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被摧毀

  “……林之瑤，我替你安排了跟李總的會麵，等下李總就會過來。李總人很好，你以後也會有個好歸屬，就不會再跟別人的東西糾纏不清了……” 她冰冷的手拍了拍我的臉，“再見了，林之瑤。” 她的聲音逐漸遠去，最後消失，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靜。 在這漫長的寂靜裏，一股久遠的恐慌感慢慢從我心裏湧起。 十一年前的那股死寂，仿佛穿越了時空，再次回到了這裏。 這一刻我分不清自己已經長大，還是仍然是十一年前那個絕望恐懼的我。 門口響起了開門聲，一雙屬於男人的皮鞋聲踏了進來，一切都跟十一年前一樣。這串腳步聲，就像是惡魔行刑前的信號。 我的眼裏從眼角湧了出來，劃過雙鬢滴落進耳朵，我想要動一動手腳，卻仿佛陷入冰冷的泥潭裏，動彈不得。 來人走了進來，靠近了我，我聽到了粗重的喘息聲，帶著令人惡心的欲望氣息。 然後一張肥胖衰老、長滿了老年斑的陌生老男人麵孔突然出現，占據了我所有的視線。 我想要發出尖叫聲，卻被堵在了嗓子眼。 他的手直奔主題地掀起了我的裙子，粗魯急切地試圖脫下我的內褲，我張大嘴，發出恐懼的喘息聲，眼淚洶湧落下，放在身側的雙手劇烈地發抖。 我知道即將來臨的是什麽，十一年前的噩夢再一次重現。 這一刻我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眼淚瘋狂湧出，朦朧中仿佛自己仍在十一年前，七年的種種都仿佛是一場幻夢，我始終是那個躺在床上遭人強暴，承受著最恐怖的噩夢的可憐蟲。 那個陌生的老男人肮髒惡心的手在我身上急切地遊移，迫不及待地爬上床，壓上了我的身體，我被他壓在身下，眼神開始潰散，下身的裙子被人脫了，一條腿被人抬了起來，我麻木空洞地流著淚，等待著噩夢的開始。 藥物腐蝕了我的神智，連反應也變得遲緩，直到那個老男人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就被人一拳揍昏扔在床下，而我被人緊緊摟在懷裏很久以後，我的意識才慢慢回到大腦裏。 我被摟進一個劇烈發抖的懷裏，來人有力的手臂緊緊摟住我，卻仿佛恐懼到極致一般，不停顫抖，我甚至分不清是我更害怕，還是他比我更害怕。 我麻木地任由他摟著，眼淚因為慣性依舊不斷洶湧落下，直到被人抬起臉，帶著薄繭的大手發著抖替我抹去眼淚。 “瑤瑤？瑤瑤？”他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一聲聲喊著我。 我昏昏沉沉的，連回應都無法做到。 一滴滾燙的液體滴落到了我的臉龐上，然後是無數滴，落在我的臉上，順著我的臉龐滑下，朦朧中，我看到慕寒江哭泣的臉在我的上方。 慕寒江……哭了？ 我微弱的意識隻能分辨出這個信息，我從來沒有想過，冷硬強悍如慕寒江，會哭成這樣。 我想抬手替他擦掉眼淚，然而渾身仍在發抖，仿佛痙攣一般根本停不下來。 我的靈魂仍然陷在那場漆黑凝固的噩夢裏，或許終身都再也無法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