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打上永和宗
莫毅看向濟世堂、慈心堂、濟寧堂的三位掌掌櫃，“濟世堂、慈心堂、濟寧堂的三位掌櫃，不知九頭郡是否有辦法找到百年雪蓮？”
這三家都是在沒有使用手段前就主動低價出售藥材的良善人，他比較信任。
三家掌櫃互視一眼，濟世堂的邱桂年抱拳道：“大人，雪蓮對生長環境的要求比人參、靈芝更加苛刻，非靈氣充足的仙山背陰處不可生長，先九頭郡隻是小郡，能拿出60年的雪蓮，已經是極限。”
他的話讓所有掌櫃都鬆了口氣。
這一次，他們可真是半點也沒藏著掖著，庫房裏有什麽存貨全拿出來了。
莫毅沉吟片刻，又問了一遍：“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大人，我們這些開藥鋪的如今也被困在了城中，若是百年雪蓮能夠對治療傷寒有幫助，我們又豈會傻到不拿出來，那樣豈不誤了自己的性命。”邱桂年道。
莫毅想想，覺得確實是這麽個理兒，除了濟世堂、慈心堂、濟寧堂三家，作為懲罰，其他的藥鋪掌櫃都被他勒令即便平安度過了隔離期，也要最後一批出城，他們耽誤自己研究新藥，無異於自斷生路。
“好吧，既然如此，我這就讓將士們隨你們回去取藥。”
給掌櫃們寫了買藥的單子，莫毅說句恕不遠送，端起茶碗喝了口茶。
待眾人出了宅門，他朝楊柳微笑道：“人都走了，有什麽想法就直接說吧，再憋下去你就要憋壞了。”
楊柳嘿嘿一笑，跑到旁邊坐下，“大哥，看來九頭郡的百年雪蓮還不少哩！”
“哦，何以見得？”莫毅挑了挑眉毛，嘴角翹起。
“大哥，邱掌櫃不是暗示的很明顯嗎，雪蓮生長在靈氣充足的仙山背陰處。”楊柳道，“那些山上宗門最愛在仙山福地建宗門，咱們隻要拿出堪輿圖一個個宗門找過去就是了。”
“真聰明！”莫毅笑著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不過咱們還可以更省力，你再往深裏想，為什麽邱掌櫃明知哪裏有雪蓮卻不明說？”
楊柳一怔，開始抿嘴沉思，好一會兒，她瞪起眼睛興奮的從椅子上蹦起來，“我知道了，因為在場的一個掌櫃有宗門背景，而那個宗門裏就有百年雪蓮！”
“沒錯，找百年雪蓮不用尋遍九頭郡所有宗門，我們隻用去一個地方。”莫毅道。
“永和宗！”兩人異口同聲道。
“大哥，那咱們現在就去吧？！”楊柳提議。
“不急，我們要先看看這一批幾十年的雪蓮有沒有效果，如果有的話，就不必走著一遭了。”
兩日後，小湯坊。
張仲恒和空海愁雲密布的走出病房，眾人在大堂碰麵。
莫毅見兩人愁眉緊鎖，心裏咯噔一下，“怎麽，那些幾十年的雪蓮對傷寒無效？”
“也不能說完全無效。”張仲恒道，“以六十年雪蓮入藥煎熬，病人服下下後還是有些效果的，六十年以下的，則隻能勉強維持病情不繼續惡化。”
“張大人，我們能不能增加一些藥量以增強藥效？”一名大夫提議。
“不能在加了，雪蓮乃大寒之物，患了傷寒症的人體質虛弱，再加藥量恐引發腹瀉、性命不保。”張仲恒搖頭。
莫毅想了想，問空海，“那些服用了千年雪蓮的病人怎麽樣了？”
“體溫已經回落到正常水平，咳嗽轉為輕微幹咳。”空海答。
“既然如此，那我出城去找60年以上的雪蓮回來。”莫毅起身朝眾醫者抱拳，“我可能需要離開兩三天，小湯坊的事務就拜托各位了。”
張仲恒點頭，“放心，老夫保證小湯坊內絕出不了亂子，隻是這城內事務……”
“張叔叔放心，我已經想好暫代我做防疫官的人選。”
“如此就好，祝你馬到成功。”
莫毅點頭，告辭離去。
回了東城，楊柳小跑過來，“大哥，你走的這麽急，是不是要去永和宗了？！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要留在城裏。”
