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是福不是禍

  在汽車上，石淺的師父問：“這樣……合適嗎？”


  蘇億城看著車外倒退的景象：“沒什麽合適不合適的。我最不願意處理複雜的人際關係，既然她把事情弄複雜了，那就讓她退出，多少給我減少一點複雜程度。”


  石淺嗬嗬嗬嗬地笑：“你們蘇家那麽多人，要說複雜，你家裏才複雜吧？”


  蘇億城說：“所以我能不跟那些伯伯叔叔們湊一塊兒就絕不去，我嫌麻煩。”


  石淺從後視鏡裏看了看蘇億城：“我看你坑錢的時候可沒嫌麻煩。”


  蘇億城也笑了：“那要看成本和盈利嘛。賺一萬塊，惹十塊的麻煩，這種買賣我樂意。要是賺十塊，惹一萬塊的麻煩，這種我才不做。”


  石淺搖了搖頭：“哎呀……蘇家的公子到底還是蘇家的公子。”


  路上他們還算順利，八點多他們的汽車在醫院大院停下，這時遇到了麻煩，居然有人在醫院前門醫鬧。


  醫院大門裏擺了一口棺材，四五個人披麻戴孝地圍在棺材周圍哭鬧，還有好幾個男人虎視眈眈地在門口阻止進進出出的人，裏麵的不讓出，外麵的不讓進，下了班的醫生和急著回家的患者擠成一團，有四個警察正在跟一個戴孝的人談判。


  石淺問院長還能從哪裏進去，院長給他們指了一條從醫院大樓後麵進入太平間的路。


  這條路很狹窄，一邊是草坪和醫院的外牆，另一邊就是住院部的大樓，平時沒人走，現在也隻是偶爾有一兩個醫生從那邊走過來。


  蘇億城走了幾步，突然發問：“白馨為什麽會想到要告訴芽兒我要去借運？”


  石淺沒想那麽多，大大咧咧地說：“還能為什麽？你和芽兒關係那麽好，白馨肯定不爽，趁機惡心芽兒一把唄。”


  蘇億城微微搖頭：“不會，白馨要想惡心誰會比這個做的更過份。而且她告訴芽兒的時間和地點都是正確的，她是真的想讓芽兒過來。究竟為什麽？”


  石淺湊到蘇億城跟前：“芽兒來了能對她有什麽好處？沒有啊，所以，應該不會吧……”


  石淺越說越不自信，聲音越來越小。


  蘇億城繼續說：“白馨沒有理由找芽兒過來，那誰有？”


  石淺恍然大悟：“白馨信得過姓高那小子！她剛才還提起要讓狗屁高天師來呢！”


  蘇億城點了點頭：“告訴芽兒，這可能是高天師的陰謀，讓她千萬別過來。”


  石淺的師父走在他們前麵，回頭看了一眼他們身後，說：“可能已經晚了。”


  蘇億城他們回頭，就看到在筆直的小路盡頭，徐幼芽正現在那裏盯著他們發呆。


  蘇億城“嘖”了一聲：“怎麽一個一個的都這麽不聽話！”


  石淺朝徐幼芽招了招手讓她過來，他對蘇億城說：“要不你看古代人都死了嘛，讓女人氣的！”


  蘇億城：“……”


  徐幼芽小心翼翼走過來，生怕一腳下去踩死螞蟻的樣子，她說話聲音也特別小，問：“我過來，不會有事吧？”


  石淺說：“不是不讓你過來嘛！來都來了，還怕什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