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理想主義者
江城,曾影下四聚”之稱,古之四大名鎮,號九省通衢,大江大河之地。
不過,中原道教學院卻不在這繁華都市裏,而在距離市中心六十公裏的木蘭湖畔,傳聞孝烈將軍花木蘭幼時飲馬之地。
新年過後,辛一凡和李承染、葉姿蘭到了簇後,葉姿蘭才大呼上當受騙了,本來還想著把京城的產業賣掉到這九省通衢之地繼續子承父業做那文玩買賣,沒想到這道教學院也太遠離繁華了吧!湖畔不遠處有一木蘭山,而這中原道教學院就建在這山湖之間,在辛一凡看來,這倒是個讀書的好地方。
學院的占地不大,約有三百畝左右,學院校門也古色古香的,但並不是道觀模樣,而是一個牌坊,上有牌匾用隸書寫成“中原道教學院”幾個字,旁立有石碑用草書寫有一個“道”字。旁邊還掛是許多牌子如:道教研究會,道友會,愛國主義教育基地,華夏武術訓練基地等等。
辛一凡看了看學院校門的牌坊右下角寫著“木蘭區交通街593號”的地址。
剛進入學院大門就看到靈珩散人滿麵春風的迎了出來,走到辛一凡麵前深施了一禮,道:“先生,終於把您給盼來了!這是蘊珩之幸,是學院之福,是道統之光。”
辛一凡也對他深施一禮,口中言到:“道長嚴重了,晚輩惶恐!”心中更是苦不堪言,難道下半輩子就要這樣話不成?想到這裏真是覺得尾椎到脊梁一陣涼颼颼的感覺。
這時靈珩散人又朝李承染葉姿蘭施禮道:“道衲喜迎二位居士蒞臨鄙院,還望以後兩位居士不吝賜教,不甚榮幸之至。”
隻見李承染、葉姿蘭也身體僵硬的回著禮,不過看起來真的是有些好笑,二人穿著普通的休閑服,對著一身法衣的靈珩散人行拱手禮,這場景可能也隻有在這種場合才能看到吧,或者穿越劇裏。
靈珩散人十分親熱的領著辛一凡參觀學院。學院分成教學、生活、辦公接待三大功能區。
教學區為四棟相連的四合院式的仿古建築,設置有多媒體教室、音樂教室、書畫教室、電腦教室、打坐修煉靜室等,其他配套房間也有數十間,分設各科教研室、教務處、檔案室、會議室、學院辦公室、法事科儀殿堂、圖書館等。
學員生活區為十五棟四合院式的仿古建築群,全部是雙人間公寓式宿舍,可容納上千名名學員住宿,並配有空調等設施。
齋堂可供六到七百人同時用餐。辦公接待區為五棟仿古建築,設有辦公室、展覽室、排練廳等。
另外,多功能禮堂設有一千餘個階梯式座位,舞台可容納上百人左右,適合舉辦各類會議及武術、道教法事和文藝節目展演。
學院裏種有許多高大的樹木,各個區域都有幽靜路徑相連接,學院還設有七人製的足球場,籃球場四個,網球場兩個,羽毛球場六個。旁邊還有一個室內體育館,裏麵有室內遊泳池,乒乓球台數個,室內羽毛球場兩個,一個室內籃球場。
靈珩散人一邊興致盎然的給辛一凡等人介紹學院,一邊把辛一凡引到多功能禮堂,此時禮堂外麵站了十多人,多為道士打扮,也夾雜幾名俗家打扮的人,其中有四名坤道,其餘皆是乾道,幾名俗家打扮的是兩男兩女。
靈珩散人先是介紹一名五十多歲的乾道,道號玄幽,是這所學院的執行院長,後麵幾位是副院長乾道玄元,乾道玄真,乾道無塵,坤道了凡。
後麵是教學部主任乾道文青,副主任坤道青鳴,教研部主任坤道靈璣,副主任乾道玄正,辦公室主任田明理,副主任何曉光,武術團長乾道真武,還有兩名女士一位是學院財務負責人方媛,另一位是江城市宗教局的幹事劉麗。
辛一凡與眾人一一打招呼見禮,最後靈珩散人將他帶到了禮堂,裏麵黑壓壓的坐滿了人,大部分人皆是道士打扮,也有少數人為俗家打扮,不過也是統一的藍色對襟褂子,道士乾道居多。
辛一凡看到主席台上擺了一排長桌,中間是靈珩和他辛一凡的名字。旁邊依次是靈珩散人給他介紹的那些學院管理人員。
隨後眾人依次落座。
“道友們,學員們,道安!”靈珩散人到。
台下眾人應到:“道氣長存!”聲音震得整個禮堂嗡嗡響。
“今日,我中原道教學院迎來一位貴客,就是道衲身旁這位辛一凡先生!”靈珩散人介紹到。
辛一凡趕忙起來對台下作揖到:“眾道友慈悲!”
