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浮雕的眼睛

  浮雕已經被長久的歲月磨損了，引起爆炸的究竟是什麽東西根本看不明白，隻能看明白浮雕上的人在爆炸發生時四散奔逃，死傷無數。


  石淺把礦燈調亮，照著浮雕看了半天，疑惑地問蘇億城：“什麽叫活的？”


  蘇億城說：“留意看那些人的眼睛。”


  石淺快把臉貼到浮雕上去了，雕刻表麵磨損嚴重，識別畫麵幾乎八成靠想象，眼睛那麽小的細節怎麽可能看得到？

  可當他仔細去看浮雕上人物的眼睛的時候，生生嚇了一跳，這些人物的眼睛特別清晰，好像是剛剛雕刻出來的一樣，不僅能看到眼的形狀，還能看到瞳睛和瞳孔，更詭異的是，隨著他挪動，那些人的眼球都在慢慢轉動。


  石淺立刻往後退了一步，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徐幼芽也發現了這些人像的問題，在蘇億城提醒下，她也發現了滿牆密密麻麻的眼睛都盯著她，所有的那些瞳孔裏都漂浮著淡淡的紅光。


  徐幼芽也被壁畫裏的人看得後脊梁發涼，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嘉嘉的手緊緊握著彎刀，問石淺：“胖子，這是怎麽回事？”


  石淺道：“我怎麽知道？我是萬能的淘寶店主，又不是十萬個為什麽叢書。”


  蘇億城又看了一會兒浮雕上的人，然後繼續順著洞往裏麵走去，徐幼芽跟在蘇億城身後，感覺浮雕上的那些眼睛都在跟著他們轉動，這種感覺讓他們毛骨悚然。


  嘉嘉走在最後麵，戒備地把妖氣鋪展開，一雙眼睛快速地掃視前方的路，走著走著，倏地右邊腿腳一陣寒涼，好像踩進了一汪寒潭。


  嘉嘉低頭看自己的腿，什麽問題都沒有。


  他又走了幾步，腿越來越冷，好似要被凍住了一樣，膝蓋彎不過來，走路一瘸一拐。


  嘉嘉喂了一聲，前麵的三人一起回頭看他。


  嘉嘉指著右腿說：“我的腿不對。”


  石淺蹲下來查看嘉嘉的腿，從大腿沿著幾個大穴位點按到腳腕，石淺問：“哪裏疼？”


  嘉嘉說：“哪裏都不疼。”


  石淺仰頭看著嘉嘉：“不疼你嚷嚷什麽？”


  嘉嘉提起褲腿：“感覺凍住了，全是麻木的，你按上去也沒感覺。”


  石淺把手放在嘉嘉的皮膚上：“溫度沒問題。把鞋脫了。”


  嘉嘉動作很僵硬地坐下，右膝蓋動不了，直挺挺地，他隻能靠手把小腿彎回來，比石淺這裝了假腿的殘疾人都笨拙。


  嘉嘉把腳放到石淺的麵前，石淺用頭頂上的礦燈把嘉嘉的腳照了好幾圈，然後帶著舍身成仁的表情把手指搭在了他的足動脈上。


  幾十秒後，石淺從背包裏拿出碘酒擦了擦手指：“像是中毒了。”


  徐幼芽不解：“中毒？嘉嘉，你是吃了什麽，還是被什麽咬了？”


  嘉嘉也很疑惑：“吃的東西跟你們一樣。被咬的話……我一直在用妖氣護體，除非狼來了，一般東西咬我，隻能崩掉大門牙。”


  蘇億城在嘉嘉身邊蹲下，撿起一塊石頭扒拉了扒拉地麵：“這是什麽？”


  石淺探頭過去看：“不就是一層沙子嗎？”


  可接下來，他們看到，隨著嘉嘉的挪動，那些沙子慢慢地在地麵上流動，不論嘉嘉怎麽改變動作，那層沙子都覆蓋在他腿部的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