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現狀
「格林？！」
莉莎用魔法書擋住精緻面容，朝他搖了搖手示意對方趕快離開。
格林向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想離開。
莉莎見狀，有些急躁沒忍住踩了一腳，平底鞋踩在地上的聲音有點大吸引來前方講桌前的一階巫師潘森。
要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沒耐心。
「完了完了，都是被你害得，奧菲，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感受到潘森不滿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對方的口中出現自己的名字時，自己的弟弟奧菲卻開口問道。
「我迷了，圖書館怎麼走？」
格林冷不丁一句讓潘森準備說出的話又硬生生收了回去。
他深吸了口氣，臉上的青筋鼓動，老老實實坐在下方的學徒們卻緊張起來。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暴躁老哥快要發怒的徵兆，他到極限了。
正當潘森準備怒吼回答。
「你沒長眼睛，自己不會看街道的步行圖」這句話時，卻被格林有意識釋放出的魔力強度再次打斷。
他憋著氣像是口中鼓起的青蛙，不得不低下頭用顫抖的聲音回答道。
「晚上好，巫師大人，如果你是找學院圖書館下樓右側有條通往魔法商店的小路，在那裡能看到提示。」
「哦，謝謝。」格林不咸不淡的回了句，也不顧莉莎詫異的眼神直接走開了。
沒錯，剛才開口，他只是因為了圖省事，絕沒有解圍的意思。
順著潘森的提示，格林很快找到對方所說的小路。
在那座顯眼的金色商店，有條路通往一間黑色小屋。
「路德圖書館。」
看了看門前並不顯眼的標籤，格林還以為是來到某人的家。
當他推開門后，才發現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他發現自己來到另一處空間，這裡的世界只有純白色，除了一排排數之不盡的書架外沒有其他東西。
格林抬頭看了看發現高達十米長的巨大書架上都有內容提示、分類。
順著路線走，格林很快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關於時間、空間的定義。
這本書正是莉莉絲口中的沃比奈爾所著。
翻來內容，對於空間時間的大膽想法一個個躍於紙上。
格林彷彿看到娟秀的文字變成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為自己耐心地講述對於兩者的看法。
他認為時間是所有事物的變化基礎，而空間是所有事物產生的基礎，而有意思的是他還提到了輪迴。
他認為這種力量遠比時間空間更加詭異晦澀難懂，可一旦掌握隨時都可以創造生命，調控生命所發生的變化。
對於輪迴，格林並不感興趣，這部分內容直接跳過。
來到時間與空間的描述，這位沃比奈爾五級大魔導師認為兩者是可以結合的。
一旦完美掌握兩種能力后，可以形成時空漩渦，可以回到過去，去往未來的某個點。
可這些都是理論基礎，如何掌握時間、空間，又如何將兩者合一卻沒有記錄。
就相當於是紙上談兵，空殼子。
儘管如此，這份內容也為格林提供了不小幫助，他的腦海中已經有了幾種方案。
這總比自己一個人摸索得好，能少走彎路。
當格林準備離開這裡的時候，黑色小屋前站著一位穿著布衣的兜帽老人。
「咦，陌生的魔法波動，這強度是四階，好久沒有聽到三階巫師晉陞的消息了。」
當老人臉上帶著笑容準備踏入小屋時，待在精神空間的格林表情卻嚴肅了起來。
他能感覺得到一股龐大的精神意識正在進入，當然，格林可以選擇迴避，想了想卻沒有這麼做。
能見一面這個世界的五階大魔導師是很難得的。
「咦，你是誰？」
當兜帽老人進入小屋后，龐大意識迅速鎖定了這個空間唯一的生命體。
他表情有些疑惑，但很快，老人的雙眼慢慢張大，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奧菲，沒想到你竟然已經是黎明巫師了？！」
「你認識我？」格林微微一愣，腦海中開始思索有關這個老人的信息。
「你並沒有見過我。」
「呵呵，你姐姐回家的時候是潘森那個年輕人護送的，他回來時跟我說你是一個魔法天賦極高的孩子。」
「我去了那裡之後，發現你已經是一階巫師了，原本只是有些驚訝你的天賦，等過段時間就帶你來自己親自培養的。」