台下眾人回到:“先生慈悲!”禮堂裏又是嗡嗡作響。
李承染和葉姿蘭坐在禮堂下麵的後排,聽著這嗡嗡聲,特別是葉姿蘭盯著台上的辛一凡,腦子一陣發蒙,心裏直呼這是個啥地方呀。就連心理素質極好的李承染也覺得不太適應。
台上的靈珩散人開始介紹辛一凡,什麽燕大博士,副教授(剛評上的),現在已被聘為學院副院長,教授曆史和考古,還有特別重要的是選拔人員參加特殊的傳道。
台下的道士學生和學員對曆史和考古沒什麽反應,聽到特殊傳道的時候突然下麵有了嗡文討論聲,不過等靈珩散人了句肅靜後,就安靜了下來,然後又拋出一句驚人之語:“辛先生的傳道課,目前隻單獨授課,道衲乃先生在本院的第一名學員,因此,先生的傳道課選拔十分重要,院方將從諸位的道法、德孝修煉等方麵選拔,通過考驗之後經先生才同意能接受傳道。”
待靈珩散人完,台下又是一陣嗡嗡聲,靈珩散人抬了抬手後,眾人又安靜了下來,然後靈珩散人對辛一凡到:“先生,您也幾句?”
辛一凡沒有什麽準備,但是又不好冷場,隻得點點頭。
再次給下麵的學員問好然後到:“對於道學,一凡是後學末進,在此沒有什麽道理講與諸位,不過,最近一凡一直在研究我道家學,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現象,自周之後,真正采用道家作為治國之學的曆代王朝很少,而打著道家名義行儒法之治的比比皆是,作為哲學也好,宗教也好,道家、道教都已登堂入室,卻從來都是作為統治者的裝飾品,就連追認老君爺為李姓始祖的李唐王朝,也是以儒教為治國之本,為何?”
辛一凡的發問讓包括台上的人都是一愣,似乎沒有人想到辛一凡會突然問起大家一個問題。
這時台下有人舉手,辛一凡一看,還是個熟人,張鼎鑫!
辛一凡笑了笑示意他起來回答,“先生,我覺得,不是,道覺得,這些統治者都特別虛偽,什麽學對他們有利他們就用誰的,而且還東拚西湊的,我覺得呢,我道家就是太注重無為,所以那些人才既利用我們又打壓我們,我到覺得這千百年來眾人都曲解了老君爺的話,無為無不可為!也就是我們什麽事都可以試著幹,錯了就改唄,先生,你是吧。”
辛一凡生怕他再下去,讓台上的靈珩散人發飆,於是抬手示意他坐下,然後又到:“這位道長的有道理,不過我今要的到不是這個道理,我覺得我道家的目的就是求真,求道,而這當權者最怕的就是一個真字,即使有人了真話,也會有人去掩飾,所以以往那些當權者隻是借我道家的求真之皮,行他法之實。甚至在很多朝代我黃老之還成了異端,這不禁讓我想起一個寓言故事,叫皇帝的新衣,隻有孩童才會真話。因此我才覺得,真正的修道之人心中都懷赤子之心,個個都是理想主義者。這也讓我想到了西賢之歐文、傅裏葉等人,最初他們都被認為是異端,是瘋子,但是他們的理想卻在不同的國家實現了,所以一凡還是願意與有理想信仰之人相交,借用一句台詞:人要是沒有理想,和鹹魚又有什麽分別呢!一凡來此也是心懷理想,就是繼承我神州道統,弘揚我華夏文化,好了,我的話完了,謝謝大家。”
聽了辛一凡的話,靈珩散人立馬就帶頭鼓掌,然後台下的人也開始鼓掌。
辛一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剛好看到一臉笑嘻嘻的張鼎鑫,而且這子仿佛在,大俠,你的意思我懂的,台上都是傻X,下英雄,唯使君與鼎鑫耳。
其實辛一凡也沒表達出自己最為真實的想法,隻是表達自己對道家最初的看法,一群有理想,有追求的人,從古至今都被人利用的一幫人,至今還在想著長生,想著治世濟人,卻甘於被利用,被愚弄,被埋沒,這真的是一群真的理想主義者!
不過反過來想也覺得有道理,如果不是真又有理想,誰會相信虛無縹緲的道。世俗都太功利,就如同西醫,若不能立竿見影,誰買賬。
更多的人打著理想和信仰的旗號,隻為獲得最大的好處,卻背離了初心。這就是所謂的“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初心易得,始終難守”。
辛一凡從心底裏佩服這些人,為晾,可以放棄一切,就算千百年來曾經被人拋棄。
後麵的哪些人講了話,哪些人又發了言,辛一凡都沒聽進去,他甚至在想,自己來這裏做什麽來了,是來教書育人,還是來求真問道的?
這一刻他有些迷茫了,好像聖教和他早已無關,什麽仇,什麽怨,又怎樣?
看著台下的這群人,他突然覺得以後的日子可能會有點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