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誓言
宮年正在切水果的手停下來，他拿了條潔白的毛巾擦幹淨手指頭，走到吧台前，隔著台麵雙手杵在莫如織的手臂兩側，清瘦而白暫的臉上，綻開一抹如晨曦般溫暖的笑意，聲音更是如春風拂麵：“白白的話我記住了，隻要你肯，我隨時都做好做他的爸爸這個準備，哪怕多長時間都行，我等。”
莫如織結結實實地怔住了。
內心裏仿佛有一股電流通過，渾身暖洋洋熱乎乎的，帶著無數中情緒排山倒海地湧上眼眶，要是她不轉了轉眼珠子，把視線斜向一邊，一定會控製不住自己哭出來。
她有什麽資格讓人家等。
她背負報仇雪恨，將來會落得怎樣的結果還不得而知。
她這輩子，都注定了永遠不可能傭有單純的生活。‘
不過……
莫如織轉過頭去看著遠處的莫白白，就是這一瞬間她內心裏突然有個很重大的決定。
“阿年。”
莫如織轉回臉來看著宮年，他背後的櫃麵折射出冰冷的光茫，顯得他像是有那麽幾分虛無。
宮年眼神堅定：“你說。”
“那我也記下你今天說的話了，不管什麽時候，如果我鬆口，你就是白白的爸爸，哪怕沒有我的存在，你也要做他的爸爸。”
這是一個什麽奇怪的請求，沒有媽媽，他還是要做爸爸，不過一切從莫如織的嘴裏說出來好像又沒有那麽奇怪了，宮年的神色裏甚至連一絲疑問都沒有，不過他猶豫了兩秒鍾。
“怎麽，你害怕了？”莫如織問。
“笑話，我的人生字典裏就沒有害怕兩個字，我隻是擔心你，你沒事吧？”
“沒事。”
“你放心，我宮年說到做到，如果做不到，天打五雷轟，如果沒有你，我一樣會把白白當成我的兒子，而且……”宮年往前伏了伏頭，壓著聲音，用十萬分的堅定神色告訴她：“為了白白的幸福，你一輩子不出現，我就一輩子不會找其他女人，我答應你，絕對不會讓白白受一點委屈。”
這是怎樣的承諾，用一生去做賭注，用一生去陪她。
隻到晚上回到家裏，莫如織把莫白白洗漱好睡下，她自己站在花灑下淋著溫熱的水注時，淚水才如泉湧而出，如果沒有後來的後來，她想她會和宮年走到一起。
她不求錢財富貴，真要求，隻求平安幸福。
莫如織感覺自己的心被扯碎了一般，宮年的話，讓她感受到了全所未有的感動。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她們一家三口能全身而退，她或許真的會選擇跟宮年走到一起。
莫如織洗好澡出去，卻發現雲思慧還坐在沙發上，好像在等她，電視也沒有開，臉色帶著幾分平時從沒有過的慌亂：“小如。”
“媽，你還沒睡？”
莫如織把擦頭發的毛巾連忙披在肩上走過去。
“小如，出事了！”
“怎麽了？”
“曉皎不見了，剛才你舅舅打電話來，說曉皎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回家，她會不會因為你和傅君廷的事情想不開？現在你舅舅和舅媽正在四處找她呢，又因為身份的原因也不敢報警，你快換上衣服出去和他們找去。”
莫如織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曾經想過雲曉皎今天會不會到公司裏找她算賬，等了一天沒有出現，到不指望她突然之間想通了，可也沒想到她會玩失蹤。
“好，我現在就出去。”
事關重大，不能耽擱，莫如織連忙回屋去換衣服。
……
走出西南街小巷時已經是淩晨十一點半鍾了，莫如織路上給雲武打了個電話，對方也不知道雲曉皎去了哪裏，既然不知道，又不能讓外人也知道這件事情。
雲武的語氣裏帶著焦慮和無奈：“小如，曉皎失蹤的事情千萬不能讓傅家知道，像傅家這樣的豪門哪會容得未來媳婦有半點不妥，要是傳出去，那些外界的傳聞更可怕，所以我們隻能悄悄找，千萬不能影響到她和君廷的關係。”
“我知道了舅舅。”莫如織的第一反應是，雲武現在對她說話還帶著幾分客氣，難不成雲曉皎並沒有把她和傅君廷的事情告訴他們。
想想也是，如果雲武和柳芳知道，恐怕早就殺到她家裏來了。
雲武說：“現在我和你舅媽分頭去找，你呢，去那些年輕人常去的酒吧街找找，也許她為什麽事情心情不好在那邊呢！”
掛了電話，站在街邊的莫如織緊了緊衣領。
入秋的夜，總是多了幾分淒然的微涼。
酒吧街離西南街有好幾公裏的路，她等了許久才等到一輛出租車，到達酒吧街後卻又不知從哪家開始找起。
其實雲武的想法太過片麵，就算雲曉皎真的想買醉也不可能從昨天晚上一直到今天晚上，不過莫如織不好拒絕而已，她先從第一家酒吧威華找起，一連找了三家也沒有看到雲曉皎的身影，到是會遇到一些不識相的過來搭訕。
第四家，魔都菲菲，整個酒吧驚悚為主基調，站在門口就覺得裏麵有種強大的怨念感飄出來，大概能到這種酒吧裏玩的都是些新新人類吧？
莫如織深深的吸了口氣，走進去。
沒想到這樣的酒吧裏生意居然好得出奇，舞池和卡座上都是人，隻不過和別家酒吧不同，這家酒吧裏的客人隻要走進這裏的，店家都會分派一個魔鬼麵具。
每個人的麵具造型都不同，想要分辯男女隻能從衣著到身段來看。
一個服務生給莫如織遞來一個女巫麵具，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至少雲曉皎認不她，就不會躲著她。
去吧台要了杯百利甜酒，銜在指間穿梭以人群之中，莫如織的眸光通過麵具背後掃視眾人，就在她以為這裏也不會有雲曉皎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陰暗的角落裏，黑色卡座上獨坐著一個女人。
對方身形性感，穿著一條黑色的裙子，她帶著美女蛇的麵具，手裏轉動著一杯紅酒，偶爾輕啜一口，目光有些呆滯地看著舞池裏的熱鬧，自己卻不知覺間流露出深深的落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