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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

  我的心在打顫,我不想惹我媽生氣,但是我過去,她以後一定會將我和林耀打散。


  這時,林耀將我推進臥室,他說:“你別出來,我先跟阿姨聊聊。”


  “哢噠”他將臥室的門關上。


  我站在門裏,滿身滿心的焦慮。


  我聽話的沒有出去,我聽到我媽在憤怒地大吼:“別以為你們林家有錢,你就能拐走我女兒!我女兒可是很有誌氣的!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能隨意擺布別人的生活?簡直可笑到了極點!”


  我趴在門上,把耳朵貼上去。


  又聽林耀說:“您是鄙視所有有錢人?還是鄙視林家曾用錢壓製過您?”


  我媽沒說話。


  又聽林耀說:“如果您鄙視所有有錢人,那我可以散盡我所擁有的一切。我去做一個普通職員,隻要簡文不覺得辛苦,那我真的不需要那麽多錢。”


  氣氛僵住。


  林耀又說:“如果您鄙視林家曾用錢打壓過您,那麽您可以放心,林家的財產,我一分都不會拿。”


  好半天,他們誰都沒說話。


  不一會兒,林耀又說:“您擔心自己的女兒被騙,我理解您的心情。我也覺得您的做法並沒有什麽不對。但是……請您不要先入為主以為我是您想象中的那種不學無術的浪蕩子弟。您不相信我的人品,我沒什麽可說的,因為您還不了解我。但是,您難道也不相信自己女兒的眼光?”


  我媽說:“簡文沒那麽多心眼兒,她想的可簡單了!她玩不過你們這些世家公子!”


  林耀的聲音突然嚴肅起來。


  他說:“簡文不小了,看人、看事物,沒那麽幼稚。您要反對我們,起碼得對我有一點粗淺的了解,再進行批判,對嗎?”


  我媽說:“你們才認識幾天?趁現在還沒深入交往,趕緊斷了!免得以後鬧得兩家雞犬不寧!”


  林耀說:“阿姨,相愛和了解,是兩碼事。找對了那個人,一眼就夠了。互相了解之後才能相愛嗎?互相吸引的就叫草率?有些人了解了一輩子,也未必愛得起來。有些人,隻看一眼,便能廝守終生。”


  我媽吼道:“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愛情,我比你懂!你以為,你們有了愛情,就什麽都有了?你不知道兩個人結婚,就是兩個家庭的結合嗎?你能保證,以後你都絕不踏進林家大門一步?你能保證,你以後都不回家看你爹媽?你能保證,我和薑如玉以後都絕對不會碰麵?我倒是可以不跟她計較,你放心,她是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們的!”


  林耀說:“她做什麽,都不會動搖我對簡文的感情。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將她從我身邊帶走。包括——您。”


  好半天,我聽到我媽說:“你先回去。我有話問簡文。”


  我怯怯地把門打開,我看到我媽雙手環肩,陰沉著一張臉。


  我抬頭看向林耀,他朝我笑了笑,用眼神給我鼓勵。


  他的眼神,真的讓我的心跟著一顫。


  我能感受到,他內心的焦灼與恐慌,他怕我放棄他……他緊緊地盯著我,生怕我動搖。


  我朝他點了點頭,讓他放心。


  他瞬間拉住我的手,我的心在這一刻融化成水……我要為他戰鬥!

  我的腦海裏隻有這一句話——捍衛!我想跟他在一起!

  林耀感受到我的堅定,他放心的出去。


  我媽什麽都沒說,走到窗邊看見林耀的助理開著車來將他接走,她才轉回頭問我:“你們相處到哪一步了?”


  我說:“我們相處沒多久,但是離開他,我一定會很難受,我不敢想象我們分手的情形……我大概會療傷個幾年……可是,讓我徹底忘了他,那根本不可能。”


  我媽氣惱地歎了口氣,“他就那麽好?”


  我沒說話,突然很想哭……


  好一會兒,我抹了抹眼角說:“也許他比我們見到的還要好。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可能比我還要痛……他愛我,一定比我愛他要多得多……”


  我的眼淚,突然滾了下來,怎麽都忍不住。


  一顆一顆,又一顆一顆,順著臉頰不停地往下掉。


  我媽走過來摟住我。我說:“媽,我都不敢想……林耀失去我,他會怎麽樣……我就是有種感覺,他離不開我。他對我的感情比我們對他認知的愛更加深刻。”


  我媽說:“你是我女兒,媽媽多疼你,你應該知道的。媽媽寧可自己受罪,也不想看見你難過。小文,你交往任何一個男生,媽媽都不會反對。我反對林耀,是因為,他的那個媽,那個女人心胸狹隘、不擇手段。我怕她傷害你。”


  我的眼淚不停地掉。


  我清楚的知道,我的心在一點點裂開……


  裂了一半給了林耀,裂了另一半給了我媽媽。


  淚水,像噴發的泉眼,瘋狂地向上湧。心裏那種灼燒,燙得我哆嗦起來。


  心,痛到無以複加!


  真的太煎熬,太痛苦了。讓我怎麽選擇?


  我媽抬手,抹著我的眼淚。


  她哀歎著說:“這幾天,我每天晚上都做惡夢,我怕她開車撞你,我怕她給你下毒!我還夢見你被綁架!真的太可怕了!”


  “女兒呀……媽媽老了,見不得白發人送黑發人……你就跟他分了唄……就算你們現在活得挺好,但是,不意味著下一秒你們就安全!你和林耀隻要在一起一天,我就沒辦法睡個安穩覺。”


  我媽抓住我的手,特別著急的說:“薑如玉就像個埋在地底下的炸彈,她說不定什麽時候會爆炸!她這個人的性格陰晴不定,也許上一秒,她還挺開心的跟人聊天,可是下一秒,她就會突然陰暗下來。她要害人,是不需要什麽理由的!”


  我心疼的摟住我媽,我問她:“她是不是也這樣對待過你?”


  “……”我媽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


  她不想說。但是我能明白。


  我說:“媽,你先去睡覺。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我媽抹著眼角走去臥室躺著,我知道她很煎熬。她也一定知道我很痛苦。


  我關了燈,坐在沙發上,抱著膝蓋默默地流眼淚。


  好痛!怎麽會這麽痛?我要怎麽做才能把林耀這個名字從我的心坎上給挖出去?

  直接拿刀砍得血肉模糊嗎?


  我拿起手機,翻出林耀的號碼,被淚模糊的雙眼帶著酸澀的刺痛,林耀……一串一串眼淚掉下來,林耀……


  我用手背抹掉眼淚,我手指顫抖著,寫了四個字:“各自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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