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你
秘書很快送進一疊文件。
他結結巴巴道:“蔣總,真的要讓卡洛琳在海市沒法立足嗎?”
“有什麽問題?”蔣南眯起眼看他。
秘書頓了頓道:“我發現這個卡洛琳和於小姐長得很像,然後查了一下卡洛琳的履曆,發現她是從於小姐死後才突然出現的。蔣總,昨天莫總去找過卡洛琳,她應該知道卡洛琳有可能就是五年前的於小姐。”
哢嚓一聲,蔣南手裏的鋼筆被捏斷。
“卡洛琳身邊有一個叫司慕的男人。”秘書將一張照片遞過去,“他是法國富商,經營葡萄酒莊園的,和卡洛琳幾乎是形影不離。”
照片上的男人,笑意和煦,彬彬有禮。蔣南的目光一寸寸變得冷凝……司慕!
如果前一秒他還在懷疑秘書所言的真假性,那麽在看到司慕後,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淺淺沒有死,淺淺還活著!
而司慕,就是偷梁換柱救走淺淺的那個人。
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侵襲蔣南的全身,他猛地站直了身體:“她在哪裏?”
“攝影工作室。”秘書正要繼續匯報卡洛琳這幾年在法國的情況時,卻見蔣南已經像一陣風似的飛奔了出去。他步履踉蹌,一頭撞在了辦公室門口的透明玻璃上,可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站直了身體,立刻又朝外麵衝去。
於淺淺翻著時尚畫報,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事情,感覺窗外暮色漸漸沉了,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輕快地給司慕打電話:“下班了嗎,今天我請你吃飯,有一家地道的農家菜特別好吃,你一定沒吃過。”
“吃飯當然是要吃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雜誌已經發行,沈冉勉強算是一線超模了。我們這第一仗打的很漂亮,相信明天就能看到沈冉反擊莫宛白了。”司慕眼底帶著笑意,他又道,“明天夜晚我們舉辦開業酒會,你覺得該給蔣南發一份邀請函嗎?”
“蔣南?”於淺淺念著這個名字,僅僅下一秒,她的眼中突然就出現了蔣南的身影。
她以為是幻覺,揉揉眼睛,她麵前確實是站著一個男人。
他的眉眼,是那麽的熟悉。
好似有一盆冷水當頭潑下來,報複莫氏的快感統統消散,於淺淺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她伸手抓住辦公室玻璃門的把手,往後退一步,將人攔在了門外。
她在心底無數次想過兩人再遇的場景,她告訴自己,一定要高傲自信,一定要用蔑視鄙夷的神色俯視他。可,真到了這一刻,她發現自己還是無法麵對……她害怕蔣南,真的怕,怕他又將她踩到深淵。
蔣南一雙眼睛灼灼的盯著於淺淺:“淺淺,是你嗎?”
“這位先生,我好像不認識你。”隔著玻璃門,於淺淺總算撿回了一絲理智,她揚起下巴,冷眼看著五年不見的那個男人,心口頓頓的痛著,好像有人揭開了陳年傷疤,摸不得碰不得,卻偏偏鮮血淋漓。
“淺淺,這五年,我好想你。”蔣南忽略於淺淺的冷嘲熱諷,一顆心裏全被於淺淺還活著的驚喜充斥著,他伸手觸摸玻璃門,隔著玻璃撫觸著於淺淺的臉龐,“淺淺,你沒死……你真的沒死,我就知道你死不了。”
“所以,你這次過來是要弄死我?”於淺淺一聲譏笑溢出唇畔,“蔣南,五年前你沒有斬草除根,五年後你就更加不可能動的了我。難道沒人告訴你,我現在是卡洛琳嗎?至於你嘴裏的於淺淺,她已經死了,死在了你和莫宛白的手裏!”
蔣南的大腦一片空白,這些年,他心心念念的都是於淺淺。這時,他不顧一切的跑過來,也隻有一個目的,就是看一眼她,要真真實實的看到她還活著,這就夠了。
但麵對她的話,他無從辯解。
五年前,送於淺淺下監獄的,確實是他和莫宛白,他沒有資格請求她的諒解。
“淺淺,你好了嗎?”一道聲音由遠及近,是等候多時的司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