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那就耗著吧，我還年輕
耳邊時不時傳來尖叫聲，又一把遊戲結束，虞穎看了眼時間，已經一點了。
“我想去玩過山車。時間應該差不多。”
虞穎剛說完，顧然宜連忙拒絕，哪有女孩子想主動去玩過山車的。
“行，我陪你去。俞哲你看好她。”
周煜自然是要陪虞穎。
“怎麽想到坐過山車了？”
虞穎要去坐過山車，周煜是挺高興的，終於有機會好好表現一番了。
他甚至已經在想等會怎麽緩解虞穎的害怕了。
“我還沒玩過，之前太小了。所以這次……”
這次有你，我想嚐試一下。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排隊口。
果真隊伍像一條長龍，放眼望去黑壓壓片看不到進入口。
“煜哥，你們先請。”
正當兩人準備排隊時，隊伍中間的一個小男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前麵一群小夥子聽見了，也不甘示弱“煜哥你排我們這裏。”
……
周煜微微挑眉，他怎麽不知道自己多了這麽多個小弟。
但能插隊總是好的，他帶著虞穎翻越欄杆，一路“綠卡”到了隊伍前端。
很快的，也就輪到了他們。
過山車慢慢的開到最高點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下落。
耳邊“啊…啊啊”的尖叫聲幾乎要震破虞穎的耳膜，強烈的失重感也隨之而來，她睜大眼睛，張開雙臂，感受著周圍這喧囂的風。
就讓這一切的不愉快都隨風飄去吧！
而遊樂場的另一邊，在顧然宜的瘋狂耍無賴下，終於說動了俞哲去做摩天輪。
通過工作人員的幫助，他們進入了其中一個小包廂。
摩天輪緩緩轉起，包廂也緩緩上升。
顧然宜趴在玻璃窗上，像個好奇寶寶左看看右看看，整個遊樂場都盡收眼底。
而坐在另一邊的俞哲，此刻逆著光，微微歪頭，滿臉寵溺的看著顧然宜。
眼底是美麗的風景，身旁是最愛的人。一切都是如此的溫柔。
顧然宜指著窗外“俞哲你快看啊，好漂亮。以前都沒見過。”
俞哲也順著看過去“嗯。”嗯，你也漂亮。
伴隨著包廂的劇烈搖晃，摩天輪即將升到最高處。
顧然宜終於壯著膽子問“俞哲，你覺得我怎麽樣。”
俞哲最不願意麵對的問題還是來了。
她太過單純美好，應該遇到更好更靠譜的人。
他不敢奢求。
空間不算太大的包廂裏一陣沉默。
摩天輪到達了頂端，顧然宜笑了“誇我兩句都不會嗎？我們還是不是好朋友了。”
俞哲覺得自己就是個混蛋，但他還是狠下了心“那必須誇。你作為我最好的女性朋友，感動嗎。”
“嗯。”
顧然宜默然。
果真隻是把她當朋友了嗎，果真還是自己還不夠努力。
摩天輪開始下降，顧然宜不再像上升時那樣激動，隻是呆呆的坐在那裏看著麵前那片空氣，眼神無光。
俞哲的內心也十分煎熬。
原本緩慢的跨越天空，跨越時間是一件無比浪漫的事情，現在他們隻想快點逃離。
……
因為很多項目排隊的都是學生，又因為有周煜，所以虞穎一路暢行玩遍了所有之前沒玩過的刺激項目。
看著虞穎徹底放飛自我，周煜不知是喜是悲。
喜的是虞穎終於敢麵對童年陰影。
悲的是虞穎簡直就不像人，玩刺激項目時她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恐懼。這讓他根本沒有機會表現。
下午三點，大家集合返校。
看出顧然宜完全沒有精神的樣子，虞穎心一頓“你……怎麽了？”
顧然宜機械的搖頭，沒有說話。
“因為俞哲？”
雖然認識顧然宜時間不算長，但她每一次情緒波動，都是因為俞哲。
顧然宜還是沒有說話。
虞穎湊近過去，才發現她在發抖。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聽到這話，顧然宜再也忍不住了，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嗚嗚嗚。”
“我剛剛在摩天輪上問他說覺得我怎麽樣，他沒有說話。然後我怕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我就主動給他了個台階。”
顧然宜聲音哽咽“我到底要變成什麽樣他才會注意到我啊。”
“他又不是樓梯口，你給他台階下幹什麽！”和周煜一樣，虞穎也是個不會安慰人的，“天下男人這麽多，咱不在這棵樹上吊死。”
同時她也有些懊悔自責，或許剛剛不應該慫恿顧然宜勇敢一點的。
顧然宜啜泣著“可我好喜歡他。”
虞穎任由顧然宜趴在自己肩上“那你打算怎麽辦？”
世界再一次陷入了寧靜。
車上的其他人都在睡覺。
旁邊的顧然宜還在嗚咽。