“為什麽呀，我都是山上武夫了，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張叔叔雖然是縣令，卻並不善於處理政務、管理部下，何郡守又是個關鍵時刻全無擔當的人，我想來想去，能暫時代我處理防疫官事務的，也隻有你了。”
“大哥，我沒聽錯吧，你要讓我暫代你做防疫官？！”
“你沒聽錯。”莫毅拍拍楊柳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你聰明機靈、手果斷、天不怕地不怕，這幾日有常常跟在我身邊，對於怎麽處理防疫工作早已爛熟於心，軍士們也都服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可……可我還是小孩子啊，怎麽能挑這麽重的擔子，我會搞砸的。”楊柳不住搖頭。
“小孩子怎麽了，甘羅當丞相時不也才十二歲嗎，你如今的武藝可比甘羅高多了。”莫毅鼓勵道，“何況我最多3日就會回來，料想出不了什麽亂子，你隻需要像之前一樣處理事務就可以了。”
楊柳苦著臉不做聲，她自由散漫慣了，當個湯藥部主管，監督監督軍士們熬藥和藥材進出還湊合，如今忽然要擔這麽重的擔子，不禁誠惶誠恐。
“你行的，如果實在碰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你就把張叔叔和何郡守叫來一起商量。”莫毅道。
楊柳很想讓大哥另選高明，可看著大哥充滿信任的眼神，她有怎麽不忍心讓大哥失望，猶豫半天，還要咬牙點點頭。
“好，那我現在就帶你去找何郡守和曹校尉。”
兩人跟顧盼兒耳語幾句，離開湯藥部。
當天夜裏，趁著月影朦朧，莫毅悄悄飛出城牆朝永和宗掠去。
永和宗作為九頭郡內第一宗門，坐落在郡內第一高山“雞冠山”，此山相距郡城80裏，因高峰酷似雄雞而得名。
出城後莫毅不在顧忌，施展輕功如流行般飛過田野村莊。
行到半途，已能望見高數百丈的雞冠山在夜色中猶如黑墨一般聳立在一眾矮山中央，就像一隻雄雞正抬頭啼鳴報曉。
莫毅落在一棵樹上，淡淡的道：“出來吧，跟了這麽遠，你們不累，我都嫌煩。”
“哼，小看你了，想不到耳力還挺好。”
話音未落，十六道黑影自各處角落閃出，將他圍在中間。
看著實力全在三境以上的十六名蒙麵黑衣人，莫毅眯了眯眼睛，“好奇一問，城內疫病肆虐，你們在我進城前明明不在城內，後來為何要冒著風險潛入城中，不知道山上武夫也可能染上疫病嗎？”
一名身形魁梧的漢子冷哼：“要不是你多管閑事，我們用得著潛入城中？！”
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道：“小子，你既然不是九頭郡人，又非朝廷派來的官，為何要插回治理疫情，害得我們不得不冒險進城，三名兄弟都染上了疫病！”
一名雙目如電的漢子道：“跟他費什麽話，如今他落了單，沒有那些高手和軍士協助，正是咱們動手的大好時機！”
一名背著大刀的漢子點頭，“對，咱們先殺了他，再誘殺張仲恒，最後放把火，就不信疫病散不出去！”
“你們為何要把疫病擴散出去？！”莫毅問，“疫病蔓延，天下勢大亂，這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最開始說話的魁梧漢子嘿嘿笑道：“汝之砒霜吾之蜜糖，有沒有好處，豈是你能知道的。”
“天下大亂，還能有好處……”莫毅皺眉深思，忽然脫口而出道，“你們想要造反？！”
“哼，你知道的太多了，動手！”魁梧漢子抽出雙劍就要朝他撲去。
莫毅冷笑一聲，淡淡的道：“各位，該問的我已經問了，這裏是否可以交給你們處理，我真的很趕時間？”
“莫大人大可放心去辦正事，這裏交給我們即可。”
暗處忽然又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十六名殺手大驚，轉過頭是，發現最外圍的樹頂不知何時站著三十二名黑衣人。
