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俞哲顧然宜的回憶
更令人頭大的還要算英語主觀題。
虞穎望著那幾張上麵印著密密麻麻英語字母的試卷，好無頭緒。她半蒙半猜，稀裏糊塗才勉強寫完。
不過好在作文給了她驚喜，好像這幾天瘋狂背了之後寫作也變容易了。
對於這次的考試，虞穎還是有一種莫名的自信，能考好。
考完試，虞穎就跟周煜報喜“煜哥我覺得這考試我可以了。”
“哦？”周煜顯然是不信的。
虞穎也不在意，道了一聲“等著瞧”就回家了。
多陪陪奶奶才是正事。
俞哲看到虞穎走遠，才叫了聲周煜。
“煜哥，晚上酒吧街？”
周煜拒絕的幹脆“不去。”
俞哲又說“昱盛他們也一起去。”
周煜嘖了一聲，語氣有些好笑“氣氛組？”
“自從有了虞穎，你都不和我們一起去過了。”俞哲語氣幽怨，“這還沒成呢就氣管炎了？”
在教室門口的顧然宜沒有再偷聽下去，離開了。
大抵是因為顧然宜太過注意俞哲，才讓這不算太大的聲音清楚入耳。
可如果她晚走一步，結果會不會有所不同呢？
周煜盯著俞哲好半晌，直到俞哲頭皮發麻，他才開口“顧然宜呢？她怎麽辦。”
俞哲深呼吸了下“我想……想試試這樣能不能降低點她在我心裏的地位。”
俞哲指了指心髒的位置“煜哥，你知道嗎？每次她對我好，我就感覺自己是個混蛋。我這裏疼。”
周煜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歇斯底裏的俞哲。
或許每一個籃球場，都是女孩子暗許芳心的地方。
那天陽光很暖，微風不燥。從補習班回來的顧然宜看見了正在球場打球的俞哲。
那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
他穿著一件白色t恤，露出精致的手臂線條，小麥色的皮膚在夕陽下顯得格外誘惑。
她穿著簡約衛衣和一條牛仔褲，就站在圍欄旁邊，靜靜地看著他，移不開眼。
她看著他搶斷，運球，投籃，每一個動作都撩動著她這顆悸動的心。
不管過去多少年，顧然宜都會記得陽光下那個幹淨坦蕩的少年，他嘴角噙笑，眼神清澈，照亮了她整個世界。
那是她的第一次心動。
有緣分的人，兜兜轉轉還是會相遇。
某個星期六，顧然宜跟著媽媽參加了公司老板舉辦的酒席。
她對這些向來無感，麵對著一群不熟悉又沒有話題的大齡人，又不好拿出手機消磨時光。
正當她百無聊賴的撐著頭，玩弄著筷子時，餘光掃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今天的他穿著有些隨性，純黑色外套，破洞牛仔褲，倒像是一個叛逆少年。
見顧然宜的目光遲遲停留在那個少年身上，一旁的顧母笑眯眯道“那個孩子是我負責對接的一個項目經理的兒子，帶你過去敬杯酒？”
顧然宜沒有想到幸福來的如此突然，但她還是有膽小，扭扭捏捏的說“這樣不太好吧。”
“順便介紹他兒子和你認識。你們都是初三，能有共同話題。”
顧然宜心一橫，在杯中倒滿飲料，跟隨自己的媽媽去敬酒。
“俞經理。”
見顧母向自己走來，俞父也拿起酒杯站了起來；“喲，顧小姐今天很美啊。”
顧母喝了一小口酒後道“哪有。”
隨後，她拍了拍顧然宜，提醒道“快和俞叔叔打個招呼。”
在剛剛兩人對話時，顧然宜的心就開始怦怦直跳。
她表麵越是裝作不在意，內心就越是緊張，以至於從頭到尾都沒敢看那個少年一眼。
她舉起手中裝滿橙汁的杯子“俞叔叔好。”
“長得和你媽媽一樣好看。”俞父和她碰了個杯，隨後扭頭喊了一聲“別玩手機了，來打個招呼。”
坐在椅子上的少年這才有了反應，他抬起頭，目光在顧然宜身上停留了一會，才緩慢起身。
“俞哲，這是顧阿姨，這是她女兒。”
俞哲。
這是顧然宜第一次知道少年的名字。
“阿姨好。”俞哲反應很快，說的也很簡單。
但當他再一次看向顧然宜時，微微思考了一下，才出聲“妹妹好。”
顧然宜內心狂跳不止，她能感覺到她臉上滾燙“哥哥哥好。”
最後，在雙方家長的介紹下，兩人加了qq。
顧然宜法發誓，這是她這15年來最高興的時刻，想不到這種好事也能讓自己遇到。
當天晚上。
顧然宜緊張的發了條信息在嗎？
俞哲當時沒有把白天的事放心上，所以看到消息後，繼續打著遊戲沒有理會。
見遲遲沒有回複，顧然宜有些沮喪，說不定人家早把你忘了。
她開始翻看俞哲的qq，試圖找到些什麽。
可是這兩個太陽，500個名片讚，0條說說
這真的不是忽悠自己的小號嗎？
也對，這麽好看的男孩子怎麽可能會看上自己。
顧然宜開始反思，為什麽自己不能長的好看一點。
突然，響起了一陣特別關心的鈴聲。
俞哲他回我了！！！
俞哲不出意外的話，未來的幾十年我都在。
看著挺難接觸一人，怎麽說話這麽逗呢？
