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白白
燈光下,隻見那是一個銀色的四四方方形的小盒子,盒子上麵雕著古怪的圖騰,盒子大小如一顆相對比較小一些的麻將子。
莫如織拿著小盒子湊到眼前仔仔細細地找了一番,發現四周邊沿光滑得沒有一處是可以打開的地方。
難道是用密碼的?
可是左看右看也沒有找到可以輸密碼的地方啊?
莫如織鼓搗了一陣,各種辦法使勁兒擰還是打不開,她先前以為發大財的心情頓跌入穀底,真是,白高興了。
“你在幹嘛?”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小孩睡意惺鬆的聲音。
畢竟是做賊心虛,莫如織嚇得手一抖,小盒子咚的一聲掉到地上,往前滾去,滾到莫白白腳前才停住。
莫白白穿著拖鞋的腳,腳指頭像蠶寶寶似的動了動,瞪大眼睛看著這個精致的小盒子,正打算彎腰去撿……
倏地一下,盒子不見了。
“莫白白,還不快點回去睡覺,現在都幾點了不知道嗎?”
莫如織攥緊了手裏的盒子,趾高氣揚地吼。
“我尿尿。”五歲的莫白白用黑葡萄般水汪汪的大眼睛淡然睨她一眼,粉嫩嫩的唇角拉出一條倔強線。
“哦,那我讓你。”莫如織隻好灰溜溜地讓道。
轉身看著莫白白進了衛生間,她長長地歎了口氣:“這到底是誰的種哎?”
六年前,莫如織經曆了人生的兩大變故,家族公司破產、未婚先孕。
六年後,當她看著家裏有個和她性格完全不相同,而且在慢慢長大的小家夥時,莫如織的內心一直是崩潰的,因為六年過去了,她依然不知道莫白白是誰的種。
奇怪的是莫白白也從來不問。
大概隻在他三歲的時候,他要上幼兒園那一年,問過她一次:爸爸會來陪我去學校嗎?
當時莫如織聽到兒子嘴裏的爸爸這兩個字時,完全有種陌生和不著調的感覺。
當然,她自己是有過爸爸的,並深切的希望自己的爸爸能再堅強一點,不至於以走到公司被分拆後就跳樓自盡的那一步。
可是莫白白的爸爸,她是不希望存在的,有時候她都寧願相信自己是傭有和常人不同身體的,比如可以雌雄同體,自產自生?
噢,那這幾年來,時不時會在夢裏出現的那個被男人壓在身下的情景又算什麽?
不過在當時,莫如織也知道不能傷害莫白白小小的心靈,所以就很隨機地給他編了一個很腦殘的謊話:你爸爸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工作,恐怕短時間內不能回來!
沒想到這句話居然管用了,從此後,莫白白從來沒有問過他關於爸爸的問題。
莫白白尿尿回來就撲在自己的小床上睡著了,莫如織去洗漱回來,無比心疼地去摸摸莫白白的小臉。
孩子雖然很小又很堅強,她雖然第一次當媽媽又有點迷糊,可是……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當黑色寂靜,星空零落的時候,莫如織總會深深地看著莫白白,然後低聲跟睡夢中的他說聲對不起。
是啊,太多的對不起!
對不起你打小就沒有爸爸!
對不起你這麽小就得自己上下學!
對不起!
太多太多……淚水在眼裏打著轉,可淚光隻是一閃而已,便消失不見,莫如織早已規定自己,不許哭,哪怕天塌下來,也有個高的給頂著,壓不死!
以此同時。
坐在黑色賓利裏的傅君廷發現西服衣袋裏的東西不見了。
劉元一聽大急:“我現在就回酒吧去找!”
那可不是什麽小物件,裏麵的東西,市值一個億。
車子調頭一半,傅君廷隱隱約約感覺到是怎麽一回事了,他冷冷地:“不必去了!”
那個時候,那種微小得不能再微小的動作,他似乎感覺到,但又不太確定。
傅君廷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
腦海裏,一張巨醜卻流著鼻血的臉一閃而過。
難道是她?
劉元一腳急刹:“可是……”
傅君廷冷著臉:“你打電話去酒吧裏要那個女人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