虞穎沒有打擾她，或許哭出來會痛快一點吧。
驀地，顧然宜仰起頭，抹了一把眼淚“那就耗著吧，我還年輕。”
那就耗著吧，直到感動他或者自己放棄。
虞穎濕掉一大片的衣服是唯一證明顧然宜哭過的痕跡。
——
歡樂了一天後，學生們又過上了原來的學習生活。
顧然宜還和往常一樣，不缺席俞哲的每一次籃球比賽，不放過每一個送水的機會。
周煜卻發現虞穎有些反常，具體表現是在英語課。
英語課的教室門口，周煜倚著牆看向虞穎“怎麽了小穎兒？”
“馬上又要考試了，我這英語也聽不了課，咋辦啊。”
自從得知奶奶生病了，虞穎對待學習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或許別人沒看出來，但周煜絕對知道。
為了解出一道數學題，可以大半夜的奪環連命call他；為了背出一篇古文，可以從早到晚甚至走路都在記……
周煜以為什麽事呢，他揉了揉虞穎的頭發“就因為這個？以後每節英語課跟著我去圖書館。”
學生時代，能讓人念念不忘的，無非就是在教室給你講題的人，亦或者是在籃球場上揮汗的人。
偏偏周煜全占了。
錫城五中的圖書館，是周煜的父親投資建造的。
大麵積的落地窗設計，讓視野更加開闊，陽光更加充足。一排排原木色矮小書架整齊排列，倒真能營造出一種濃濃的書香氣息。
這樣獨特的設計讓它成為學校裏最霸氣的存在。
可惜的是館內人並不多，隻稀稀落落的坐了幾個。
周煜知道虞穎的英語基礎很差，所以他也不墨跡，甩給虞穎一本英語新概念“今天你就先背背這上麵的作文。至於練習冊什麽的我還沒來得及整理。”
虞穎翻了幾頁，用“我怎麽什麽都看不懂”的眼神望向周煜“我……”
周煜一句話就打消了虞穎放棄的念頭“背出來了英語作文就不是問題了。”
就這樣，一節課的時間裏，虞穎埋頭苦背，周煜整理資料。兩人都很有默契的互不打擾。
隻是偶然的會偷偷看對方一眼。
在這之後的每一節英語課，周煜都會帶著虞穎去圖書館。
虞穎不光聰明，也很勤奮。基本每天都能背出一篇英語作文，順帶著詞匯量也擴充了不少。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方向發展了。
幾天後，考試如約而至。
這一次，虞穎信心滿滿的走進教室，還是和往常一樣，淡定從容的從口袋中拿出筆，認真答起了試卷。
不枉自己這麽刻苦的背誦賞析，整張試卷都做的得心應手。
第一次耐著性子把試卷全部寫滿，虞穎成就感滿滿。
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她總覺得這次高分絕對穩了。
下午考數學前，虞穎還特地拿了三根筆，裝模作樣的拜了拜周煜“煜哥保佑，考的全會蒙的全對。”
周煜“……”
這是被顧然宜同化了？
不過要真可以，我也很想替你把那張試卷做了。
但數學考試從來不會如人心意，更別說虞穎這種基礎不紮實的人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她比上次多做出來了幾個空和兩道大題。
算了半天，添了無數條沒有用處的輔助線，虞穎還是絲毫沒有頭緒。她不甘心的在每道題下寫了一個解，這是她對數學最後的倔強的。
考試結束，虞穎拿著自己的答案走向周煜“煜哥幫我看看唄。”
周煜拿起虞穎的草稿紙比對，這個字……不敢恭維。
“你不去當書法家可惜了。”
虞穎抿了抿唇“別鬧，快對對。”
片刻後，周煜說“可以啊小穎兒，能及格。”
這次的數學考試不比月考簡單，甚至大部分的題目都要拐好幾個彎，等周煜全部寫完後也沒空出多少時間檢查。
在考試的時候，他就能想象到虞穎看到這些題目時的抓狂樣。
但讓周煜沒想到的是，虞穎考的出乎他意料的好。
聽完，虞穎鬆了一口氣。開始為接下來的英語考試發愁。
但時間不會停止，最讓虞穎擔心的英語考試開始了。
去考場的路上，連顧然宜都能感受到虞穎的緊張，她一本正經的向虞穎傳授著她的考試獨門偏方“虞女神別緊張，聽我的。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長度一樣都選c。”
虞穎接話“成績出來透心涼。”
在之前虞穎就聽不知道誰說過類似的話，當時她還信了一次。結果那成績…比她瞎猜的都低。
最讓虞穎感到不解的其實是英語的聽力。為什麽要了一杯咖啡之後又要改成喝茶呢？結果最後還是要了一杯咖啡。
這就和數學裏的遊泳池管理員一樣，一邊放水一邊蓄水。
讓人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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