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電話
“對不起,是我親手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孩子?
是啊,我們曾經還有過一個孩子,被他給打死了,還被冠以了野種的名號。
這男人還真是殘忍呢,我越是不想去想什麽,他就偏生要逼著我去想什麽!
他摟著我的肩膀來,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當時,我不知道,你已經懷孕了……後來,當我看到那個檢查報告的時候,我也是氣急了……”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求你,不要再靠近我!我們就這樣好麽?”
“許先生,我已經失去了太多了,我現在隻求你兩件事情,第一,求你暫時繼續為我媽媽治療,這些錢,我以後都會還給你的。”
“第二,離我遠點!”
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虛弱:“第一件事情,你放心,不管怎麽樣,我都會做到,。第二件事情,我做不到!”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下意識地要抽離出來,卻被他緊緊抓住。
“不準走,你就這樣陪陪我就好了。”
他沒了動靜,然後猛地砸在了我的身上。
“許暮白,許暮白!”
我大聲呼喊他,卻沒有半點反應。
他燒的很厲害,我真怕他會死在這裏。從他的包裏找出了幾粒藥,硬塞進他嘴裏。然後用他的衣服,用雨水打濕,敷在他的額頭上。
反反複複搞了幾輪,他的燒才稍稍退了些下來,我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他蓋上,把他的衣服晾了起來。
實在困到不行,我直接躺在角落裏睡著了。
半夜裏,我迷迷糊糊中被人攬入了懷中。
我困的睜不開眼睛,以為自己還在夢中,山中的夜裏溫差很大,我冷的一個勁往溫暖的地方靠過去。
再後來,我再次完全陷入了混沌。
不記得睡了多久,醒來時,一睜開眼,一張大臉就映入了我的眼睛裏。
我想都沒想,直接將他推開。
然後到處找衣服。
他猛烈咳嗽了幾聲後,拿起自己濕漉漉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我的腳受傷了,不能自己行動。
許暮白還沒有完全退燒,但依舊堅持要背著我下山。大白天的,我有些害臊,他一靠近我,我就要推開他。
在推搡間,我的手機猛地一下砸在了石頭尖上。山寨手機質量真心不怎麽樣,這一摔手機裂開了兩半。
我連忙撲過去撿起來,卻被許暮白叫住了。
“等等!”他從我手裏搶過手機,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看到他從我的手機裏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東西。
他示意我不要說話,將那個小東西拆下來,丟進了水坑裏。
然後再對我說:“是竊聽器!”
我背心裏一陣發寒,竊聽器?這玩意兒,是我在電視裏才會看到的橋段,什麽人會在我的手機裏安裝這東西?
許暮白眉頭緊鎖。叫我回去過後把手機換了,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手機掉進了水裏,其餘的什麽都不要說。
我木訥的點點頭,然後我們互相攙扶著下了山。
才走到半路上,就聽到了別人在呼喚我們的名字。
我從他背上下來,就要往別處走去,卻被他抓住了手。
“再陪陪我!”
他整個人都十分憔悴。
說真的,這一刻,我真的不想拒絕他。
但當我看到阮薇薇梨花帶雨的從前麵跑過來,我立即就將他的手甩開了。
“你們怎麽在一起?”
阮薇薇一雙眼睛瞪的老大,滿臉詫異。
我懶得搭理她,徑直朝蕭閔瑋走去。我眼角的餘光瞥見阮薇薇惡狠狠地瞪了琳達一眼,大概是在責怪她辦事不利吧!
從山上下來後。
蕭閔緯攙扶著我離開。
我沒有回頭,所以並不知道許暮白是什麽表情。
蕭閔緯說他才一下車就聽說我昨天晚上徹夜未歸,所以立即找了人上山尋找。
他說,還好我沒事。
我記不清,他還說了些什麽別的話,我滿腦子都是昨天晚上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還有那個不知道從哪來的竊聽器……
回歸城市過後,我逼著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於是就要不斷給自己找事情做。
工作成了我最好的發泄口。
我反反複複告訴自己,現在這個時候,保住飯碗才是最重要的,別的事情,暫時都不那麽重要!
談判進展的很順利,應該說是意想不到的順利。
琳達臉都快氣黑了。
就在我覺得我的工作可以完全保住了的時候。
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而這個電話,將我的生命,拖拽到了另外一個軌道。
以至於在很久之後,我還在想,如果這個時候,我沒有接起這個電話,那麽後來的事情是不是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