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以退為進的歸宿
事實確實如此，為什麽莫如織每次去送都可以直達總裁專用電梯而上，而她們卻不能呢？
大家心懷鬼胎地看著莫如織。
一個狗腿子想上前去叫莫如織過來問話，領班陰險地拉住她：“先讓她幹活，等會收拾也不急。”
其實一大早傅君廷就正開永新開發區的研討會，上一次市長來，他不小心喝了口咖啡後中了毒，所以不得不擱置會議，今天又再次啟動會議，聽到秘書進來報說有人送咖啡來。
並且這個送咖啡來的並不是小如時，傅君廷直接揮手叫走，別人送的，他沒心情喝。
所以才有了領班受盡委屈的那一幕。
莫如織默默地拖了地板，擦好桌子和窗子，當她把這些所有的事情都做完的時候，一塊毛巾遞到眼前來：“去幫我洗一下，洗得上麵一點肮色都沒有。”
“可是老大，這是白毛巾，上麵是墨汁，怕是沒辦法恢複原狀了。”莫如織看著領班很是為難。
“喲，你的本事不是通天的嗎，怎麽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快去洗去，今天你要是不把這毛巾洗白，就別想著下班了，可我連上二十四小時。”
領班哪裏會管她洗不洗得掉，她的目的就是想整整莫如織。
“那好。”
莫如織不想再跟她爭辯了，因為毫無意義。
她接過毛巾走進了洗手間，裏麵有個麵盆，她可以在那裏慢慢洗。
有多慢，慢到大概半個小時後還是沒有出來。
狗腿子去領班身邊討好道：“我去，她別把自己的手給洗禿嚕皮了！”
領班冷笑一下：“我就是要叫她洗，一個土包子憑什麽有那麽好看的一雙手？”
誰想接下來的時間在流逝，可裏麵的人卻一直沒有出來，這可把其中一個狗腿給愁壞了，因為她想去衛生間上廁所，可是門關著，叫人裏麵也沒動靜。
無奈狗腿隻好跑去找領班：“這女人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啊，不會是出事了吧？”
領班看了看時間：“你管她，想上廁所到外麵公廁裏上去。”
狗腿十分無奈地捂著肚子跑出了咖啡廳。
誰想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莫如織還是沒有從裏麵出來，這會連領班也憋不住了，大家抱成團悄悄走到洗手間門口，伏耳聽裏麵的動靜。
哪有什麽水流聲音，更沒有洗東西的搓動聲。
“不會真的出事了吧？”有人小聲問。
“能有什麽事，你聽過這個世界上有誰洗毛巾給洗死了的？”
領班這時候恢複些理智，整人歸整人，她可不想出什麽人命案，因為這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不行了，還是拍拍門看看。
大家立刻一此起彼伏地拍門，裏麵依然沒有動靜，隻好合起夥來想辦法把門給撬開了……
隻見莫如織坐在一個角落裏，頭靠在牆上睡得正香呢，至於領班叫她洗的那條毛巾，她根本就沒洗，現在正扔在洗手台上呢。
“土包子！”
一看這情景可把領班氣壞了，她不僅沒有洗毛巾，還在這裏偷懶整整兩小時，她要氣死了，真恨不得上前去揪起莫如織，可是就當他她手差點碰到莫如織的衣領時，她卻驀地張開眼睛了。
領班被這突如其來嚇得一怔。
莫如織已站了起來，她根本就不理領班，而是長長大大地打了個哈欠。
領班一怔之後反應過來破口大罵：“你竟然在上班時間裏睡大覺，看我怎麽跟總部說。”
“說什麽，說你不會管理才會出我這樣的‘人才’嗎？”莫如織揉著惺鬆的眼睛。
“你……”領班直接被懟得說不出一個字來。
“小如，你可別囂張，我們大家都看到了，你確實是在偷懶。”
可是眾人看到放下揉完眼睛的莫如織不僅不跟她們吵，反而抬起手一把摟在領班的肩膀上：“來，別聽這些無聊的人說話，我們兩好好聊一聊。”
不知道為什麽，那種莫明其妙的感覺又來了，就早晨她剛剛進店裏時，她突然冷靜下去的那一瞬間，氣勢有點嚇人。
領班很快又讓自己打起精神來，她心裏暗暗想著，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她有個毛線的氣勢，於是便問：“你要幹嘛？”
“我不幹嘛，就是想跟你聊聊，老大……你不會是怕我了吧？”莫如織微微勾起一抹唇角。
“我……我憑什麽怕你。”領班嘴上說不怕，可語氣卻結巴了，這讓其他狗腿們都愣住了，以領班的脾氣，她怕過誰啊，可現在這是什麽表現？
莫如織鬆開摟著領班肩膀的手，側身雙掌一拍壓在她的肩上：“行，那我開始說了，你不是一直想把自己家親戚招到咖啡廳裏來上班嗎？所以才這樣一直找我的茬。”目光掃過眾人一眼：“你們也是，一個二個的隻想著拍她的馬屁，一心想把我給弄走。”
眾人一臉尷尬。
這事兒做出來是一回事，被當麵指出來，多少是有些難堪的。
莫如織一臉從容：“沒事，反正你們能做出來也不怕我說出來，我一直忍著，是因為大家也都不容易，但今天我忍不下去了，老大，你想叫我走可以，你們這樣逼我，我也呆不下去了，不過我走是可以的，除非你今天就把工資給我結了，還不能扣我那三天的錢，這樣的話我立刻就走。”
眾人：“……”
咖啡廳窄小的休息區裏死一般的沉靜。
不容易呀，她居然真的要走了。
見沒人說話，莫如織看向領班：“怎麽著，如果你覺得我說的行不通，那我繼續洗毛巾就是了。”
領班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即驚又喜：“別別別，我這就結錢給你，別洗。”
“不扣我三天工資？”
“不扣。”
“我交的押金也可以現在退。”
“可以可以！”
領班笑得眼都眯了，立刻去櫃台裏拿了錢，數了一個月的工資加押金，那樣子真是巴不得她能走多快就有多快。
莫如織很認真地數數錢，微笑著去拿了包：“走了！”
“哎，圍裙。”領班發現她沒把圍裙放下。
“不好意思，大意了！”莫如織把圍裙拿起來重重抖了一下：“髒的，不好意思。”遞到領班手裏，還微笑著朝眾人揮揮手，轉身離開她堅持了兩年的奇奇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