不過回複自己了就是好的。
顧然宜這樣想到。她斟酌了許久，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才發出去了一條好無聊，就是想問問你在幹什麽。
俞哲這種事情小孩子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妙。
顧然宜誰是小孩？
心思單純的顧然宜自然是沒聽懂這話的深層含義，她疑惑，都是初三怎麽自己就是小孩了。
不過好寵溺有沒有！直戳少女心。
俞哲你。
顧然宜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她硬生生憋出來三個字才不是。
在這之後，俞哲就再也沒有回複過了。
所以顧然宜的百度搜索記錄上出現了
怎麽變漂亮？
怎麽和男孩子聊天？
怎麽引起男孩子注意？
男孩子都喜歡什麽？
隨後的好幾次，都是顧然宜開頭，俞哲冷漠回複幾句，最後壓根就沒影了。
但顧然宜知道，俞哲成績很好，女生緣也好，以後要上錫城五中。
也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夢。
但上天似乎又是眷顧她的，讓他們在錫城五中相遇了。
於是每天看俞哲打球成為了顧然宜高一時期的日常習慣。
有時放學，她會在籃球場看到他，搶球，投籃，奔跑
激烈精彩，你追我搶，讓人忍不住鼓掌尖叫。
有時她也會在林蔭小道看到他，和籃球隊的其他夥伴成群結隊歸來，嬉笑怒罵，開著玩笑。
與他擦肩走過時，還能感受到他的熱氣和輕微男人味。
他喜歡的一切，顧然宜都會暗地裏去了解。他喜歡的球星，他愛聽的歌曲，甚至於他喝過的水，她也會買來喝。
不知從哪聽來的一句“打籃球的男生會喜歡打籃球的女生”，體育極差的她加入了學校女子籃球隊。
“老師，我想學習打籃球。”
哪怕不斷被人嘲笑，不停被人衝撞，無數次想要放棄。
但隻要一想到他，顧然宜就會咬咬牙，擦幹眼淚，加倍的努力。
暗戀，就是心裏麵愛上了一個人，卻不能或者不敢表達出來，隻是將這份情埋藏在心底。
其實所有的麵無表情，毫不在意都是我裝的。我在乎你到要死。
讓顧然宜印象最深的是那一次。
那天，她因和同學鬧了些矛盾，心情煩躁，於是就去了學校天台吹吹冷風。
她爬上樓梯，推開那扇沉重的安全門 ，卻不停地咳嗽了起來。
門的外邊煙霧繚繞，隻能隱約的看見俞哲和其他幾個男孩。
那場麵，要是沒有嗆鼻的煙味，真可以用仙境來形容。
顧然宜的腿像是被灌了鉛一樣沉，她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一幕幕不良少年暴揍女學生的畫麵，心裏暗想完蛋了。
去操場走圈不好嗎？來什麽天台。這狗屁地方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
她就像案板上的魚肉，等待著最終的審判。
俞哲一開始是有點生氣這突然闖入的人，但直到煙霧散盡，他看到了一副視死如歸表情的顧然宜，大笑起來。
“把煙都掐了。沒看到有人嗎？”
其中一個寸頭男孩沒太敢相信“俞哲你說什麽？”
俞哲踹了一腳寸頭男的屁股“給我把煙掐了，學生得有個學生樣。”
眾人？？？
俞哲你什麽時候這麽在乎別人的感受了？
見顧然宜還沒反應過來，俞哲走向前去，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小孩，不好好上課，來天台幹什麽？難道跟蹤我啊？”
一股濃濃的煙草味直撲顧然宜的鼻子。她又不受控製的咳了幾下，才用蚊子般大小的聲音說道“和同學鬧矛盾了，來吹吹風。”
“我們的小孩兒隻有我能欺負。”俞哲摸了摸顧然宜的頭，“下次不要來天台這種地方了，有事就找我，我罩著你。”
顧然宜兩頰緋紅，低頭“嗯”了一聲，就跑下樓去。
至於之後是怎麽回到教室的，顧然宜記不太清了。
但第二天後，她就收到了來自那個同學的道歉信和小禮物。
直到後來的一次聊天中，那個同學回憶道“那個時候我不是和你吵架了嗎？結果我放學後，就遇到俞哲了。他一見到我，就抬起腿抵在牆上，硬是攔住了我的去路。他當時那個眼神，我至今還記得。太恐怖了。”
“我當時想著我壓根就不認識他呀。後來才知道人家因為你打聽了我一個下午。”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對除周煜以外的的事情這麽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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