“好，既然如此，我先告辭了，保證。”莫毅腳下一點，要就虛妄雞冠山飛去，最外圍一名劍眉星目的黑衣人道，“莫大人，我們那四名染病的兄弟全依靠大人了。”
“放心，若可能的話，我不願城裏多死一人。”
莫毅朝他們抱一下拳飛身而去，不多時就聽到呼喝聲與悶雷聲同時響起。
他不知道這偷偷協助自己在城內彈壓作亂者的三十六人是誰，大概也永遠不可能知道。
天破曉時，莫毅終於來到雞冠山山腳，抬頭看著山峰處那片紅豔豔好似雞冠的樹林，有些納悶。
如今還不是楓樹變紅的時候，怎麽有這麽多紅葉？
沿著石階往山上飛掠，不多時便看到一扇寫著“永和宗”的山門，兩側立著六名腰掛長劍的永和宗弟子。
“來這是誰，報上名匯！”一名濃眉大眼，樣貌不俗的弟子喝道。
“九頭郡疫病防治官莫毅前來買藥，煩請帶本官去見你們宗主。”莫毅朗聲道。
“他從九頭郡來了？！”
六名弟子聞言下意識退後一步。
“你既然是九頭郡的什麽防疫官，為何不在郡城好好呆著，要來我永和宗？！”弟子道。
“郡城藥材吃緊，我是來買藥的，別囉嗦了，帶我去見你們宗主。”莫毅說著就往裏走。
“站住，我們宗主其實你想見就能見的！”六名弟子拔出長劍，“要買藥找城裏的永和堂，速速離開！”
“疫情如火，我沒工夫跟你們廢話，你們帶不帶我去見你們宗主？！”
“速速返回，要買藥找永和堂！”
“混賬！”
莫毅伸手虛抓，六柄鐵劍瞬間脫手而飛，在半空擰成一團麻花墜下懸崖。
六名負責把守山門的弟子大驚失色，誰也沒想到這什麽防疫官的修為竟如此之高！
“快敲警鍾，有人要闖山！”相貌不俗的弟子驚恐嚷道。
莫毅原本想好好說話，讓永和宗弟子幫忙采摘雪蓮，如今看來是沒戲了，懶得在浪費時間，腳下氣浪翻騰，身形拔地而起，直接朝山頂飛去。
六名守山弟子眼睜睜看他眨眼已到了山巔，徹底傻眼。
“師兄，這人也太厲害了吧，他難道是謫仙？！”
“就算不是謫仙，也是四五境的高手，別愣著了，趕緊敲警鍾，不然宗主怪罪下來，咱們吃不了兜著走！”
轟隆隆的警鍾聲中，莫毅已來到山頂，放眼望去，樹是紅的，草是紅的，連石頭也是紅的。
扣下一塊樹皮放在手裏，發現居然是塗了紅漆，不禁搖頭，“沽名釣譽，為了讓雞冠山之名名副其實，居然刷漆作假。”
腳下一點，朝樹林遠處的石殿飛去。
“好大的狗膽，竟敢擅闖我永和宗！”
四名長須白眉的老者自石殿飛出，聲如洪鍾。
“我是九頭郡防疫官莫毅，你們宗主在哪兒，我要跟他買雪蓮。”莫毅道。
聽說是九頭郡來的，四名老者也嚇得退後一步。
“老夫永和宗四大長老之一付蓋天，你要買雪蓮跟城裏的永和堂掌櫃聯係，不要來這裏，速速離開。”中間一名酒糟鼻老者喝道。
“他丫的，怎麽都是這句！”
莫毅怒了，“本來我還想讓你們自己把藥拿出來，也省的我跟你們接觸過多，既然你們這麽搪塞，也怪不得我了！”
莫毅雙拳遞出，兩道金色拳罡呼嘯著二分為四，朝四名長老撲去。
“好厲害的小子，大家小心！”
付蓋天幾乎被拳罡蘊含的強大真氣衝撞的窒息，急忙運起功法全力防禦。
其他三名長老也如臨大臨。
砰砰砰砰四聲，拳罡炸裂，四大長老朝後倒滑出十幾丈撞在牆上，青石板鋪成的地麵被犁出八條兩寸餘深的溝壑。
“這一拳隻是警告，你們若在不配合，我拆了你們祖師堂！”
莫毅一腳躲在地上，地麵為之一震，一塊塊青石板如海浪般朝四名長老湧去。
“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永和宗出言不遜！”
高空中，一名紫袍男子如鷹隼般著落，一劍遞出，劍氣如金龍強壓地頭蛇，硬生生按下了石板波浪。
看著男子落到四大長老身前，莫毅道：“你就是永和宗宗主，我要買你所有百年雪蓮，為了九頭郡全城百姓，還請速速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