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陰陽眼
徐幼芽回到宿舍,劉昕和劉燕妮都在,劉昕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劉燕妮一巴掌拍到了徐幼芽的屁股上:“夜不歸宿,去哪了?”
徐幼芽的肉還是疼,被這麽一拍,疼得一陣殺鴨子似的慘叫,兩隻手捧著屁股眼淚汪汪地看著劉燕妮:“大姨媽,我說我去跑了一萬米,你信不?”
劉燕妮冷笑:“一萬?嗬嗬,就你,跑一米就算你運動了。”
恰巧劉昕的手機響了,劉昕帶著桃花朵朵開的笑容出去接電話。
劉燕妮用口型告訴徐幼芽:“劉昕談戀愛了!”
徐幼芽一愣,探頭往樓道裏看了一眼,怎麽就覺得劉昕沉迷愛情的背影在她看來卻那麽孤寂呢?
蘇億城閉關出來之後第一站去了醫院。
石淺的新腿適應的不錯,走起路來已經虎虎生風,看不出是個殘疾人,不過據他自己說要想帶著這條腿出生入死還得過一段時間。
雲清的頭傷又發作了,吊著一瓶液體生無可戀地向蘇億城訴說“不收任何費用”。
蘇億城把看望石淺時隨便買的那些水果往石淺床上一放,說:“我有事問你。”
正在地上蹦躂的石淺突然停了:“怎麽還有事?”
蘇億城開門見山問:“我跟芽兒究竟什麽關係?你為什麽想盡辦法把我們往一起湊?”
雲清聽罷,轉了個身,一副“我不知道,別問我”的樣子。
石淺走到床邊坐下:“看來是瞞不住你了。其實也沒什麽,我跟你說過,芽兒這輩子離不開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了,我就是想給她找個伴。”
蘇億城:“芽兒還小,有必要那麽早綁定我嗎?”
石淺說:“你看,你不懂了吧?從五行上說,你們兩個那是天造地設。而且芽兒的眼睛那是最靈的法器,她看著覺得好的,那就一定是好的。”
蘇億城輕輕搖頭:“不對,不是。我和芽兒之間的共鳴騙不了人。有很多感覺不僅僅是你們亂點鴛鴦譜會產生的。”
石淺的眼睛一亮:“怎麽,你對芽兒有感覺了?那是好事啊!要我說,你就該跟芽兒在一起。別看芽兒現在隻能生一個孩子,可隻生一個也幸福呀!你爸媽不也隻生了一個嗎?芽兒的性格你也知道,骨頭硬邦邦,可肉皮軟乎乎的,好相處。還有這長相,是,她一張娃娃臉,不如白馨好看,可相由心生,你怎麽知道這麽可愛的妹子將來張開了不好看?而且,你想啊,再過二十年,別人要想有個年輕媳婦還得換一個,你呢?媳婦就不會老,連換媳婦都省了,多幸福。還有,我們芽兒屬土,你屬金,土生金,我跟你說。你把芽兒娶回去那就是抱了一隻下金蛋的母雞,招財進寶,財源滾滾啊!公子,好好考慮下?”
蘇億城:“……你應該改行。”
雖然被石媒婆一打岔,蘇億城什麽都沒問出來,可他更確信在他和徐幼芽之間是有什麽聯係的,否則石淺不會這麽熱衷保媒拉纖,可他該怎麽去探究這種聯係,蘇億城完全摸不到頭緒。
既然閉關結束,蘇億城打算去趙總父母家看看情況,考慮了一番之後,他還是帶上了徐幼芽,畢竟兩個人在一起互相能有個照應。
趙總開車帶他們到了他父母所在的小區,這裏麵積還不算小,前前後後有十幾棟樓。
徐幼芽圍著這棟樓走了一圈,大概了解了這房子的風水。
趙總的父母購買的是最靠北的單元,小區北邊的那條公路是反弧形,彎弓煞;隔著一條街對麵的那個小區的所有房子都是斜著建的,趙總父母家的這個單元正對其中一棟的邊角,尖角煞;趙總父母的房子在三樓,窗外是一顆參天大樹,可想而知屋內的光線一定被擋,樹影斑駁形成衝煞。
還好,都能化解。
趙總跟蘇億城走在徐幼芽後麵,一邊一個,好像是兩個保鏢一樣。
趙總悄悄拉了一把蘇億城,讓蘇億城慢走一步,他小聲問:“這丫頭成嘛?我見人家那大師都拿個什麽羅盤法器的,她什麽都不帶,光瞪著兩隻眼睛瞅,能瞅出啥?從上了車到現在,除了自我介紹一句話都沒說,是不是她也沒譜啊?”
蘇億城指了指徐幼芽的背影,又指了指眼睛,說:“陰陽眼,天生的外掛,可見你我不見之事,那些半路出家的大師們拿著羅盤都未必比她的眼睛好使。”
趙總哆嗦了一下:“陰……陰陽眼?”
蘇億城點頭。
他沒說是慧眼,因為他記得石淺曾經說慧眼難得,是大寶貝,而且徐幼芽確實曾經被妖莫名襲擊過,他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徐幼芽有一雙寶貝眼睛,萬一再招來什麽災禍就不好了。
他們一行三人上了電梯,徐幼芽完全不知道趙總為什麽總用那種眼神看她,隻要她盯他久一點他就會哆嗦,一副背後趴著毛毛蟲的樣子。
其實趙總是有點怕她的眼睛,總覺得她看的久一點是因為他背後背個鬼,趙總就這麽自己嚇自己,憑白出了一身白毛汗。
電梯在三樓停下,趙總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正要領蘇億城他們下來,電梯門一開,一把白色長毛突然從電梯門縫間探進來,糊了趙總一臉。
趙總驚叫一聲,跳進電梯最裏側。
徐幼芽和蘇億城定睛一看,門外站著一個身穿白色唐裝,頭戴混元巾,還留著兩寸來長三角須的中年男人,他正拿著一把拂塵對著電梯門念念有詞。
這人不就是高天師嘛!
高天師也被趙總的叫聲嚇了一跳,連退兩步,瞪著眼睛看著電梯裏的人。
趙總看清楚那白毛不過是一把拂塵,登時就來氣了,指著高天師罵道:“你裝神弄鬼的幹什麽?手拿根毛驢尾巴當自己是太上老君?”
高天師厲聲說道:“休得無禮!此乃掃去凡俗無垢的聖潔之物,豈是你一介盲流能玷汙的?”
在徐幼芽的眼裏,高天師的肩膀上另外搭著一個狐狸頭,那狐狸目光陰冷,和高天師所言重合,所以高天師說這幾句話的聲音特別刺耳,好像是石子劃在玻璃上的聲音。
這時候,有高天師的幾個徒弟從樓上下來,手裏拿著紅色的香,可惜徐幼芽聞不出味道,不過從那顏色來看也不是什麽合規矩的東西。
趙總仍舊有氣,嘴裏罵著:“狗屁盲流。”一邊罵一邊從電梯裏出來。
高天師突然高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