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灰意冷
一句話說出來宛如重拳,狠狠的打在我心上。
這不可能啊,我還記得半個月前,張雄訂了酒店,帶我出去旅遊,那天我們晚上確實……
我狐疑的打量著張雄,玻璃碴在他胸口戳了戳。“一個月前……”
“那天我確實帶你去酒店,但我沒碰你。”
張雄歎了口氣,眼睛瞥向身後母親,刻意壓低了聲音。
“所以那天在酒店的到底是誰?是誰!!”我瘋狂的握起拳頭,捶打在張雄身上。
這個男人怎麽會那麽不負責任,再帶我出去的時候,居然也會讓其他男人趁虛而入。
我幾乎要瘋了,兩隻手掐著張雄的肩膀,搖晃著他。
“不是你,你為什麽要承認?既然我那天晚上在酒店已經被人那個,你當時為什麽不報警?為什麽?!”
我緊緊咬著下唇,想從他臉上得到一絲歉意,想看透他的謊言,可張雄依舊無動於衷,似乎一切都是真的。
“我那天走到酒店的時候,你已經被人……”他眼睛掙紮著痛苦,不想明說。
我知道,張雄並不是性冷淡,他隻是因為身體反應,不想碰我,我還親眼看見過他和其他男人在床上享受魚水之歡。
“我不想讓你難受,就直接認下了。”
男人聲音裏不帶有一絲情緒,似乎對一切漠然,完全不顧及我現在的身份還是他的妻子。
我緊緊咬著下唇,不想再爭執,腦袋裏昏昏噩噩,啪的一聲把酒瓶扔在地上,從家裏走出去。
手指留戀在小腹上打轉,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不是陸恒的,就是另一個陌生男人的,可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我拚命搜尋著記憶,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洗漱好以後,房間門被人推開,我當時喝了兩杯酒,雙眼朦朧迷糊,想來能夠用鑰匙開門,當然是張雄。
自然而然的發生了關係,可誰知那天晚上的人去根本就不是他,另有他人。
我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攥起拳頭敲打了兩下隱隱作痛的腦袋,看著我從家裏走出來,陸恒三兩步來到我身邊。
“怎麽樣,事情是不是已經解決了?”
我微微點頭,對上他擔憂的一雙眸子,到嘴的話欲言又止。
我實在是說不出來,我還曾經和陌生男人啪啪啪過,想來如今需要再做一次親子鑒定,測試一下這孩子是不是陸恒的?
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想來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張雄的所作所為讓我對婚姻無比失望,我現在隻想把孩子生下來,一個人撫養長大。
管他爸爸是誰?
“都已經解決了。”我壓低了聲音,說完這句話後坐回到車裏,雙手揉著泛疼的太陽穴。
心裏緊繃的弦徹底放鬆,所有的一切都從張雄嘴裏說出來,居然讓我有種莫名的解脫。
回頭看著曾經住過的家,嘴角溢出苦笑,我緊緊握著拳頭,甚至有些慶幸自己現在看清張雄的真實麵目,如果再過幾年,我怕是會更加懊惱。
陸恒看著我無神的反應,並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再繼續追問孩子的事情。
車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不一會兒,我聽到他指尖輕輕敲打著方向盤。
“那你接下來想怎麽辦?”擔憂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沒想到陸恒居然還在關心我。
可能他已經把肚子裏的孩子當成他的了吧。
我雙手向上舒展,伸了個懶腰,身上的疼火辣辣的,可我現在對這些都毫不在乎。
“我要離婚。”
這個決定在我心頭盤旋了很久,我實在是無法忍受張雄的所作所為。曾經覺得他性格溫柔,才會和他領證結婚。
婚後的生活或許不太幸福,私生活不和諧,但我把一切都忍下來,我隻希望他能夠好好愛我,可誰知張雄居然背著我找小三,隻是把我當成他的擋箭牌。
太可笑了,這種事情若是發生在別人身上,都已經能當電視連續劇看了。
現在我隻感覺到痛處,就連呼吸都覺得疼。
“我想解脫。”
轉過身灼灼的盯著陸恒,我想從他身上得到肯定的回答,這個時候也隻有他能在背後支持我。
握緊方向盤的手微微縮緊,陸恒點頭,俯身上來,將我身上的安全帶係好。
“我會幫你找律師。”
說話間,直接開車從家門口離開。
望著車窗外閃過的光景,我不知道天大地大,究竟哪裏才是我的容身之處,尤其是我現在這種狀態,完全不想把這些事情告訴母親。
本來就是在單親家庭生長,從小到大母親操不完的心,如果知道了我和張雄的這件事情,她又無能為力,怕是每天都會在家裏痛哭。
“是不是在擔心住的地方,你放心,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
溫潤的聲音似乎看穿了我的擔憂,陸恒緩緩的說完,把一把鑰匙放回到我手上。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他能看穿我所有的心思,目光凝聚在這一把鑰匙上,感激的看著他。
“很謝謝你能夠在這個時候出手相幫。”我緊緊咬著下唇,良久,才卡出來這句話。
陸恒比我想象中還要溫柔體貼,把我送回到居住的地方,居然是偌大的別墅。
我的房間被人貼心打掃過,衣櫥裏還擺放著各式女人的衣服,全部是我的尺碼,都沒有解開標簽,一看就是為我準備的。
別墅裏更是配備了個保姆,溫柔的張媽看到陸恒帶我進來,眼神裏還帶著幾分驚訝。
“你放心,在這裏住段時間,我會幫你找律師解決好一切。”
我震驚的點了點頭,無法控製心理的疑惑,陸恒為什麽會對我那麽好?
肚子裏咕咕作響,我才意識到已經一天沒吃下飯,張媽笑著走進廚房,不一會兒端出紅燒牛肉麵謹慎的放到餐桌上。
“你們先吃。不知道你們要回來,冰箱裏食材不多,我現在就去采購。”
說話間,張媽笑著離開。
望著色香味俱全的牛肉麵,我甩了甩頭把一切都拋在腦後,捧著碗大快朵頤。
興許是看到了我滿意的神色,我抬起頭時居然在陸恒臉上瞅見了一抹笑意。冷如冰山的人居然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