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我去喜當爹
莫如織知道雲思慧的脾氣，她可以要求自己的女兒夠辛苦，夠努力，哪怕一天三份工活活累死，她也希望她能保持最後一點底限，至少，她不能為了金錢而出賣自己。
其實這也是莫如織自己的底限，否則她又何必三年來不停地化醜妝出現在大家麵前。
“媽，你放心，當天葉七去咖啡廳裏發生了些事情，我幫過他，他就用這衣服給我做答謝而已，其他沒什麽。”為了讓雲思慧安心，莫如織把事情簡單解釋了一下。
她穿這身衣服也是有原因的，莫白白上的聖思達幼兒園是K市裏數一數二的私立幼兒園，能上這家幼兒園的孩子大多家裏條件優秀，而莫如織拚了老命也要把莫白白送進去，完全是想給他一個良好的起點。
上一次她去開家長會還是一年前，當時她才發現，原來這家長會裏也有許多的道道，不知從哪天開始，家長們自己到較上勁兒了，一個比一個穿得好穿得漂亮，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給孩子增光添彩似的。
莫如織雖然不是這麽俗流的人，但是為了莫白白，她不能不祥裝一下而已。
這些雲思慧也懂，此時便沒再多話什麽，而是轉身進了佛堂。
莫如織這時才進小屋裏去告訴莫白白：“乖乖聽話啊，老媽去給你開家長會。”
莫白白撲閃著好看的大眼睛：“可是老媽，你能搞得定嗎？”
“去，不就是開個家長會，能有什麽搞不定。”
莫如織信心滿滿，在路上她還一渡覺得莫白白這小家夥一臉憂心的樣子，那不是小看她這個老媽嘛，怎麽會連個家長會都開不清楚？
哪知到達學校門口時才知道，今天晚上的家長會和以往不同，必須得爸媽都參加！
怪不得莫白白一臉擔心了，原來說的是這個，莫如織到這個時候才回過味兒來，小家夥是怕她難受，所以才不在她麵前提起‘爸爸’兩個字。
現在可怎麽辦才好，不是爸媽都來的家庭，學校裏壓根就不讓進去，老師說了，這是為了小孩子的成長，父母都必須去聽取這堂教子課。
莫如織急得在學校門口團團轉，她也總不能臨時在大街上找一個男人叫人家充當她的老公吧？
正當莫如織一籌莫展的時候，電話在這時候響起來。
這麽巧，居然是阿年打來的。
莫如織立刻把阿年招喚過來，騙其陪同自己進了學校，開了一個亢長的家長會，還做了一些看上去毫無意義的家長互動後，莫如織得到了她想要的效果。
有些家長看她的眼光不一樣了，因為穿的是最新款香奈兒套裝呐！
接下來去和班主任給莫白白請假也十分的順利，總之一切都很完美，莫如織滿意極了，立刻說要請阿年去果汁店裏坐會。
而隻到兩個人坐下，服務員把果汁送到二位麵前時，阿年這才反射弧特別長地說出一句：“我靠，我喜當爹了。”
莫如織剛喝進嘴裏的果汁嚇得差點噴出來：“哧！”
她急忙用手捂著嘴巴。
阿年一臉神采奕奕：“難道不是嗎？剛才我們去開的是家長會，你有個兒子，而我是你的老公，那我……不是喜當爹了是什麽，我去，這也太刺激了，我去，哎，小如你說，我要給咱兒子……哎哎，放手。”
莫如織一把揪住了阿年的耳：“叫你再胡說八道，哥們一場，我不過就是請你陪我去開了個會而已，瞧把你給能的，以後還敢不敢這麽說？”
阿年耳朵雖然疼，但還是堅強地反抗著：“我跟你才不是哥們，我要和你做夫妻。”
莫如織差點吐血：“你再亂說。”手上加大力道一扭。
阿年慘叫：“我就要和你做夫妻，除非你帶小孩的爸爸來見我。”
莫如織表情一陣凝結。
她心裏突然像湧進了千頭萬緒，所有的難受一起往心裏壓，確實，她拿不出這樣的男人來，所以莫白白長這麽大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
所以她才要這麽虛偽得打扮一番來開家長會，因為她想彌補寶貝兒子的生命裏缺的父愛，她沒辦法給，隻能讓他知道自己沒有比別的小孩差。
阿年看到莫如織眼底的落寞。
她今天來開會，完全沒有化醜妝，而是在本來的麵目上畫了一個淡淡而優雅的妝容，披在肩上的長發勾勒出纖長的勁部線條，那眉眼隻不過抹上一些淡淡的顏色，便讓她出挑得不可方物。
現在阿年有些慌了，他看慣了她的大大咧咧，見不得她沉默下來的暗然。
“小如，我……”
阿年剛說了一個字，莫如織驀地站起來衝出了果汁店。
“小如……小如……”阿年急忙追出去。
莫如織咬著唇，在人行道上越走越快，恨不得腳步飛奔起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或許隻是想要逃離，想要讓一切再次壓到那深深的內心深處去。
夜色下，城市裏的七彩燈光映出她藏在嬌好麵容下的幾分傷感。
阿年在一個出租車站前追上她，他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小如……你聽我說。”
莫如織轉過來的臉上帶著笑容，她在大步往前行走的時候，也在快速消化著心裏的情緒，可她稀薄笑容下的另一種情緒卻讓人看了更心痛。
“小如，剛才是我說話太魯莽，對不起，我不應該說那樣的話，但是你知道的我就這脾氣，有時候喜歡開個玩笑，不……也不是，說要和你做夫妻這句話不是玩笑，當然，在我不知道你有家庭之前，我……”
莫如織深吸了一口氣：“阿年，你沒有錯，不必解釋，是我自己沒有控製好情緒。”
莫如織像沒事人似的眨了眨眼睛：“改天，我帶我兒子讓你見見，他可是個十分聰明的小孩呢！”
見她好像真的沒事了，阿年這才暗暗鬆了口氣，為了緩和氣氛說了句：“我的天，嚇死我了，以後無論去哪裏，你都不可以掉下我自己走掉了，好嗎？否則，人家會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