「沒想到你天賦這麼強，這才過去兩個月，你就已經成為了黎明巫師了，如果是你的話，應該能打破巫師界的神話。」
「神話？」格林眉頭一挑，有些好奇。
「唉，說起來你可能不信，距離上次出現五階大魔導師已經有一千五百年了，而這期間黎明巫師晉陞的數目也比以前少了很多。」
「我認為可能是這片天地出了問題。」
「什麼問題？」
見格林對此很有興趣，兜帽老人笑了笑解釋道。
「這就像一個被打開的盒子，裡面可以擺放的空間是固定的，一定地方用完后就沒辦法再放體型更大的東西了。」
「底蘊？」格林眉頭微皺，吐出這個名詞。
「呵呵，這個詞倒是挺合適，沒錯，正是底蘊，也就說我們這個世界因為誕生巫師耗光了不少底蘊，現在剩下的底蘊剩不下多少了。」
「那麼現在該怎麼辦？」格林裝作很在意的表情，其實一點也不在乎，畢竟他提升力量的方法與之無關。
「接觸其他世界，嘗試融合。」
兜帽老人像是顧及著什麼，用龐大的意識掃了掃四周后，吐出這段話。
「融合…吸收…」
格林一個人慢慢思索著，電光火石間便想通，明白了老人所說的意思。
既然這個世界的底蘊快要用完，那麼融合吸收其他的世界，對方的底蘊就可以變成自己的了。
可這段過程必定艱難無比，甚至會遭到原住民的激烈抵抗。
兜帽老人像是看出了格林心中的想法，他點了點頭，嘆息道。
「我們現在正用溫和一點的方式與其他文明溝通交換，如果不到最後一步不會採取暴力手段。」
兜帽老人嘴上這麼說，格林卻知道一旦遇到的世界等級差距過大，那等待另一端世界生物的必定是滅絕。
心中嘆息到，對這個世界他還是有太多放不下的人或事，如果以後真出了問題，抽空回來看看好了。
心裡做好打算的格林卻不知道面前站著的老人，心中想的事是該如何將這個前途光明的黎明巫師綁上自己這方陣營。
因為這個世界並不只有巫師，信仰力量榮耀的騎士同樣也是不安因素之一。
因為資源的短缺，聽說他們已經開始嘗試派出好戰的那部分前往其他世界了。
而會發生什麼，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唉，這糟糕的世界。
兜帽老人內心嘆息，雖然有些無奈，但奈何卻深愛著這個養育他成長至今的世界。
看到自己的「母親」逐漸蒼老，他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麼，於是，想也沒想站了出來。
現在由沃比奈爾帶著一部分擁有冒險精神的黎明巫師們前往另一端星空，而自己只要守護好這裡就足夠了。
我不會讓任何人破壞這個世界的和平，我會用生命來守護。
兜帽老人在心中這樣吶喊道。
當格林離開前，又看了面前老人一眼，忍不住問道。
「能不能告訴我您的名字？」
「斯沃魯思。」
兜帽老人看了眼這個小心翼翼的孩子，笑了笑。
當他離開后，這位魯思大魔導表情有些詭異起來。
對於這個忽然冒出來的黎明巫師，看樣子，他需要特地關注一下了。
通過水晶球他很快聯繫到格林姑媽的師傅莉莉絲。
正在進行魔法研究的莉莉絲表情有些焦躁，當她發現水晶球上顯露的面孔是斯沃魯思時，立馬從鬱悶煩躁中換上掐媚的笑容。
「魯思大人，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要吩咐？」
「你徒弟露易絲姐姐是不是有個兒子就叫奧菲？」
「告訴我有關他你知道的消息。」
當斯沃魯思了解到進入二階巫師時的格林想要尋找沃比奈爾時，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
「好了，沒有其他事了，如果下次這個孩子再聯繫你一定要儘力配合他。」
「呵呵，畢竟在某種層度來說他現在是你的前輩了。」
語氣中帶著莫名的嘲諷意味留下話語后，留下摸不著頭腦的莉莉絲在原地發獃，思考對方說這話的深層含義是什麼。
然而，想了很久依舊沒有答案后，便將注意力轉移到因為實驗失敗到處殘留的魔法材料。
「啊，我珍貴的魔法材料，又不知道過多久才能湊齊了。」
莉莉絲臉上露出苦惱的表情，她想了想決定出門了。
女巫之家，待在外面的露易絲感覺到下方的通道被打開后，第一時間出現在自己的導師面前。
很快，她便發現對方的心情不太好，果斷沒有提上次格林來找過他的事情。
而莉莉絲顯然沒預料到自己在無意間錯過了一次抱大腿的機會。
而斯沃魯思口中的格林現在正騎著棗紅馬踏往歸途中。
因為黑森林大量魔物死亡，導致活物有些稀疏，在樹叢中偶爾弄出的動靜對方猶豫了一會兒沒有冒出頭來。
就這樣，收穫頗豐的格林有驚無險地回到了城門前。
卻不知道城內自己的父母都快急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