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死了
過了三天,於淺淺勉強可以下床。 她披了一件外套,呆呆的坐在窗前。 楊嫂把雞湯放在她身邊,歎氣道:“淺淺,你別跟少爺置氣了,他也是身不由己。反倒是你,手術後身子太虛,不注意的話,很容易落下毛病。來,把雞湯喝了……” 於淺淺低頭,慢慢喝著雞湯,心裏湧起一股暖流。從她醒了到現在,一直守在她身邊的人,隻有楊嫂。她以為,自從她被趕出蔣家後,就再也不會得到蔣家任何人的關心了。沒想到,楊嫂還是和以前一樣,把她當自己的女兒照顧著。 剛喝完雞湯,於淺淺就聽到了隔壁病房傳來的動靜。 “阿南,我要你陪著我。”是莫宛白清脆嬌弱的聲音,“人家做了那麽大的手術,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阿南,我想吃蘋果,你給我削個蘋果好不好?” 於淺淺冷笑,住在莫宛白的隔壁病房,她每天都能聽到這種戲碼。 接著,似乎是蔣南動了動,默不作聲的給莫宛白削蘋果。 蔣南的話不多,於淺淺一直都知道。 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她鬧,蔣南笑。 而今,卻是那兩人卿卿我我,而她冷眼旁觀,心痛麻木。 “阿南,於淺淺現在一個人躺在隔壁病房,肯定很可憐。我是你的未婚妻,她給我捐了腎,你代替我去看看她好不好?”莫宛白拽著蔣南的手臂,狀似撒嬌,一雙眼睛卻死死觀察著蔣南的神色。 蔣南麵無表情,將蘋果遞到她手中:“她推你下樓,用她的腎救你是應該的。” 莫宛白的唇角勾起來,垂下頭低聲道:“不怪她,她也是不小心。但是……為了給我捐腎害死了她的孩子,阿南,她一定很恨我,一定恨不得殺了我……我好害怕。” “一個野種,死了就死了。”蔣南的語氣輕飄飄的,滿是冷漠。 卻仿佛一記重拳,砸向於淺淺本就脆弱不堪的心髒。 她隻覺得胸口一痛,一口血噴了出來。 “啊!淺淺,你怎麽了?”楊嫂嚇了一跳,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於淺淺。 楊嫂聲音太高太細,傳到了隔壁病房,蔣南心口一凝,起身就往隔壁病房走。 莫宛白咬牙,眼底透出毒光。 猛地將削好的蘋果砸進垃圾桶。 “於淺淺,你別妄圖引起我的注意!”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蔣南慢慢走進來,當看到於淺淺嘴角流出的猩紅血液時,整個心又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他知道,一定又是他的話傷了她。 他要應付莫宛白,就無法避免的會傷害她。 於淺淺抬頭,冷笑看著蔣南,嘴角的血讓她臉上多了一絲妖冶,她伸出手擦了擦,一字一頓道:“蔣南,你以為你是誰?引起你的注意?我不屑!我告訴你,從你押著我上手術台的那一刻起,從我們的孩子被你親手殺了開始,你在我心裏,就什麽都不是了!” “那就好,早這樣不就好了嗎?”蔣南靠著門口,將眼中的情緒掩藏,淡淡道,“別再耍花樣,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這是你們蔣氏的醫院,我哪敢耍花樣?”於淺淺躺在床上,緊緊閉著眼,唇角的譏諷久久沒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