
其中的男守衛端起犯人的頭,看著上麵那虔誠而滿足的笑容,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沒……沒有傷痕,還是沒有傷痕,除了帶進來時他身上的損傷之外,體表沒有任何傷痕。”
女守衛職階要比男守衛高一些,此時詢問道。
“這是第幾具了?”
“三天來第五具,凡是被伊賀之主拷問過的對象,要麽就是笑著死,要麽就是被嚇死……”
女守衛是剛剛調過來,古怪道:“被嚇死?人怎麽可能被嚇死?這怎麽可能?”
男守衛咽了口唾沫:“你不知道,他是那幫忍者的頭頭,是妖魔轉世,他在這些人麵前顯露出了自己的真身,這些人看到了他的本體,要麽是極度虔誠的信仰他,心甘情願為他獻上生命,要麽是活活死在恐懼裏。”
說著他把這段時間的屍檢報告拿給女守衛看,抽搐道。
“看到了吧,身體各項激素不正常分泌,血液流動加快,腦神經負荷過大,要麽死於器官衰竭,要麽是腦死亡,要麽就是心血管爆裂,總之沒有一個是死於外傷,這些人身上連伊賀之主的指紋都沒有,你知道這意味什麽嗎?”
他渾身顫抖,大口喘息,眼中露出極度惶恐。
“他連碰都沒有碰過這些人!”
女守衛冷哼一聲,把報告拍在屍體身上。
“無稽之談,這個世界上的殺人手段太多了,我看他也就是裝神弄鬼,進來之後帶雙手套用上什麽特殊手法,或者下毒都能做到這一步。”
男守衛也不想與她多爭辯,手腳麻利地把屍體裝進袋子封好,然後搬上推車推了出去,他們倆個一路將屍體送到了停屍房備案後,男守衛才悄咪咪得帶女守衛來到了一層自己的住所中,拿出了一個U盤給她看一些東西。
“我一直是負責替伊賀之主處理這些甲賀餘孽的收尾工作,所以知道的東西比較多一點,前幾天族長知道了這件事後讓我在拷問室中放置針孔攝像頭,想要偷偷看看伊賀之主是如何拷問這些人,視頻因為某些原因隻錄下來了一次,當時我和同僚一起看過上立刻交給了族長,你知道最後的結果是怎麽樣嗎?”
女守衛雙手抱胸,眉頭緊皺。
“怎麽樣?發現了他的手腳伎倆?”
男守衛搖了搖頭,麵色蒼白道。
“你看了就知道了,我那個同僚已經退役了,他的心理創傷太大,已經有了精神病的征兆,而族長封存了那段視頻,這是我偷偷留下來的資料。”
他痛苦的拿著U盤插進了筆記本電腦中,雙手插進頭發裏。
“我實在受不了了,我必須得告訴別人,單單是自己一個人承受這些,我會瘋的,我一定會瘋的!你不要怪我,看不看你自己現在可以選。”
女守衛陷入沉思之中。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居然能讓看守地牢的精銳戰士陷入歇斯底裏的瘋狂之中。
難道是七天錄像帶嗎?居然心理壓力到了必須分享給別人自己才能好受一點的地步……
說實話,她現在已經能感覺到那種寒意和恐慌正在彌漫了,但是事到如今,為了自己的顏麵,也為了那壓抑不住的好奇,她還是……
“打開吧。”
如獲救贖的男守衛點開了視頻。
視頻很長,足足有二十分鍾。
可以看到視角是在右上角,安裝針孔攝像頭的位置。
潔白的審訊室中,兩個人對立而坐。
一個是伊賀之主,一個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性甲賀成員。
倆人互相對視,一動不動。
從攝像頭上,他們隻能看到伊賀之主的背麵,始終看不到他的臉和表情。
但那個甲賀成員的表情卻盡收眼底。
前五分鍾,他的眼神充滿了憤怒。
後五分鍾,他的眼神逐漸迷茫,並且疑惑。
再後五分鍾,他的眼神已經開始癡呆,並且像是野獸一樣閃著光,充滿了癲狂和狂熱。
最後五分鍾,他已經像是一條馴服的狗一樣,眼睛裏的虔誠和狂熱,都快透出來了。
伊賀之主撕開了他嘴上的膠布,拿著筆記著他述說的一些情報。
最後一分鍾裏,似乎是已經拷問完,那個甲賀成員神情癲狂,瘋狂說著一段話,一直反複。
因為是偷偷瞞著伊賀之主錄像,隻裝了針孔攝像頭,聲音采集器什麽的就沒裝,怕被發現。
不過兩人都是專業人士,知道一些唇語。
那個甲賀成員說的分明是.……
“帶我走吧,帶我走吧,帶我前往您的國度!”
這段話被分析出來的瞬間,男守衛捂著頭渾身顫抖,根本不敢看電腦屏幕。
女守衛不知何時臉色已經蒼白一片,刺骨的寒意將她包圍,她感覺自己猶如在冰冷的極地中赤身**,世界之大沒有半點安全感。
最後,伊賀之主轉過身,看向了鏡頭這裏。
他的神態淡漠,似乎直勾勾盯著屏幕外的自己,女守衛好像突然被掐住脖子一樣,一股強烈的窒息衝上大腦。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冰冷,強大,找不到一絲屬於人類的情感,卻想讓人服從,獻上自己的一切。
信仰,生命,愛恨,親情,任何任何,把所有都交給他!
他張開嘴,嘴巴開合,女守衛讀懂了他話裏的意思。
“你可以死了。”
身後,那個男性生物渾身抽搐,臉漲的通紅,雙眼瘋狂上翻,明明已經到了這種程度,臉上卻掛著滿足幸福的笑。
十幾秒的掙紮後,他就像是一條被抽掉脊椎骨的魚,啪拉一下低下頭。
死掉了..
死掉了..
死掉了.……
極端的恐懼席卷了女守衛的心靈,她尖叫一聲,瘋了一樣跑了出去。
男守衛低著頭,淚水滴答滴答打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