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毒
“我說了我不是女巫。”她轉過身,身穿上一任女巫遺留下來的外袍,臉龐也意思意思頗為敷衍的被下垂的帽兜蓋住。
事情是這樣的:這個女巫,本命為馮心妤,經她觀察,雖然警長性格異常地越來越暴虐,但是認真起來破案觀察力和智商都和之前不是一個檔次。他對狼人態度仇恨至極,甚至不惜犧牲一些村民。
由此看來,不管這個警長究竟是冒牌的還是隻是壓力太大行為出現異常,他都不大可能是狼人或為狼人做事。
於是,她在那天之後,冒著一到晚上就被暗殺的風險去警局交代了案情的詳細過程,這個做法無異於自爆身份。而那個殺害她母親的狼人,也被秘密處決。
但是她名義上還是個隱匿的神職者,所以也意思意思遮掩一下。
魏子坦道:“別給老子廢話,我要的是檢查結果。”
馮心妤道:“這個……非常不好判斷,書裏從來沒有提到過什麽生物的羽毛是這樣的。”
魏子坦不耐煩地揮揮手,道:“那就說有什麽線索。”
馮心妤對他如同趕蒼蠅的行為非常反感,但是眼下重在破案找出狼人,所以她隻是挑了挑眉,道:“這個白毛,有很大一部分的狼人基因,但是這個基因明顯不是混合,肯定不是混血兒。”
魏子坦道:“有狼人基因?很大一部分是多少?”
馮心妤沒有管他問的廢話,繼續道:“經分解初步判斷,是一個狼人的變種,或者說是亞種。”
魏子坦道:“那還等什麽?查出來是誰,即刻抓捕。”
馮心妤道:“慢。亞種和正統的狼人有可能是天差地別,我雖然恨狼人,但是毫無證據就抓人恐怕有失警長大人您的威嚴啊。”最後一句話聽上去像是恭維,實際卻是在反諷。
魏子坦聽出她的諷刺,但是這個提醒的也不無道理,於是隻是惱羞成怒道:“你以為你是神職我就不敢動你嗎?”
馮心妤絲毫不為所動,輕哼一聲,然後直麵魏子坦凶神惡煞的目光道:“你,就是不敢動我。”
魏子坦被激怒了,掄起拳頭就要像馮心妤打去,卻被周圍一眾警衛七手八腳地攔住,他們勸道:“老大老大,沒必要和一個小女孩計較。”“就是,老大,現在做事比賭氣重要。”
魏子坦正在氣頭上,哪有時間管這些教他做事的小弟,道:“我今天就他媽要休了這小兔崽子,你就看我敢不敢動你!”
馮心妤卻輕輕一笑,輕鬆躲過第一拳,而後,從腰間掛著的釘釘當當的小藥瓶中取下一瓶紫色的藥劑,抓住機會直向他背後砸去。破碎的藥瓶滲出一些紫色的液體,好像有靈性一樣,迅速滲透了他的皮膚。
魏子坦大叫不好,卻無能為力,因為那藥劑一滲透皮膚,他就感到渾身癱軟,為了不在下屬麵前丟臉,他用最後一點力氣讓自己體麵地坐在椅子上。
“你他媽給我下了什麽藥!小兔崽子還玩陰的。”魏子坦發覺說話並不受影響,於是對馮心妤大吼道。
馮心妤的一句話卻讓他內心立刻涼了半截,之前的虛張聲勢全部煙消雲散。她道:“這次我隻是讓你動彈不得,下次你能不能活著就不好說了。你真以為自己是那個身手矯健的警長呢?寄生到別人的身體裏,你還真把自己當他了。是不是,影子?”
他聽到這話,一時間啞口無言。他不敢直視她的目光,也終於知道馮心妤為什麽有恃無恐了,原來自己的偽裝早就暴露了。
半響,他嘀嘀暗罵了好幾聲“臥槽”,而後小聲道:“你怎麽知道的?”
她道:“嗬,簡單,你在陽光下沒有影子,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影子道:“那你想怎麽辦?去告訴他們,讓我這個不速之客從此滾下這個位子嗎?那個傻逼警長靈魂已經被我吞噬了,你說了也沒用。”
馮心妤道:“我沒和任何人說,你如果還想坐穩這個位置,就別在我麵前裝逼。”
影子,在女巫的典籍中,是一種古老的寄生生物,而關於這個生物的資料,也被列為禁書,隻有女巫傳承者可以看到。女巫這個種族,起初和人類是敵對關係,在漫長的對峙戰爭中,女巫的數量越來越少。倒不是說她們敗了,是因為女巫很難找到合適的巫術繼承人,她們的生育能力也極其有限,而人類的傳宗接代是源源不斷的。
最終,女巫耗不過人類,同意與人類和平共處,漸漸融入了人類,血緣也越傳越雜,懂得女巫巫術的也越來越少。
而現今,唯一的純種女巫家族,由於人數原因,遷到了這個村莊裏,隱姓埋名為神職者。而現在,他們家族隻剩了一人,就是馮心妤。
再說會影子。它們,本來是戰爭時女巫在人類之中埋下的臥底,他們通過吞噬人類的靈魂侵占人類的軀體,讓這個人類為女巫族所用。人類和女巫和平後,影子也失去了用處,漸漸成為棄子,最終消失了。而判斷影子的最好方法,就是看被寄生者在陽光下的影子。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在陽光下是沒有影子的。之所以這種生物叫影子,就是因為他們吞噬宿主的影子從而代替他。
在剛看到魏子坦的時候,就是馮心妤母親被害那天馮心妤觀察到魏子坦是有影子的。但是,後來她來報案的時候,出於女巫本能,她猛然發現魏子坦在陽光下是沒有影子的,再加上他最近的種種異常,不難猜出他被寄生了。
是個人都能想到,馮心妤不說,是想利用這一點,控製他,但是影子卻毫無辦法。他恨恨地咬了咬牙,道:“你想怎麽樣?”
馮心妤道:“哈哈,不想怎麽樣,就是讓你想清楚,我隨時可以讓你失去剛剛竊取到的寶物。所以,你最好乖乖聽我的話,別去追捕這個無辜者。”
影子剛享受了幾把當人上人的感覺,突然被壓了一頭,很是不甘心,但是表麵上隻能笑了笑掩飾,道:“行,我放她一碼。”
馮心妤從腰間再次掏出一個紅色的藥劑,道:“這是解藥,希望你說話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