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舍得你死
隨後,他臉色冷硬了下去,如隱含了刀刃的目光射向了我。 “幾天不見,我二叔家就被你弄成這樣了?”他冷硬的聲音在客廳響起。 四下的傭人大氣也不敢喘,一個個安靜無比。 我坐在慕豐庭的大腿上,冷淡地跟慕寒江對視,“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慕寒江抬著長腿,踱步到我麵前的沙發坐下,雙手交叉在身前,嘲弄地道,“想放火燒山,結果引火燒身。瑤瑤,你膽子真大。” 我淡漠地道,“寧願被火燒死,也不想死在你手裏。” 慕寒江額上青筋一跳,是真動了怒氣,站起身朝我走來。 我毫不懷疑慕寒江的身手跟能力,他能頃刻間翻山倒海,攪動風雲,此刻裹挾著駭人的怒意與氣勢朝我壓來,我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徑直閉上了眼等死。 慕豐庭卻恰到好處淡淡開口,“寒江,你這是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慕寒江冷笑一聲,停下步伐,“二叔,你摟著我的女人說這種話,又是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慕豐庭神色不變。 慕寒江站在三步開外,突然一聲不吭便迅疾出手。 慕豐庭到底是顧忌懷裏有我,出手便受到限製,短短兩個回合,便被慕寒江一個漂亮的手刀砍暈過去。 慕寒江一擊得手,便收回手,朝身後的人道,“帶我二叔去醫院。” 前幾天來過的慕豐庭的助理急忙上前,與幾名保鏢一起將慕豐庭一起送出門外。 我看在眼裏,心中冷嘲,到底他們才是一家人。 原來這一趟不是來接我的,而是要從我這個魔女手中救出長輩的。 慕寒江此時走到我麵前,彎下腰,雙手撐在我的兩側,“這幾天跟我二叔玩得怎麽樣?” 我淡淡地道,“不怎麽樣,給他當一具屍體而已。” 慕寒江嗤笑一聲,捏了捏我的下巴,“瑤瑤,你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以前我怎麽沒有發現。” 我閉嘴不言。 慕寒江接著說,“上樓換衣服,去參加我跟你妹妹的訂婚宴。” 我渾身一抖,閉上了眼,“你幹脆直接在這裏殺了我吧。” “我怎麽舍得你死。”慕寒江逗貓一般撓了撓我的下巴,我睜開眼睛,對上他眼神的那一刻後背一涼。 那是一種冰冷殘忍的眼神,仿佛狡詐的猛獸在逗即將被利爪撕裂的獵物。 “我不是說過嗎。”慕寒江慢條斯理地開口,“你不說,我也查得到。而現在,遊戲已經開始了。”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我知道,這場遊戲慕寒江已經叫了開始,那我到死之前都隻能陪他玩下去。 “那時候你不肯說,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慕寒江目光柔和,然而眸底卻冷凝著冰霜,一字一句道,“現在,上樓,換衣服,別再讓我說第三遍。” * 我在樓上換上一身禮服,甚至沒有細看款式,就下了樓。 這一刻我像是即將走向刑場,冷漠麻木地隨慕寒江走出慕家。 瑪莎拉蒂的後座裏,慕寒江一手攬著我的肩,一手翻著一疊紙,那是七年前他粗粗掃了一眼就丟開的我的資料。 “……五歲的時候父親把養在外麵的情人跟私生女接回了家;十六歲的時候意外懷孕,母親跳樓自殺;一年以後,父親也鬱疾而終;公司歸繼母繼承;二十歲的時候被人包養,原配鬧到了學校,被學校開除;繼母跟妹妹跟你斷絕關係,把你趕出家門……” 慕寒江念著我不堪的過去,嘴角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瑤瑤,你真是你們家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