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要拋棄溫暖

  “哦，那看電視嗎？”奶奶又問，停下手裏的針。 “不看，爺爺想休息了，他累了。”靳南城分明已經撐不住了，卻麵色故作平靜的說。 “不吃水果，不看電視，哎，無聊啊。做點什麽有趣的事情呢？”奶奶一副認真的樣子思考著，抬頭看到了出現在門口的顧溫暖，不由得麵露喜色。 “暖暖，你怎麽才來！”說完，立刻丟下毛衣，起身去拉住顧溫暖的手。 “暖暖，也不知道他們爺孫倆在幹什麽，悄無聲息的，我快悶壞了，你來了好啊，我給你一個好玩的東西。”靳奶奶說著，神秘兮兮的去打開衣櫃。 是一塊玉石，沒有雕琢的玉石。 “這是前幾天，我們拖關係買的，生子石，能保佑你生個兒子的石頭。生個孩子，就你抓住男人的心了。”靳奶奶滿心歡喜的遞給顧溫暖。 顧溫暖聽了，眼淚止不住往下淌。生子石頭，奶奶，你為什麽這麽好？ “丫頭，你怎麽哭了？靳南城你個臭小子，是不是又欺負丫頭了？”靳奶奶氣呼呼的質問。 “奶奶，我.……”靳南城啞口無言，他的確欺負了這個女人五年，已經習以為常了。 “奶奶，石頭我先收下了，我先去看一眼爺爺。”顧溫暖說完，將石頭放入挎包裏。 奶奶非常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步履蹣跚的坐回椅子上織毛衣。 “孫媳婦……”靳爺爺努力的擠出三個字，一雙失去聚焦的眼睛安詳而寧靜。 他的臉色幹枯而蠟黃，雙手也是，身子完全不能動彈，說話特別吃力，這便是生命的終點。 顧溫暖內心壓抑的難受，聲音嘶啞的喊了聲爺爺，又握緊老人的手，“爺爺，疼不疼？” “前幾日……疼的死去活來的.……今天不疼了，沒有感覺了。”爺爺艱難的張嘴，似乎並沒感到不甘願，而是非常釋然。 他馬上就90歲了，人生也非常的圓滿。 “爺爺，別說話，保留力氣。等父親過來。”靳南城啞著聲音說。 “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啊，孫兒。”爺爺歎息道。 “爺爺.……”靳南城更加哽咽了，眸色深痛。 “你看似得到了一切，可你活的太死板，太壓抑了……有時候，生活不隻是工作，還有其他有趣的事情。”爺爺苦口心腸的勸導。 “.……”靳南城眉頭蹙起，仿佛被擊中了要害。 “愛就死去活來，恨就睚眥必報，一根筋很累的。”靳爺爺望著孫兒呢喃。 “我知道，爺爺，我都知道，您……”靳南城深吸一口氣，抑製住要落下的眼淚。 顧溫暖將一切都盡收眼底，此刻，多想上去給他一點安慰。可他不會允許的吧。 “溫暖是個好孩子……很好很好的孩子，比那些狼心狗肺的親兒子，親孫子都要好。你為什麽就是看不到呢。”靳爺爺有些難過的望著溫暖。 “爺爺，您別說話了。會痛的。”顧溫暖不忍心，老人分明嗓子都咳出血了，還要堅持說話。 “南城啊……就念著她對我們好過，也請你對她好一點！這輩子別拋棄她好嗎？”靳爺爺握住南城的手，滿目都是期望。 靳南城沉思了片刻，似是為了讓老人安心離開，他迫不得已的點頭，“爺爺你放心，我聽見了。也會遵守。” 離婚是必須的，但他也不會虧待她的後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