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隱情
林風忍不住咽了好幾下口水,那完全是被嚇的。
“走吧!”
冷冷瞥了眼呆滯的林風,紀允抱著骨灰壇便大步出了太平間。
林風遠遠瞟了一下,骨灰壇裏的骨灰已經為數不多了。
開車回去的路上,林風冷靜下來,從後視鏡裏看了紀允好幾眼。
“那個,紀總,您沒事吧?需不需要去……”洗下胃?
呃,紀允一個冷眼丟過來,林風就繳械投降了。
從醫院回來的紀允,一股腦將家中所有的傭人都趕了出去。
推開臥室的房門,看到裏麵靜謐的沒有一絲響動,紀允眼裏很快便有淚水溢了出來。
“安安……”窩在小小的沙發裏,紀允不禁泣出聲來。
結婚兩年,她就在沙發上縮著睡了兩年。
每次完事後,他總是冷冷的將她趕到這兒來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笨了?
這麽大棟別墅,幾十個房間,她完全可以任選一間去睡,偏偏就賴在這個房間不走。
他也實在是太遲鈍了,明明領地意識那麽強的一個人卻愣是同意她在這裏睡了兩年。
其實,他早就喜歡上她了。
兩人第一次遇見的場景,他記得非常清楚。
他一次次不厭其煩的折磨,更多的不過是憤怒於她的不自愛罷了。
隻是他傻傻的以為這是厭惡一個人的表現。
一個有潔癖的男人,會去碰讓自己反感的女人嗎?!
若真的討厭,他又怎麽會一次又一次要她,甚至有種怎麽都要不夠的感覺,隻是以前他總是下意識忽略了這種感覺,反而惱怒的去歸咎於她太會勾引人了。
此時再回想起來,紀允恨不得給自己兩拳。
紀允窩在沙發裏,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期待可以見到她,即使是鬼魂也好。
隻是可惜,這世上根本沒有鬼,他等到半夜也沒有看到他。
紀允催眠著自己趕快入睡,想要在夢中與她相見,可閉上眼睛卻始終睡不著。
一夜未睡,紀允眼裏布滿了紅血絲。
僵硬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從來不會在生活條件上虧待自己,自然也沒睡過沙發,即使在辦公室,他也有一個獨立的房間供他休息,裏麵的床更是挑的最好最貴的。
可黎安安睡過的這張沙發,比他辦公室裏辦公椅還硬。
他一米八幾的身高蜷縮著,腿還露出了一大半。
黎安安再瘦,也是一個一米六幾的成年人,每天這麽縮著睡,指不定有多難受。
視線飄遠,打量著房間的一切。
似乎每個角落都有她的影子存在。
隨意打開抽屜,紀允看到了一個漂亮的盒子。
這不是他的東西。
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打開,入目的竟全是他的照片。
或坐,或躺,或喝茶,或吃飯,或跑步……
可無一例外的,都是他的側臉。
紀允想起了,黎安安總喜歡躲在角落偷偷的看他。
他言語惡毒的說過她好幾次,見她沒聽,便任她去了。
其實,他很享受被她注視的感覺,眼神總是那麽的溫柔,充滿愛意。
可他卻少有用正臉去瞧她的時候。
失神間,一張照片不小心掉了出來。
照片翻麵寫著字。
“黎安安愛紀允。”
她的字很娟秀,寫這句話時候很明顯筆尖十分用力。
“黎安安很愛紀允。”
……
“黎安安很愛很愛紀允。”
每張照片後麵竟都附著這麽一句類似的話。
單獨被人隔開的那張是兩人縮小版的婚紗照,這也是兩人唯一的一張合照。
這張後麵寫著:“可紀允不愛黎安安!”
紀允抱頭痛哭,他後悔了。
安安,你回來好不好?
你回來,我天天跟你說這些話!
盒子裏還有著一個收音機,紀允記得這是黎安安給黎奶奶聽新聞用的。
即使黎奶奶做手術昏迷了很久,按醫生的說法是很難醒過來的,可黎安安卻依舊不放棄的每天往醫院跑,一直堅信黎奶奶會醒過來。
看到那台收音機,紀允才想起黎奶奶還躺在醫院。
按理說,以黎安安的性子萬不可能丟下黎奶奶就這麽走的。
想起黎安安手機裏的那個視頻,紀允開始懷疑黎安安跳樓另有隱情。
或許,她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推下去的?
這個想法一出來,紀允的思緒便再也收不住。
按鬱槿的說法,黎安安是自己跳下去的,她是因為腿受傷沒有辦法去阻止黎安安。
可鬱槿的腿明明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